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您确定是这？”一大爷看着不远处的一处宅子，确认了一声。
前面不远处，就是号称何家大院的地方了。
虽然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却也是一般老百姓不愿意踏足的地方。
四九城里相传的七大家之一的何家，是最黑暗的一个了。
不仅是眼前这个院子，就是附近的几个宅子都没人靠近，那都是要绕着走的。
“您可不要想不开。这可是何家的地盘。”一大爷觉得脚底下灌铅了。
不远处幽暗的大门就像是个猛兽的嘴巴。
“直接过去，老婆子心里有数。”老太太倒是坚定。
“老太太，您还有这个关系？要不，我们回去从长计议一下？为了一个快死的人，犯不上这么小题大做。”
一大爷猜到老太太手里有牌，却没想到这牌这么大。
竟然和四九城七家搞上了。
“你说谁快死了？”老太太的语气森冷。
“李多鱼，那条死鱼快死了。”
“老婆子是要对付娄家，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儿。你赶紧滚过去。不要走大门，拐进巷子，去侧门那边。”
“要么去，要么把老婆子放下。”
老太太不耐烦了。
“走，走着。”一大爷没办法，背着老太太就进了胡同。
路过那大门的时候，就担心这大门一开，十多个刀斧手出来。
好在有惊无险，按照老太太的指引，到了一个院门前。
按照老太太的要求，一大爷上去踹了五脚。
当……当……当……当当。好家伙，三长两短，挺要命的节奏。
很快院门就被推开了，一个老头打着手电，颤颤巍巍的看向外面。
“何木，不认识我了？”老太太对着那老头喊了句。
“认得，认得。您怎么来了，这大半夜的。”那老头赶紧供着身子拜了下。
“带我去找老三。”老太太直接吩咐了一句。
“三爷应该已经睡下了。最近他有些忙。”
“我的话不好使了？还是你们翅膀硬了？你告诉他，想要何家权印，那就来见见老婆子。”
老太太气的锤了一把。
一大爷一咧嘴，不敢吭声。
“您跟我来。”老头颤了一下，躬身一拜，转身带路。
这是一个四进的宅子，算是东跨院的偏门。
他们一路被带进了跨院里的一间屋子里。
一大爷把老太太放下，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在门外抱着头蹲着，也不敢吱声，背后两人端着枪呢。
老头朝着正院去了。
只是这次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
两个老者，一前一后从正院儿赶过来。前面的人穿着中山装，而后面的那位却是绫罗睡衣。
两个人前后脚进了屋子。
“老太太，您这大半夜的，还折腾过来，是有事吧？”中山装的老者看着端坐在桌边的老太太问道。
“老大也来了？坐吧。老太太睡不着，想出来走走。”
“大娘，您要来，托人带个话就好了。我去接您呀。”穿着睡衣的老者笑着说道。
“到底还是老三看着亲。”老太太看着他，笑了下。
“要是没您，这何家也不在了。您可是咱何家的老祖宗呢。”那人笑着说道。
“您老有事，尽管吩咐。”
“当年你们爹和我家老爷，也是亲兄弟。这些年，老婆子为了何家，也算是尽心尽力了。今儿就求到你们头上了。”
“我要娄家的楼，塌掉半边，我要李多鱼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老婆子也活不久了，这何家的权印也该交给你们了。”
老太太很平静的说道。
“大娘，这事，三儿给您办了。就冲当年，您对何家的扶持，这事也是应该的。”穿着睡衣的老者直接应了下了。
“青山，慎言。”那个中山装的老者开口说道。
“何青云，你又要管老子的事情？你虽然是老大，但是这何家也不见得就要让你当家做主。没有权印，你算个屁的家主。”睡衣老头，也就是老三，何青山。
何家三兄弟，依次是云天山。青云之志，青天之威，青山之重。
“老太太，这何家能有今天，确实多亏了您。您要是想享福，您就回来，好吃好喝的伺候您。但是有些事，何家不便插手了。”老大何青云躬身说道。
“呵呵，当年老爷死了。要不是我扔下孩子，去投了人家，你们还能有今天？我老了，不中用了？说话也不好使了么？”
“回来享福？恐怕回来一天，就真去享福了吧？何青云，你爹和老二是怎么没的？你还记得么？”
老太太看着何青云问道。
“我亲手杀的。一个毒死了，一个枪杀了。您不说，我也能记得。为了何家这几十口人，他们只能委屈一点了。”何青云很淡定的说道。
“说得好听，还不是为了何家的大权而已。你倒是好狠的心。老婆子把话放在这。办了，权印你们拿去。不办，那老婆子就拿去压棺材了。”
老太太站起来，就朝着外面走去。
“老婆子活不久了，希望一天一夜之内，能有个了断。”老太太临走，给了个时间。
“大娘，您可不老，才六十出头，（别喷，后面有解释)还有几十年好活呢。三儿给您养老。”何青山笑着说道。
“耳顺之年了，老了。”老太太转身推门就走了出去。
老太太喊了一大爷一声。
脚都蹲麻了，不敢吭声的一大爷，赶紧起来活动一下。
背上老太太，一大爷低着头，慢慢的往外挪。
他不是背不动，而是不敢太动。
整个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这两伙人，全部都端着枪，互相指着。
一大爷怕动作大了，被打成筛子。
终于出了这跨院，他是健步如飞，背着老太太就跑起来了，按照原路出去。
反正后面有老太太挡着，这时候就算被开黑枪，他也不怕了。他只想快点回去。
“等下。”就在要到那偏门的时候，老太太喊了一声。
“走另外一条路，过去看看。”老太太吩咐了一句。
眼前两条路，一条是左转去偏门，出去就回家了。另外一条就是出了跨院奔正院去。
一大爷无奈，只能右转。
很快，他们就到了跨院胡同口。
“就在这吧。”老太太挺起身子，使劲的朝着张望着。
其实，也看不到啥，也就是屋顶。
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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