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咬着牙说：“你下午的时候才说过自己不会偷听的！”
不过她很快又轻笑了起来，自己怎么越来越天真了，像牛柯廉这种人即便亲口说了不会偷听，自己又怎么能信？
“所以你想用这个威胁我？”楚辞语气变得冷硬无比。
如今倒是牛柯廉委屈起来：“拜托，我最开始也没想用这个威胁你啊，只是想让你去帮我取个文件，谁知道你三番五次挂我通信，还这么不配合，我也是被逼无奈嘛！”
“那如果我不去呢？”楚辞冷着脸问道。
她可不是会随便威胁的主。
“你不去……”牛柯廉的娃娃脸皱了起来，一副十分纠结的模样，他一边用牙签插着果盘里的水果，一边思索着，好半天才苦着脸说，“你要不去，我也没办法啊。”
楚辞对这个答案略感意外，挑眉问道：“你不会把我的事告诉……那些科学家？”
牛柯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告诉他们干嘛？那帮古董！我把你交给他们还不如自己把你拿过来研究呢！”
“不过你放心，我暂时还没有研究你的念头，我最近正忙着弄一个新玩意儿呢，就需要贡远那个电脑里的文件！你就当积德，帮一下我不成吗？你看我这次帮你们弄文件都没收辛修明那小子的钱！”
楚辞咬了咬嘴唇，原还以为这牛柯廉抓住她的把柄后会如何如何，没想到这人竟如此平静？既如此，自己帮帮他也不是不可以。
楚辞最终还是点了头：“你什么时候要？我最近要应付柯栋这边，而且辛修明那边对李广军的出货源收的更紧了，想必用不了几天他们那边就要跟我接触了，我恐怕没时间。”
牛柯廉想了想：“最好一个礼拜内弄好，我急用。”
急用你当时还吊儿郎当地忘了弄！
楚辞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好不容易这边刚挂电话，辛修明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楚辞长吸一口气，接起：“不是你说的尽量不要用手机打电话吗，我这个手机要是已经被人监视了怎么办？”
“那你也得给我把耳机戴上啊！”辛修明气急败坏的声音从听筒中传了过来。
楚辞这才想起来自己之前因为牛柯廉太吵，将耳机取出来扔进了抽屉。
她忙将其取出戴好，才问：“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问我怎么了？从你进楼那刻起我这边便收不到信息，电话没有讯号，定位、监听都无响应，你不知道我快担心死了吗！”
楚辞一愣，这才想起来辛修明那边还不知道具体情况呢，忙将事情原原本本向辛修明说了一遍。
辛修明感叹道：“这牛柯廉怎么搞的，让他弄文件就好好弄，还给弄个加密，这要是今天那搞电脑的小子没有记起来有加密这件事，你不就凉在那了！”
楚辞没接话。凉倒不至于，只是会费些周折是肯定的，不过好在如今都过去了，做这些假设也没什么意义了。
辛修明抱怨了几句，又跟楚辞说：“对了，我这边找了一个老外当临时演员，你明天假装跟他沟通一下，探一探那边的口风。”
说着又给楚辞的手机中传了一篇英文对话稿：“稿子我都备好了，你记好上面的常用句子，到时候用得灵活些，别被识破了。”
“其他人还好，但是你今天提到的那个李源，既然他是在国外留过学的人，想来英语不会差，若是以后让他听到你那磕磕绊绊的英语，保准能把你揪出来！”
楚辞即便再镇定，听到这话也老脸一红。
她自然也不想演戏还得临时背稿子，只是自己的英语水平确实差，原本想着糊弄这些个大老粗已绰绰有余，谁料到突然又出现个李源呢。
于是这个夜晚，楚辞终于忍痛扔掉了物理书，专攻起英语来。
第二天柯栋来找楚辞，第一句话就是：“小何，你昨晚没睡好啊？”
“啊？”楚辞揉了揉眼睛，闭着眼睛缓了缓，干涩的眼睛瞬间恢复。
她支支吾吾地说：“昨天看书看入迷了，忘时间了……”
柯栋看了一眼被她摊在桌上的书，叹一句：“要是我女儿能有你一半好学就好了。”
楚辞哈哈一笑：“像我？我都四十出头的人了才想起来学习，她要像我，那不半辈子都毁了！”
柯栋也跟着笑了起来，咳嗽了一声，才坐到沙发上：“昨天晚上上面跟我说了一下，说省代理不能空，所以让我暂时先顶上，而且也说了，查清楚你那批销路是正规的话，这次的货就全让你负责了。”
楚辞高兴地凑到柯栋跟前：“是真的？那你现在就是省内一把手了啊！”
“还早呢，贡远的事还没完，等把他那查清楚了，我这边的调令或许才能正式下来。”
楚辞帮着点了烟：“怎么？这事不是很清楚了吗？视频都在呢。”
柯栋摇了摇头：“李源办事不会那么草率的，即便有视频，他肯定也会去查清楚货物到底流向了哪里，而且也会清点贡远的资产……总之后续的事还多着呢……”
楚辞楠楠地说：“真没想到这个李源做事这么滴水不漏啊……”
喃喃了一句，她又问：“那上头这批货到底什么时候给我？我那边客户催得紧……”
柯栋看了一眼楚辞，皱眉道：“你那批不急嘛！我刚刚说了，上头肯定还得仔细查一查呢，毕竟是新货源，不可能那么快就给你的！”
楚辞暗地里咬了咬唇。
就知道这次不会太顺利，只是不知道能不顺利到什么地步。
楚辞又试探着问要不要自己去跟渠道商联系一下，可也被柯栋否了：“确认货源的话，李先生决定要自己亲自接手，我已经把你通讯录里的几个客户名单都给他了，看他怎么说。”
这个李源……
得，自己背了一晚上的英语单词算是白背了！
楚辞心里懊恼，面上却还得做出一副理解的模样：“对，以前不都是这个流程嘛！也是为了安全！”
等送走了柯栋，楚辞将自己重重摔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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