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宁一愣，可是隔着能量护罩也是听不到诡新娘在说什么。
她现在需要抉择。
诡新娘眼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恢复了一丝神色，望向画中乾坤的眼神竟是透露着希冀。
“统统，你给我这画卷是故意的吧！”王宁瞬间就明白了，诡新娘对画中乾坤很感兴趣。
“嘘嘘…”系统居然吹起口哨不做回答。
王宁暗道一声果然如此，系统不想回答就算了，就此将画地成牢符给撕掉了。
能量护罩散去后，诡新娘并没有动作，还站在那里，似乎是等待王宁过去，这也是表达她自己友好的状态。
上官大风率先飘到了诡新娘面前，围着她看了起来。
她竟是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不过也没有发作。
见到现在的诡新娘，王宁诧异。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嘛？”王宁虽然知道诡新娘是为了画中乾坤，但她有点疑惑，诡新娘是想让自己把画中乾坤给她？
如果这样，她为什么不直接上手抢呢，毕竟她的等级比自己高太多了。
至于其他可能，王宁干脆就没去想。
她反正没碰到过主动被自己收服的诡异，除了上官大风这个另类，上官大风说白了是本性不坏，又活够了。
上官大风也只是给自己找找乐子。
诡新娘依旧指着画中乾坤，嘴巴微张，喉咙微微蠕动，却是半天没有吐出一个字。
就像几十年没说话，忘记说话了般。
“呃…”诡新娘又是尝试许久才吐出一个呃字，王宁都替她着急了。
诡新娘脸上升起愠怒的表情，干脆就不尝试开口说话了，直接用死气幻化出张书页。
书页缓缓飘到王宁面前。
王宁老早就觉得这书页有点熟悉，跟之前的与上官大风签订的契约很像。
字体是明代常用的行楷，虽然是繁体，王宁也都认识每一个字。
虽然她没有专门钻研过繁体字，但这就是深入记忆的传承。
“签订契约？为什么？”王宁实在想不通，这平白无故的，一只高级的诡异居然主动想着跟除灵者签订契约。
两者不应该是死敌嘛。
王宁心中的疑惑更甚，不过看着契约上的内容，一切都是有利于自己的，都是对于莫轻舞的约束。
她早从系统那边得到了契约的作用，只要其中的一方违反了契约的内容，会有惩罚。
天雷。
比引雷符的天雷威力更甚，无论是多高等级的存在都承受不住天雷的惩罚。
只要契约一成，诡异都是不敢违反契约的内容的。
虽然现在这种情况十分的反常，但对于王宁来说却是百利无害的。
诡新娘见王宁杵在那在思索，她还以为是自己的诚意不够。
一道十分浓郁的死气自她的眉心而出，直接没入了契约当中。
莫轻舞。
诡新娘的名字呈现在契约之上，如今形成契约只剩下最后一步。
只要王宁将自己的指尖血滴上去，契约就达成了。
王宁心中天人交战，不过刚刚已经跟系统说了那种话，作为合作伙伴，信任就是合作长远的前提。
脱下手套，咬破指头将指尖血滴了上去，契约上出现王林的名字。
契约达成，那种奇妙的感觉再次出现。
不同的是，这次王宁看到了许多记忆碎片。
莫家莫轻舞，天纵之才天之骄女，一出生就受到众多人的爱戴。
她身为除灵世家的子弟，成长的速度十分之快，十六岁的时候便是单独斩杀了鬼灵级别的诡异。
少女情窦初开，她遇到了自己心爱的人。
男才女貌，感情迅速升温。
门当户对，莫白两家很快就把两人的亲事给确定了，她那个时候觉得自己就是最幸福的人。
可是人心难测。
白家早就对莫家的地位跟财产觊觎了许久，这一切都是一个局。
大婚夜。
莫家人酗醉后，皆被白家坑杀，也包括她。
所有人都化作了魂体，在家族的舍死保护下，她的魂体这才是逃了出来。
她想报仇。
在这种情绪的影响下，她化作了厉鬼，她开始杀人杀诡，实力又是飞快的提升。
本以为报仇有望的时候，她遇到了一个猥琐的糟老头子。
正是三魂。
她被打败了，被三魂囚禁起来。
接下来就是无尽的黑暗…
看着这些记忆碎片，王宁宛如自己就是里面的主角，显得十分的愤怒。
“所以你为什么要跟我签订契约？想靠着我去帮你报仇嘛。”王宁平复了心情，目视着莫轻舞。
“我…累了，想先休息一下…”莫轻舞这时候已经恢复了语言能力。
被关在黄金瓶中几百年，王宁都不知道她怎么过来的，要是诡能自杀的话估计她早就消散在世间了。
可都休息了几百年了，还是想休息嘛？
对于莫轻舞怎么知晓画中乾坤的作用，王宁一点都不奇怪，毕竟她生前就是除灵者，刚刚的操作她也看在眼中。
上官大风见莫轻舞能说话了，立马搭话。
“丫头，你刚刚一直用头撞墙干嘛？”
莫轻舞闻言苍白的脸上竟是出现微微的血色似有点羞愧般。
“刚刚…我的意识并没苏醒，一直都是本能在操控身体…还有，老爷子请自重。”
上官大风干咳两声。
“你想报仇嘛？”王宁依旧盯着莫轻舞。
“想！”莫轻舞点头。
“要不要净化下身上的死气？”
莫轻舞摇头。
“净化不了，我已经回不了头了，我吸收了许多诡，也杀了很多人，净化我的死气就相当于杀死自己。
而且我舍不得这好不容易凝聚出的肉身，我想重新当人。”说话间，莫轻舞低头望向她的身子跟脚。
王宁叹了一口气，也知道莫轻舞说的就是事实，而且也没有隐瞒自己的意思。
这是她的执念。
走到画中乾坤面前，拿起毛笔就准备在上面画些什么。
刚画了一个柜子，上官大风开口说话了。
“女娃儿，你这画的是啥？石头嘛？”
王宁闻言一脑门的黑线，我这是画的柜子，柜子啊！
话说自己的画功真的这么不堪入目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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