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发泄完身上所有的力气，地上的人躺着一动不动。
程悸瘫在一边，才惊觉，自己身上溅到了血迹。
纸巾擦不干净。
她捏着那张纸，眼泪刷的就流下来。
她经历过就会懂得，那种被恶人盯上，算计，想要对她下手的感觉，是多么恐怖。
女孩子那么娇弱，正是美好年纪，当她们被伤害的时候，是不是世界一切都失去了色彩？
就如她前世，心死一半，只想着逃脱？
她一想，脑子就被针扎了一样，摇摇欲坠。
赵莹莹用脚踢了汪全波一脚，发现他没动静，顿时有点吓到坐起来。
打人可以，从来没想过要杀人。
“没下那么重的手，不至于死了。”
程悸刚说完，就见赵莹莹去探鼻息，然后往后倒着坐下，脸色有些惊恐。
她指着那人，结巴开口，“他，他好像，没呼吸了…”
程悸头皮发麻。
怎么，可能？
地上的人，确实，毫无生机了。
两个人吓得脚都瘫了…她们，只是想教训他，不是想要他性命…
程悸手指动了动，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
该怎么办？
这一刻，她想到了孟清觞。
慌忙掏出手机，半天才点中他的电话拨了过去。
“喂，程悸，怎么了。”是他一向低沉的声音。
“孟清觞，如果，如果说我杀人了…”她的声音颤抖，半天说不出后面的话来。
她知道他无所不能，此刻，她只能想到打电话给他寻找帮助。
孟清觞猛地站起，“你在哪里！有没有受伤？”
“学校，后花园，一个厕所…”
“别怕，你别乱走，我马上过来！”
电话一挂，她吸了一下鼻子，心里发慌的感觉才消了一点。
她拉着赵莹莹赶紧去洗手间，“把木棍洗干净，身上的血迹也洗干净，我们，等我小叔叔过来。”
他来的比她们想象中的速度更快。
在没有引起任何惊动的情况下，黑车瞬间停在这条小路上。
孟清觞快速从车上下来，直往那边跑。
董助招呼两个人一起跟上。
孟清觞看都没看地上的人，直接过去。
程悸正和赵莹莹牵着手，麻木蹲在拐角，发呆。听到动静，两个人都有些仓惶迷地抬头。
孟清觞对上她流露出来的害怕，心都疼了。
他跪蹲在她身前，伸出双手。
“程悸，我来了。”
她眼眶湿润，朝他扑了过去。在等待他的这段时间，他不知道她心里有多纠结彷徨。
孟清觞把人抱走，一如之前把她从东阳抱回米娅一样。
贴心，保护，像一道安全港湾。
“觞爷，他在装死。”董助脱了手上的手套向孟清觞汇报。
他怀里的程悸，害怕得不行，听到这话，蓦地抬起了头。
没死？装死？
卧槽！
程悸气得蹬腿要下去，被孟清觞紧紧搂住。
“别闹，其余的事我来帮你解决。”
程悸被带走，知道真相的赵莹莹也松了口气，虚脱得坐在地上。
董助上前，伸出他那胖乎乎的小手，脸色泛红，“赵小姐，没事了，我送你回去吧。”
赵莹莹讷讷地握住了他的手。
回去了之后，程悸把她知道的情况都告诉了孟清觞。
“他必须给我坐牢！他间接伤害了那么多人！”她气鼓鼓的跪在沙发上，对着他叨叨。
“他竟然还骗我！诈死！”
“他胆大包天，臭不要脸！”
见她那么激动，孟清觞开口说道，“我会让他付出相对应的代价，你别着急。”
她顿了一下，终于安静下来。
“以后别那么冲动，如果出了事，我没办法向你父母交代。”
她听到他的说教，怏怏不乐。
“我又没让你管我…”
“又这样？把我用完了就扔，这种习惯不好。”
程悸：“…”
她哪有用了就扔呀，她是很不喜欢被他说教！
“老实在家待着，别乱走。”他将她安置好，打算出去。
却被她拉住了手臂，“你还会再回来吗？”
他勾着笑意看她，“想让我回来住？”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这不是邀请他回来住吗？
“我…”
“会回来。”他低头亲了她一下。
他人离开了，空气里还滞留着他身上的冷香。
她摸着额头，半天缓不过神来。
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在变化了。
半夜，他真的回来了。
因为她睡着睡着，一条胳膊缠在了她的腰上。
她迷糊之间，准确地喊了他的名字，让他别闹。
结果，两手立马就被压住。
“知道是我，对我这么熟，嗯？”他的尾音上调，听在耳朵里格外性感。
她头皮一炸，清醒了。
“你怎么爬到我床上来了！”她吓得扭动，不让他靠近。
孟清觞咬住她的耳朵，抿住，像化开一颗糖一样。
“你不是盼着我回来？”
“我回来了。”
“你别那么凶…”
“好不好…”
又是一夜春色。
…
早上起来，她看到斯文败类坐在餐桌上拿着报纸和咖啡，穿着一件黑色的圆领毛衣，看起来很悠闲温柔。
见她起来了，他抬下巴让她把桌子上的早餐吃了。
难得见他这么居家，程悸心里有点怪怪的，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新鲜。
他好像褪去了那一层严肃，变成了适合他年龄的一个男青年。
她咬着吐司，边吃边看他。
被他捕捉到她的视线，他轻笑一声，“这两天，学校应该会有点事发生。”
“哦？怎么说。”
“你到时候就知道了。”他看起来挺神秘。
程悸咬了一大口，故意摆着脸，“不说算了，我去学校了。”
再不去学校就该迟到了，都怪他，昨天晚上跟吃了药一样，换了好几个姿势…
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两个人什么亲密的事都做了，明明，明明…唉。
过了一天才知道，汪全波被学校退学了，事情原因列了几条，猥亵女同学、安装针孔摄像头、非法盈利等等，学校没有讲细节，只简单公示出来，故意怕讲太细致对学生心理造成波动。
其中一条来自传言，警察在校外他租的房子里找到了很多带颜色的碟片，所以他出校就被抓走了。
程悸有些不满，学校隐瞒了很多，但很正常，如果什么都说，学校必定会卷起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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