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店家的叙述，两人恍然大悟。
难怪店长应得如此爽快，真要心里不虚的话，身段不该放那么低才对。
不过分起责任，周泽宇这边也要承担小部分，没注意人家的警告标识，强行装进碗里。
“那只龙虾是不是你拿的。”回公司的路上，周泽宇质问道。
何俊生习惯性的把黑锅扣在了郭概头上，“胡说，怎么可能是我，最后是郭概去拿的。”
两人扯皮来扯皮去，最后硬生生成了罗生门，不了了之，草草收尾。
“我就说嘛，这么好吃的龙虾，怎么会有事呢？”何俊生放起了马后炮，他得意地把三张战利品掏出来显摆了下，完事后又揣回了兜里。
“哎，还以为店长是被我的身份镇住了。”周泽宇无奈的摊了摊手。
“你真以为高管顶用？”何俊生哈了两口气，“能把店开在市中心，光有钱还办不到。”
周泽宇发表起了病后总结，“啧啧啧，咱们以后看清楚点，别再把人家展示用的样品龙虾吃了。”
何俊生激动道：“谁知道他拿真虾做样品，别人都是用模型的，他可好，打上蜡添点防腐剂润好光搁在那，稍不注意就夹进餐盘里了。”
“人家是真虾，我们是真瞎。”周泽宇惨笑几声，这场乌龙终于尘埃落定。
捆绑销售活动持续了几天，见业绩没有达到预期，周泽宇只好重操旧业，二度下海当托，总算把局面挽回了点。
“周经理，这段时间的分析报告已经统计出来的，请您过目。”王兴杰把文件递上前，双手置于腹前，恭敬地站着。
“不用看了，等着挨骂吧。”
周泽宇这几天有亲身体会过，明明手段比之前更加老练，可效果却大不如前，只能说是大环境变了，自己人渺力薄，起不到太大作用。
王兴杰宽慰说：“周经理不必担心，我了解过其他项目，情况比我们惨的比比皆是。”
“我们怎么说都是重点扶持项目，跟那些没人疼爱的家伙有可比性吗？”周泽宇调整好心态，把分析报告攥在手上。
“我去做项目汇报了。”
“让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我怕受了气，到时撒在你身上，你留在这就好。”周泽宇对报告里的每一项数据都了如指掌，不需要助手给自己提示。
“好吧，周经理慢走。”王兴杰没有勉强。
这次的汇报跟以往不同，全体负责人悉数出席，现场可以说是大佬云集。
而总裁张帆作为大会主持者，将会对每个项目进行挨个审批考核，是扬名立万还是出糗丢脸，全凭手上的数据说话。
跟表演节目的安排顺序一致，越重要的越放到最后，周泽宇的项目属于压轴汇报。
就连座位也有讲究，周泽宇和张帆之间只夹了个郑友龙，本来该坐在对座的李沛军，如今被放逐到了长方桌的边缘处，不受人待见。
“比惨大会咩。”周泽宇不断给自己降低心理预期，这样等下挨批就不会太难受了。
“开始吧，争取两小时结束。”张帆抬腕看表，两小时之后恰好是饭点。
郑友龙也抬腕看了下时间，顺带着摸了摸额头。
“这个小崽子又换新表了。”周泽宇左顾右盼，发现大伙都有表，不明其意。
大概表是成功人士的标配吧，
“嗯，先从李沛军开始吧。”
郑友龙看过对方游戏的数据，于是特地把李沛军的名次放在第一个。
如今两人的地位可以说是天壤之别，郑友龙是如日中天，见张帆不爱管事，便主动包揽下爱玩的大小事务，俨然一副摄政王辅政的姿态。
反观李沛军，这个项目再凉凉，估计要被发配去仓库做管理员了。
李沛军战兢兢地汇报说：“爱玩官斗上线一周时间，周活跃人数成功突破十万，玩家在线总时长超过一百万个小时….”
内行人周泽宇听出了端倪，正常的汇报，肯定会把营收情况放在前头着重强调，毕竟人是虚的，钱才是实实在在的。
而从李沛军的表述里，通篇下来没有提及营收的情况，全是些假大空的数据，就拿周活跃十万来说，很可能是日活跃一万五乘上七得出来的结果，毕竟周活跃十万听起来比较霸气点。
张帆心思不在公司经营上，能力仅限于判断出绝对值的大小，这些老油条偷换了概念，试图蒙混过关。
人精郑友龙没有放过机会，等到李沛军汇报完，他瞅准机会提问道：“李经理啊，我不是太明白，你刚刚列举了那么多项数据，想请问下你，爱玩官斗的日营收是多少。”
“额….”李沛军结巴了。
郑友龙心平气和地继续问：“不单是日营收，我还想知道你们真实的玩家日活跃，据我所知，你这几天为了凑热度，把别的游戏玩家引流过来做了一天观光客。”
“你….”
李沛军敢怒不敢言，这种重要场合，翻脸等于砸饭碗，况且自己这地位，不管说什么也没人会帮自己。
“请你如实回答我，我相信张总也一定很想知道。”郑友龙望向一脸懵逼的张帆，后者象征性地点了点头，因为自己确实被李沛军给绕进去了。
“日营收十万，日活跃一万。”李沛军没有报平均，而是取了最高值，尽管如此，数据也是出奇得难看。
“饭桶，公司拨给你那么多钱，到头来就这点收益？”
张帆勃然大怒，呵斥了几句，还翻起了陈年旧账，“好好的一个纸片养成游戏都能被你们搞黄，人才呐，钱没赚到几个，害得我被市里约谈。”
“张总息怒。”
郑友龙本想再补个刀，不过他知晓张帆的脾气，一旦动怒谁也劝不住，倒不如做张好人脸，给诸位项目负责人们释放点友好信号。
张帆破口大骂道：“那个项目换头猪做负责人也能赚钱，你连猪都不如，打牌游戏都不止一万人玩了，你好好反省下自己，是不是投错胎了。”
“卧槽，这么暴躁的吗？”周泽宇觉得自己的心理预期还是高了，怕扛不住压力。
“你今年别休年假了，达不成业绩，换别人上吧。”张帆指着李沛军身后的陈霄，说：“你，就你了，他不行，你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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