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老板脾气也不大好,您虽然贵为地下皇之一,但是,我们老板也不是善茬儿。”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明确的警告。这句话既是对胡霸天地位的承认,也是对他野心的提醒——彼此都在灰色地带行走,谁也没比谁干净。
侯经理最后补充了一句,语气略缓,却依旧坚定:
“这件事情的错在他儿子。现在只不过也就是自讨苦吃而已。”
言下之意很清楚:局面已定,纠缠无益,不如认栽。
如果要是真让他们老板来了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可能还不算完,毕竟老板一来,局面恐怕会更复杂。
胡霸天听了之后,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阴沉着脸,心里盘算着这笔账迟早要算。
直接找到了自己的衣服,从口袋里摸索出一张支票本,草草签了名,数额不小,递给了侯经理,眼神里带着一丝不甘。
然后起身离开,动作僵硬,每走一步都龇牙咧嘴的。
要不是有人扶着,估计都不知道怎么离开了,他的腿脚发软,几乎站不稳。
这屁股实在是疼啊,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顿,火辣辣的,让他回想起来就冒火。
不知道别人怎么折腾他了,反正他儿子也是没有放过他的,肯定是趁乱加了把劲。
当然了,胡霸天也不是吃素的,在混乱中也没少欺负别人,自然也收拾过自己的儿子的,只是现在都成了痛处。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啊?”
下面那些吃饭的人们,看着胡霸天他们一个个扭着腰,挪走步子慢慢离开的时候都有些好奇,窃窃私语着,猜测是不是打架了还是喝醉了。
几个人都是黑着脸,没有多说一句话,互相搀扶着,避免目光接触。
一心只想赶紧离开这个丢脸的地方,找个地方躺下缓缓。
“爸,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胡无忧在出了时代酒楼之后,不甘心地拽了拽西装袖口,压低声音问道。
他的眉头紧锁,目光中满是愤懑和不舍,仿佛仍对刚才酒桌上那番狼狈耿耿于怀。
“你特么真是个蠢货。”
胡霸天猛地停下脚步,回头狠狠瞪了儿子一眼,语气里压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怒火,“别人一激,你就慌成这样?怎么还能亲口承认自己下药呢?”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额头上青筋隐隐跳动。
“要不然咱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他声音突然提高,引得路边两三个行人扭头望来。
胡霸天强压着情绪,冷冷地“啧”了一声,掏出一根烟点了起来。
他深深吸了一口,烟雾弥散在夜色里。
胡霸天心里那个气啊,气得肝都疼。
他活了这五十多年,还没像今天这样被人捏着把柄、压得死死的。
可眼下又有什么办法?
对方手握实证,步步紧逼,再硬顶下去只怕更难收场。
“我……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胡无忧低声嘟囔着,手指无意识地搓着衣角,“他们就一直盯着我问,我一紧张就……”
他没再说下去,自知理亏地低下头。
北风吹得他西装哗啦一响,显得人格外单薄。
胡霸天沉默地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蒂狠狠摁灭在路边垃圾桶上。
“最近这几天,都给我待在家里面,老老实实的,别出去。”他语气严厉,每个字都带着不容反驳的分量,“这件事你先不要管,更不准私下再去招惹对方——听见没有?别再给我节外生枝。”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沉了下来,像是说给儿子听,又像是告诫自己:“这些人,咱们惹不起。”
说完,他拉开车门率先坐了进去,只留胡无忧还愣在原地,望着霓虹闪烁的酒楼招牌,眼神复杂。
胡霸天靠在车后座上闭了眼。
他内心一样波涛汹涌,根本不想就这么算了——可现在,只能等。等风头过去,等时机到来。
可是,在目前这种情况,硬碰硬肯定是不行的,只能暂时忍着,等待合适的时机。
胡霸天心里清楚,现在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必须得沉住气,暗中找机会收拾他们。
他想起侯经理之前提醒过的话,这老板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在短短几年把这么多产业做得风生水起,背后肯定不简单。
如果不是手段厉害、人脉广,怎么可能在竞争这么激烈的地方站稳脚跟?
更何况,听说他后面还有刘家人撑腰。
刘家在这一带可不是好惹的,关系网错综复杂,随便一动就可能牵出一串人来。
胡霸天越想越觉得不能轻举妄动,必须得先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来路,把对方的底细摸清楚才行。
省得到时候像这次一样,明明想给对方一个下马威,结果自己反而吃了瘪,丢人又损财。
“可是,我那些首饰不能白损失啊!”
胡无忧越想越气,忍不住抱怨道。
他这次可是真金白银花了一大笔,本来想着能在包厢里好好舒服一下的,毕竟那么多漂亮姑娘,谁知道全都打了水漂。
反倒是让别人把自己给舒服过了。
胡霸天何尝不憋屈?他冷着脸,语气阴沉:
“钱是小事,关键是咱们这次丢的是面子。”
“想法子用别的方法去把场子找回来。”
“明的不行,就来暗的;硬的不成,就用软的。”
他最恼火的还不是损失了多少钱,而是这次跌了份儿、丢了人。
今天在那个包厢里发生的事情,万一传出去了,圈子里的人会怎么看他们胡家?
以后还怎么在人前立威?
生意场上还怎么谈合作?
一想到这些,胡霸天就更下定决心,非得把这口气给挣回来不可。
“我知道了,现在银楼里面基本上没有什么好首饰了。”
胡无忧语气肯定,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
“趁着这个机会,把他们的生意全部都抢过来。”
他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场景。
胡无忧好像一下子想到了法子似的,右手轻轻敲着桌面,语速加快.
“这倒是个好主意。”
胡霸天点点头,目光中流露出赞许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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