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李封不赞成，萧芸没有发表意见，其他人都打算从楚玉霞身上找到突破口。
梁序已经审了很多天，他不是装傻就是充楞，想要让他招供实在是太难了，目前为止光是他的身份都是一个迷，不管怎么审他都是那种态度，整的所有人都为他火大。
萧芸轻轻的敲了一下桌面，淡淡说道：“楚玉霞的确更容易开口，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即使她承认了更多的事情，都没有办法证明梁序的身份，这明显是两个案子，她顶多就是说一些韩少强和张淑琴做的坏事而已，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要，我觉得你是对她的个人厌恶比较多罢了。”
“行行行，你说得都对。”姜酒忍不住将双手按在桌上，淡淡说道，“我们是警察，不论什么案子不分大小，都要一视同仁，公平审理，你觉得她的案子不重要，也是你个人的想法，我觉得都一样。”
萧芸耸了耸肩，笑道：“那之后呢？”
姜酒皱眉道：“之后继续审他们啊，直到他们招供为止。”
萧芸道：“你的着重点已经放在楚玉霞身上了，怎么还有心思想别的，大专家你的专业能力很高，但是你缺乏对付韩少强这类人的经验。”
“那你说吧，你说我听着，该拿谁当突破口。”姜酒没好气的说道。
萧芸指了指墙上韩少强的照片，说道：“我认为应该以他为突破口，假设说韩少强和张淑琴隶属于同一个组织，从他们的表现来看，张淑琴至少是他的上级，这个人一听到梁序的名字立刻就变得情绪化起来，这才是真正的突破点。”
姜酒皱了皱眉，说道：“你的意思让他们俩见面？”
李封立刻说道：“我不同意，这太冒险了。”
萧芸淡淡说道：“如果能让他们开口，冒点风险也值得，总比现在的局面要好一些。”
谢天辰忽然开口道：“我同意萧芸的观点，让他们俩今天晚上见个面吧，算起来他们也应该是十几年前的老熟人了，我很想看一看他们俩碰面会产生什么神奇的化学反应。”
接着，他起身说道：“大家都打起十分精神来，就算他们是孙悟空，也要让他们被压在我们的五指山下。”
晚上九点，韩少强骂骂咧咧地被推到了新的羁押室内。
之前的小单间就挺好，干嘛非要把自己换一个地方关着，年纪大了还要受这种罪，真是难受。
坐在他对面的梁序显得格外沉稳，他结实而健壮的身躯透露着他如今的强壮，和暮年老矣的韩少强形成鲜明对比。
梁序深邃的眼睛散发出不容小觑的锋芒，默默地将脑袋磕在墙壁上，轻声问道：“怎么进来的？”
韩少强哼了一声，顺势坐下，淡淡说道：“杀人未遂，不过他们非说拐卖人口，你说我冤不冤，我要杀的人连根毛都没有碰到，我太冤枉了我。”
梁序笑道：“你这人挺有意思哈，是不是杀人之前没下定决心呢？”
韩少强摇了摇头：“决心是有的，但我被一个电话给骗了，他们把电话搁在门口和我对话，我以为离我很近，结果却离我非常远。”
梁序笑得更大声了：“那你就是个笨蛋，电话的声音都分不清楚，还杀什么人呀。”
韩少强哼道：“你别小看我，想当年我可是...算了...和你说这些事情做什么。”
梁序忽然起身，将自己的脸凑到他眼前：“我知道你韩少强，你不就是人家养的一条狗而已嘛，难道还觉得欺负小孩子了不起啦，你能不能换个年纪大一点的耍耍威风呢，啊我知道了，因为你不行啊，你外强中干，你是一个连狗都不如的废物。”
从狗转变到连狗都不如两种形容，光是第一个就让韩少强火大了。
“你tm谁呀？”
啪！
话音刚落，他的脸上就挨了一记耳光。
梁序猛地将他按在墙上，用像是来自地狱的怒吼道：“你个浑蛋，好好看清楚我是谁，你看仔细了，当年你是怎么折磨我的，你难道都忘记了吗？”
说着话，他又朝着韩少强的肚子打了一个窝心拳。
韩少强此时终于反应过来，竭尽全力从椅子上滑落下去，就地一滚绕到了梁序背后，不过紧接着对方的大脚便到了，他躺在地上，做了一个难度极大的扭身，那只脚就擦着他的眼角斜着过去。
此时，谢天辰等人整目不转睛的盯着监控画面。
李封说道：“谢组长，咱们过去吧，别真的闹出人命。”
@@谢天辰面色平静的说道：“没有关系的，我说过咱们就是要看一场好戏，好戏还没开场呢，怎么能这么快就落幕。”
“你难道就一点儿都不担心？”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别看梁序骂得很凶，可是他的眼神中没有杀意。”
“咳咳，真的很难想象你对他有那么大的信心，他可是杀了那么多人的凶犯。”
谢天辰笑道：“不是我有信心，你仔细看看吧，韩少强刚才虽说有点狼狈，但从他的躲避策略来说，他还是有一定的战斗意识的，不会那么轻易被人杀掉。”
