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儿，你……”
贵妃抚着胸口，望着庄姜冷漠的笑靥，与离去的背影，眼底红了一片。她不敢相信，这是庄姜说出的话。
没错，她刚刚的确想以死相逼。
可如今才发现，自己的死，或许并不值钱。
前方，庄姜揉了揉太阳穴，她觉得这些为爱痴狂的女人，简直是疯子……
缓步走上楼梯，眼看前方便是拐角，庄姜却猛然，顿住了脚步。因为一杯茶水，竟从天而降，落在了她本该踏足之地。
茶水四散，如庄姜眼底的冷意般，四分五裂。
她抬眸，顿见一人靠在楼梯扶手处，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那是一张阴柔斯文的面容，俊逸中，透着儒雅的秀气。可那抹阴狠，却内敛的令人难忘。
“小郡主好身手啊。刚刚我手中一滑，不小心落了茶杯。若是砸到你，可就大事不妙了。”
青年笑着，那双眼睛打量着庄姜，审视中，含着一抹浅淡的厌恶。
母妃说，眼前这个小丫头曾对她不敬。
自己本想浇她一身茶水，哪料，还被她躲了过去。
“三殿下可真是体弱多病。这手滑，莫非是中了风，抽搐地拿不稳杯子了？”
庄姜扬眉，似笑非笑。
“若是有病，就赶紧传太医。要是耽误了，后半辈子可就麻烦了。”
她看眼前之人的第一眼，就明白了他的身份。这股子尖酸刻薄的小气劲儿，与那良妃如出一辙。
墨临渊说过，恭王府向来只喜欢笨的皇子。而眼前这位，似乎很符合标准。
墨永鸿沉了神色，似乎没想到庄姜的回击，会如此的凌厉。
他只听说小郡主变了性情，如今更是墨临渊的党羽。没想到，会这般不好对付。
“郡主一个女儿家，竟不顾名节来参与皇家家宴。这般豪情，真是少见呀。”
嘲讽的睥着庄姜，他墨永鸿到要瞧瞧，这小郡主究竟有几斤几两重。
姿色是有几分，可这有姿色的，他见的还少吗？
然而，就在他这般想着，神色间掠过一丝得意时，一碗茶水却他的发间，倾泻而下。
湿漉漉的感觉侵袭，从发间，流入衣衫颈脖，也让他的笑容，戛然而止。
庄姜明眸掠过惊异，赶忙后退一步。噗呲轻笑的同时，深怕墨永鸿脑袋上的茶水，溅到自己身上。
此时此刻，原本准备给墨永鸿一点颜色看看的她，已然是双手抱胸，看起了好戏。
“谁，是谁敢如此放肆！”
终于，墨永鸿双眸如刀，眼看已经气到爆炸。这宫廷重地，谁敢如此放肆！
而面对他的呵斥，那泼他茶水的人却毫不在意。修长手指轻挑，直接将手中的茶杯，扣在了墨永鸿的脑门儿上。
“墨永鸿，你刚刚看姜儿的眼神，我很不喜欢。你说我要不要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当珠子玩儿？”
少年握住杯子的手一紧，瓷器碎裂的声音，清越悠扬。碎片从墨永鸿发间滚落，混合着茶水与茶叶，冷光粼粼。
这突如其来的爆裂与警告，让方才还愤怒不已的墨永鸿，瞬间浑身绷紧。
这，这个声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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