顾白这一脚踢下去，这人顿时摔了个四脚朝天，骨碌碌滚了几圈才止住。
左超嵘三人坐在那里看着，也没有阻止。
闻清笑着调侃道：“顾兄，你这起床气还挺大的啊。”
顾白平静地陈述。
“我刚才做梦，快要看见考题时，他把我吵醒了。”
刚才坐在他对面的女人，也就是月红忍俊不禁。
左超嵘也笑道：“幸好我们刚才没有打扰你。”
闻清语带促狭。
“实不相瞒，每次考试前，我也常常做这样的梦。”
“可惜一觉醒来后，就全都忘光光了。”
显而易见，他们并不相信顾白的话。
顾白没有继续解释。
他打开储物空间，取出那本笔记本。
翻开第一页。
果然，原本空白的纸张上，已经出现一幅画。
正是他梦里的场景。
定格在那个男人脖子被扭断的那一瞬间。
他仔细地盯着每人桌前的纸，想看清楚上面的内容。
无奈画幅太小，根本看不清。
他翻到下一页。
不远处，被顾白一脚踢走的人，也就是石头。
他晕头转向地爬起来，怒气冲冲地走回来瞪着顾白。
一脸气急败坏。
“顾白，你有种再踢我一脚试试？！”
顾白没有理会他的挑衅。
石头得意冷笑，“怎么，不敢了？”
“只敢趁人之危偷袭吗？”
顾白合上笔记本，后面已经没有内容了。
他平静地看着石头。
“你之前看过我的直播，或多或少也给我贡献过诡气值。”
“我送你一个忠告：如果你还不摆正心态，你马上就要死了。”
“打算来恐吓这一招吗？”石头嗤笑，语气中满是不屑。
“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被你吓住吗？”
顾白没有再多说。
他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但奇异的是，整间学校并没有黑下来，而是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天色中。
难辨白天黑夜。
顾白坐下来。
试图回想梦中的场景，找出更多信息。
见顾白不理他，石头也不再自讨没趣，转身离开了。
这时，闻清放下小册子，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我背得差不多了，你们呢？”
左超嵘苦笑，“只记住了开头七个字。”
月红秀眉微蹙，“这种字的笔画太繁杂扭曲了，我也没有记住多少。”
看着她那张美丽的脸上浮现丝丝愁绪，闻清不禁脱口而出。
“到时候我可以帮你……如果情况允许的话。”
月红似笑非笑地说：“帮我？怎么帮？帮我作弊吗？”
闻清讪笑。
毕竟这事正大光明地说出来，也不怎么好听。
月红毫不领情，不客气地拒绝他。
“得了吧，我可不想害人害己。”
“我就不信一场考试没通过，就会导致通不了关。”
听到她为自己考虑，不想连累自己，闻清一时无比感动。
“小月姐，你为人真是善良豁达。”
“不知道以后哪个男人能这么幸运，娶到你这种万里难挑的女孩。”
月红挑了挑眉，“你对每一个长相还算可以的女人都这么说吗？”
闻清连忙解释，“怎么可能，我是真心这样想你的！”
听着两人的对话，左超嵘有些吃不消了。
“闻兄弟，你们慢慢聊，我们去一下厕所。”
闻清此时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关注其他人，下意识地回应他。
“去吧去吧，逛久一点。”
左超嵘：“……”
他问看起来正在发呆的顾白，“顾兄弟，你要去厕所吗？”
顾白回过神来，愣了一下，他之前并没有注意到厕所。
但这也正常，总得留给玩家解决生理的地方。
左超嵘突然叫他去厕所，难道是想对他说些什么？
这样想着，顾白就和他一起去了厕所。
但直到对方上完厕所，又围着厕所绕了一圈，也没有对他说什么。
顾白没有问，只当对方是改变主意不想说了。
两人回到石亭。
却见月红已经不在，而闻清一脸备受打击的沮丧模样。
左超嵘心下了然，拍拍他的肩膀。
“就当你们有缘无分吧。”
闻清神情恍惚，语气中满是茫然。
“可能是真的没有缘分吧。”
“我还没有说什么，她就突然对我说，她不喜欢男人……”
左超嵘一怔。
他的目光从闻清垂到肩头的长发上扫过，面色古怪，欲言又止。
或许对方不是不喜欢男人，而是不喜欢这种形象特殊的男人。
与此同时，顾白也看明白左超嵘叫他离开是为了什么。
给两人腾出空间。
他随口问闻清。
“你把头发再留长点，然后穿上裙子去找她，她会说什么？”
左超嵘惊住。
闻清听呆了。
顾白看了眼时间，起身向外走去。
“快要开考了。”
他来到一栋教学楼的204。
此时，紧闭的门外已经有了不少玩家。
有的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交头接耳。
也有的独自一个人，站在角落旁边。
顾白的到来，让他们安静了一瞬间。
这时，一个喊了一声，朝顾白冲了过来。
“老大，等下我就指望你了！”
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顾白一愣。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这个男人也不介意他的态度，热情地向他介绍自己。
“我叫汪骁，之前我说过，只要你能成功进去，我就认你为老大！”
“我汪骁说到做到，言出必行，现在你就是我的老大了！”
顾白没兴趣当什么老大，直接拒绝他。
“抱歉，我当不了你的老大。”
这个名叫汪骁的男人就像听不懂一样，自顾自地抓住顾白的手臂。
“老大，等下你一定要帮我啊！”
顾白试图抽出自己的手臂，汪骁却紧抓着不放。
不少玩家看戏一样围观着他们。
见一时摆脱不了，顾白干脆不管他。
这时候，左超嵘与闻清也过来了。
看到他身边抱着他手臂的汪骁，闻清好奇地问道：“这位是？”
汪骁积极地抢先开口，“……”
“叮铃铃……”
清脆急促的铃声骤然响起，回荡在整个学校。
也压下了所有的声音。
同一时间，众人面前，紧闭着的门也缓缓地露出了一条缝隙。
顾白看向手机上的时间，正是凌晨三点整。
铃声停下后。
所有人盯着微微弹开的门，面面相觑，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
顾白对汪骁说：“你去推开门。”
“凭什么？”汪骁下意识地反问。
“你就是这样给人当小弟的？”顾白平静地问道。
汪骁一时被噎住，无言以对。
顾白说：“我去推开门……”
不等他说完，汪骁迫不及待地松手放开他。
“老大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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