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喜欢那个叫肖俊的？我觉得他连十分之一都比不上小五呢。”
然而，林芳却是头也没回，转身离去。
她走得很快，走得很急，就好像，一旦走慢一点儿，眼泪就会流下来一般。
一回到家，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林芳就觉得，整个天都塌下来了。
心，痛到碎成了一片片，眼泪止不住往下流，完全停不下来的节奏。
无论刘翠花，小强强，还是林芬怎么呼，怎么喊，她都没有开门。
直到太阳偏西，完全没入天边，林芳也才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整个人就像是一下受了重创一般。
她笑着对林芬和刘翠花道：“娘，二姐，我想离开这里。”
“你说什么傻话？你为啥要离开？”
没有人知道，她今天和顾维城在人来人往的街上，说了多么绝情的话。
伤了他的心，她也不好受。
可她真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在那个年代里，未成年的他们，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
被人随意一指点，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她不能害了顾维城，让他的前途变得一片暗淡。
宁愿让他带着对自己的恨意，离开这个小镇。
夏扬来找过林芳，问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为什么顾维城再没有来过？
为什么在他面前提到她的名字，男人就会发很大的火，而且面相很凶。
林芳则是淡淡对夏扬道：“没什么，我跟他没关系了。”
林芳说得很平静，当时她在给客人拿肉包子。
她还顺手递了一个给夏扬，让她当早饭吃。
“你们咋会闹得这么僵？不会是因为顾维城他妈吧？
我都听说了，他妈来找过你。
这小镇就这么大，有啥事发生，大家都会知道的。”
“不关他妈的事，是我自己决定的。
我和顾维城之间有差距。
我妈想让我在这儿结婚，稳定下来。我就如她的愿吧。”
“你疯了吗？你结婚？你才多大？”
“十八了，可以结婚了。”
林芳面无表情道，“在农村，我这样的年龄，有的孩子都有了。”
林芳的话让夏扬彻底无语了。
她也感觉得出来，随着年龄增长，大家彼此的距离拉开。
注定了以后不可能再在一起像从前一样无忧无虑，有说有笑。
“林芳，我真的不能理解你的想法。
我以为你跟别的农村姑娘是不同的。”
林芳想，她也不希望的。
在顾维城去参加七月的高考时，林芳给肖芸拨了一个电话。
当初女人问她有什么要求要提时，她没有提。
现在她想好了，她的确有一个要求。
她让肖芸利用她在银行工作的便利，答应给林芳贷一笔款子。
数目是三万。
在那个年代，三万块钱，可不是小数目。
当时肖芸是这么说的：“林芳，拿三万块钱买我儿子的前途，这钱花得值！”
林芳淡淡一笑：“肖行长果然是爽快人。”
很快，林芳就踏上了去西南市的火车。
那笔贷款，必须要到西南市，某行在市里的总行才能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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