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夜的暗色中，远处有一处明光在闪烁，犹如黑暗中的灯塔。
可对于孙靖川而言，是引他前往地狱的路标。
他木讷的移到大门口，敲响没几秒，大门猝不及防的被推开。
姬亦霄穿着喷溅了浅色油点的白色衬衣，袖口卷在小臂处，满头大汗。
孙靖川沉默的伫立在门口，向屋内望去，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偌大的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周边椅子已然坐着三个姬家人。
是要让他在这里跟他们一起吃饭吗？
他从没有在姬家吃过饭，以前是觉得自己没资格拜访，现在，是从内心深处千万个不愿，只想离开。
“我们说好的，仅限于这种关系，不见父母。”
孙靖川抬起手腕看了眼表：“换衣服，去王都，尽快结束，我还有事。”
姬亦霄被这些冰凉的字语窒了一下：“这些都是我亲自做的，做了好久，你尝...”
“一个小时的时间，说好的。”孙靖川打断他的话，根本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委婉催促。
姬亦霄的面色阴沉，宛如一片乌云笼罩在他的脸上，迈出一步抓住孙靖川的手腕。
“喜欢算清楚是吗？我们去王都好好算！”
孙靖川使用瞬闪来到噩梦般的套房，自主褪去衣服躺在床上，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姬亦霄俯下身掐住他的脸，咬着牙：“宋家87口人免费住着我的天价公寓，换来的就是你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你觉得这笔买卖划算吗？”
“我们今晚就搬。”孙靖川毫无波澜的说道：“使用费我会转给你。”
借住时代公寓是怕宋知杰得知川城失手，派人到处搜查清理干净，待在金玉传媒会给云希他们招来祸端，只有搬来这用姬家挡一下。
如今事态渐渐平息，宋知杰除了黏上钱一鸣没有其他动作，想必暂时安全了。
姬亦霄见他根本无所谓的态度，气的胸口发闷。
他忘了眼前的人不是平民，而是正儿八经的豪门大少爷，有钱哪住不了，只是阶级上的差距让他第一时间没有想到。
利用完就甩掉是吗？
“好！”姬亦霄狠狠压上：“想走可以，等一个小时之后！”
孙靖川闭上眼，心里默数着时间。
臆想而来的剧痛没有发生，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轻柔的吻，从上至下，慢慢厮磨。
忽然，分身被两片湿润覆盖，颇为生疏的浅尝辄止，但也足够燃起他心中不该有的欲望。
孙靖川顿时坐起来后移，像是被烈火燎了一般。
“你干什么！”
姬亦霄抿了下嘴唇：“既然你不愿意动，就躺好。”
孙靖川蹙起眉头，他是个正常男人，这样做怎么可能没有反应。
但他内心十分厌恶，这次，连带着对自己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恶心，仿佛自己是呕吐物般令人作呕，面对仇人竟然还起了这种念头。
“就按照平常来，不要做多余的事。”
孙靖川掀开被子盖住刚才被握的位置。
脚腕一紧，他被人拖滑到床沿，紧接着难以言明的部位感受到莫名滑腻的冰凉。
孙靖川实在受不了了，用力一把推开：“我说了不要这么做！”
姬亦霄怔了怔，那双恐惧中又夹杂恨意的眸子深深刺痛了他的心，彻底浇灭了发现孙靖川有了感觉的喜悦。
“我只是想让你...”
不那么痛苦。
他最终都没有把话说全，因为他清楚的看到了二弟所说的死气。
那张脸上写满了绝望，比之前强迫的更甚几分，已然明白这么做只会逼死他。
姬亦霄扔掉道具擦干净湿漉的手指，拿起床上的衣服慢慢穿在那人身上。
“继续住吧，一直住在那，我就不会再动你。”
姬亦霄望着恢复了一点血色的唇，极力忍住吻下的欲望，抬起手轻轻点了点。
一如既往的冰凉，发颤。
他失魂落魄的垂下手臂，缓步离开套房，越行越远。
如果当初没有那么做，他与他是不是就有了一丝机会。
这个问题注定没有答案，就像他和他注定没有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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