果然就如同谢天辰所预料的那般，韩少强很快就扳回了局面，和梁序之间打得有来有回，并且在两分钟后以绝对的优势将梁序压到了自己身下。
狠狠的在梁序脸上打了两拳头后，他喘了几口粗气，眼角不断地往下淌血，视线有些模糊，不过也因此他看着梁序的脸想起了一些久违的记忆。
这个人……这个人……不是已经死了吗？
开始的时候警方告诉他，梁序还活着的时候他并不相信，甚至认为这是警方所使的计谋，但是眼前这张脸真的和十几年前那张年轻的脸好像啊。
“你……你是梁序？”
梁序嘿嘿地笑了两声，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冷冷说道：“你才想起来啊老东西，你应该感谢我才对，不是我指引警方去查优心康复中心，女友怎么会和我再次相见呢？”
韩少强的表情变得有些扭曲，大声咆哮道：“当年是不是你陷害我家人的？”
“你也有家人啊，拜托你不会是在说笑吧。”
“是你撺掇张淑琴设的局对不对？”
“咳咳，没错就是我干的，哈哈哈，你当时不是很得意吗？用那些所谓的战利品来吓唬我，哈哈哈，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有没有把你老婆的皮拿来当做战利品啊，哈哈哈。”
“王八蛋，我饶不了你，我现在就杀了你，我……”
威胁的话语还没有说完，羁押室的门就被打开了，几个警员冲进来，二话不说将他从梁序身上拉开，他只看到梁序对着他得意的笑，并且挥了挥手，像是在欢送他似的。
重新将他带到审讯室里，谢天辰和萧芸坐在他的对面，等到他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要不要抽烟？”
“我戒烟很久了。”
“想不想跟你的子女说说话，我可以做主，让你给他们打一个电话。”
韩少强用力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脑海里依旧充斥着梁序那得意至极的笑容，这个笑容或许会伴随他一辈子。
“我……还是算了，我不配，我也害怕他们说出关心我的话语，我知道你都不是真心的，其实他们非常地恨我。”
萧芸淡淡说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无论当年发生了什么，都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
“你说得对。”韩少强苦笑道，“我原以为你们是在骗我，没想到他真的还活着，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他本应该被大火烧死的，是我亲手把他推进了火海，他不该活着的。”
谢天辰说道：“是你自己太悲观了，你如果一直都是这种想法的话，那你们就不会有一个好的开口机会，冷战一直循序，变成死循环。”
韩少强叹了口气：“也许你们说的都对，不过对我而言都已经不重要了，我犯的那些事枪毙十次都不过分，我可以回答你们的问题，但是你们要保证，一定不能放过梁序。”
谢天辰淡淡说道：“法律不会放过他的，他犯的事儿比你想的要大得多。”
“能判死刑吗？”
“我不知道，这一切都需要经过法院的判决，不过我相信他应该是没有机会活着从监狱里走出去了。”
“那我就放心了。”韩少强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很想和梁序分到一个监狱内，用自己的方式来完成复仇。
谢天辰轻声说道：“你既然这么恨他，对于他你都知道多少呢？”
“呵呵，我能知道什么，我只知道这家伙一直都是一个麻烦，他是被自己老婆送进来的，或者说他是被卖到精神病院去的，用我们的话讲他就是一个猪仔，你们可以去凌海县查一查，他其实是一个黑户，没有任何的信息可查，只有一个名字梁序，当地政府或许能查到一些零星的信息吧。”韩少强缓缓说道。
“他的老婆把他卖了，是为了钱吗？”
“刚开始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后来我渐渐就想明白了，其实从一开始就是他设的一个局，他就像一个针，有目的的把自己弄到了我们身边，而且他似乎知道我们很多秘密，他利用这些秘密让我们互相怀疑，我的妻子就是他住院期间被她设计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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