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克明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不着痕迹地掐了掐手心，这才没让自己当场双腿软下去。
“杨大人，大家都在问你话呢，你却在这里出神。”慕子渊轻笑一声，看着杨克明淡淡说道，这一句话，仿佛是恶魔的低语。吓得杨克明浑身一个机灵。
杨克明颤颤地捏了捏衣袖边缘，强行稳定下来。
“西北又出什么事儿了？能出什么事儿？慕大人还是莫要在这里乱说为好。”
谣言就像一把刀子，割开人的心脏，破开血管，在最柔软的心脏里面生根发芽，最终长成一颗名为怀疑的参天大树。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再难连根拔起，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这颗种子无法种下，可杨克明轻敌了。
“杨大人又想岔开话题？”杨克明撩了撩袖子，低垂眼睫慢慢说道。
他分明没有什么表情，可杨克明就觉得背上生出一股寒意，他刚刚稳定下来的心绪，又暴乱了起来，杨克明清晰的感觉到，胸口的心跳一点一点加快，快的仿佛要窒息了一样。
杨克明呼吸不稳，做了好几个深呼吸，都无法平静下来。
“慕大人这是哪里的话，我哪有岔开话题的意思？”杨克明笑着说，只是他的鬓角出了冷汗，让他的话语格外苍白。
“你最好没有。”
慕子渊把手揣进官袍的袖口里，淡淡睨着杨克明。
杨克明心下一个咯噔，刚想说什么，就被贺右相抢了话头。
“杨大人既然说没有，又为何不敢直言坦白？”贺右相嘴角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杨克明被堵的一噎，上上下下吐不出一个字音出来，哪怕是最简单的都发不出来
“贺大人何必如此，未免有些咄咄逼人了吧。”符左相皱眉，忍不住出声维护，他和杨克明是一条船上的，杨克明出事，他的船也就要翻了。
“符大人，慎言。”贺右相没有被打断的生气，已经是不卑不亢的模样：“西北战事于我们而言，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能三言两语就岔开。”
说完，贺右相转头看着杨克明：“杨大人，如果你问心无愧，又为何不把此时说的清楚，杨大人，躲避话题不是最优的选择。”贺右相看着他，逐字逐句的说道。
“未进朝堂之时，你就有意引导百官对慕大人心生厌恶，上朝后更是有人出来弹劾慕大人。”
贺右相不紧不慢的说，字字在理。
“慕大人直言问道，你却不愿意答，有意误导我们理解的方向。杨大人这里是朝堂不是家宅后院，这些弯弯绕绕的肠子你回府怎么玩都行，但搬到朝堂之上来……”
“未免有些吃相太难看了。”
贺右相一番话语可谓是不留情面，说得杨克明哑口无言，不等杨克明反应过来，又朝龙椅上的皇帝一鞠躬，微微弯身，“臣恳请皇上明事理。”
“杨大人负责西北战事，臣身为右相，慕大人身为将军，有资格过问。却在杨大人口中成了……”
说到这，贺右相似有些说不出那个污垢字眼的词，又一个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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