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话音未落，萧琮嘴角微勾，慢条斯理地走上前，当着所有人地面，直接给了眼前这大放厥词之人两巴掌。
萧琮并不觉得断袖有何不能被提及的，“断袖”二字的出处，是偏爱。
但这些人自己思想龌龊，竟然还敢讨论到他们头上，这是萧琮亲自赏的恩典。
“花公子是吧？”
萧琮打完之后，还拍了拍手，接过王博递过来的帕子，使劲擦了几次手。
像是沾染了什么脏东西。
站在花不皖身后的人看着萧琮靠近，争先恐后将花不皖护在身后。
以多敌少，他们自然不怕。
王博悄无声息走到萧琮面前，清冷的眸子一经扫视，原本护着花不皖的人，慌慌张张退下。
眼前的男人，不太好惹，看上去挺危险的。
“是的，首富花乾进是我爹，你敢动本公子的人，本公子让你在京城混不下去。”
护送花不皖参加科举的管家走了出来，扯了扯花不皖的衣袖。
虽然本朝商户之子可以参加科举，但民不与官斗，在这遍地三品大员的京城，还是应当小心行事。
尤其眼前二人，虽然穿着朴素，但一身气势，是他从未见过的华贵。
但显然花不皖不是能听得进劝的人，直接甩开了管家的手。
“这京城我还真不用混。”莫说这京城，这天下都是他萧琮的：“花公子尚未状元及第，你们怎么一个个，都唯花公子马首是瞻呢？”
传言终究只是在暗处传播，萧琮今日便想看看，这放到明处会如何。
“两位公子有所不知，如今他们都说这花公子是晏相门生。”
一袭粗布青衫之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事情戳穿。
并非所有人都是因着花不皖的钱财而愿意卑躬屈膝。
而是只要有人去套取了考题，你若不去，指不定便会因着一题之差，成为落榜的那个。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这位公子对考题不好奇吗？”萧琮觉得坐着有点累了，微微往后一靠，王博便用手稳稳扶住。
“听说晏相可是本次科举的主考官，连小生我听了这般传言，都心动了。”
萧琮说出小生二字，王博的手就放到了他的后颈，揉动的动作多用了点力气。
不允许跟除他以外的男人，玩角色扮演这一套！
连说也不行。
“夫君，轻点，脖子痛了。”坐实了断袖的名头。
萧琮这一句话说完，王博一下子就被哄好了。
“热不热？这个风够不够大？”这般小意轻哄的模样，惊呆了一众举子。
就在刚刚，这男人看向他们的目光，明明不是这样……
萧琮惬意地点了点头，再次把目光落在刚刚开口的青衫男子身上。
那人也不知怎的，被萧琮这一看，便虔诚地开口。
“当朝天子和圣人是明君，泄露考题是重罪，在下不信晏相这天下文人之首，会做出这种事情。”
如眼前男子这般想的人不在少数，有风骨，有信仰，对晏淮始终保有着一份尊重。
“在下倒是不这么认为，如今这晏相早就今非昔比，不知各位仁兄见过那礼部主编的邸报没？”
“你可莫要这般诋毁晏相。”
眼前的男子刚一开口，便被晏淮的信众驳回。
“礼部哪里有邸报，在下从未见过，不知兄台手中可有，让在下借阅一观。”
萧琮适时开口，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这邸报上面。
这邸报啊，不在多。
少才能让这些读书人事后慢慢思考：为何会这般少？
“真不巧，在下书筐里真有一份，还真是不太好买？”
“这是假的吧，晏相怎么这般出言？”
“这上面的签字盖戳，如何做得假？”萧琮的手点了点那份邸报，又不动声色退出人群。
“我听我在宰相府当小厮的舅舅说，那宰相府日日都会烧纸，指不定就是晏相为了防止消息走漏，在销毁证据呢？”
“那这般做法，是不是陛下和圣人要惩治晏相，故意为之呢？”
“无蜜不招彩蝶蜂，不论陛下和圣人如何想，这晏相地所说所做，必然是事实。”
“别说陛下和圣人，就我看了，都觉得丢脸。”
“前朝的丞相，当今圣上仁慈让他继续当着，谁知他还拿着这一套来忽悠当今圣人和陛下？”
“各位兄台，你们说他当这主考官，我等无权无势之人，何时才有出头之日？”
“要不我们去刑部击鼓鸣冤，或者去李相府邸求一个公正？”
坐在状元楼的雅间，萧琮惬意的吃着冰甜瓜，耳畔听着的是楼下激烈的争论，一双眸子却静静落在王博的身上。
一块甜瓜本也不大，萧琮非要自己咬一口，再将瓜尖尖最甜的那一点喂给王博吃。
“夫君，你累不累啊，等会再扇呗。”
入了这雅间，菜色小吃没点多少，倒是直接点了三盆冰。
萧琮刚刚坐在楼下，还是热到了，压根吃不下。
“刚刚那一巴掌，手打的疼不疼。”
被打那举子皮糙肉厚，肥头大耳，萧琮的手如今养的细嫩，怎么会不疼。
“好疼啊，夫君呼呼。”
碰过冰的手水淋淋，红通通，放在王博面前比那瓜果诱人多了。
放在嘴边吹了吹，抬头就看到萧琮那双被水光点缀的眸子，好生委屈。
握住萧琮的手，揉动的动作愈发轻缓，出言开始絮叨：“你刚刚不拦着我，我一脚就踢飞他，这种人怎么值得你亲自动手？”
“哥哥虽然是没多少力气，但也很想保护元宝啊。”
钻进王博的怀里，委屈巴巴地蹭着：“谢谢元宝给哥哥机会保护你。”
“好不容易旬休，就想出来吃个状元糕，倒被他们给破坏了好心情。”
坐在凳子上，必然没有坐在王博身上舒服，萧琮扭着扭着，就整个人都钻进了王博怀里。
“小骗子，你不就是出来煽风点火的吗？”今日就算没有花不皖，这份邸报也要让所有举子看到。
有了花不皖，晏淮泄露科举试题一事，倒是提前有了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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