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莫凡信守承诺，允许我带走所有的军官。你们马上赶回各自的部队，把军官都集中起来，今天就离开。
经此事情之后，校长对你我会愈发信任，只要走出了中原，我们很快就能东山再起。”
第31集团军司令部，汤恩伯看着三个军长和司令部主要军官说道。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一番话说完之后，军官们并没有立刻行动起来，而是彼此小心的交换眼神。
汤恩伯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还以为军官们是有什么疑惑。
但是很快他的眼睛变越睁越大，似乎是极度愤怒，极度震惊，嘴唇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手指着众多高级将领，声音发颤地问道：
“你们……你们……你们……”
他的喘息越来越急促。
“你们中间竟然有人要背叛我，背叛领袖，背叛党国。”
高级将领中有人缓缓的低下脑袋，没有反驳，没有辩解。
汤恩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嘴里反反复复的嘟囔背叛两个字。
第十三军军长张轸和第九十八军军长张刚首先表态，他们绝不会背叛总司令，就算第31集团军没有了，他们也毅然决然地跟随。
汤恩伯的脸色好看了一些，随即将目光转向自己最信任的另一个军长。
感受到了汤恩伯的目光，李仙洲（李守瀛）缓缓转过头来，脸上带着愧疚，但眼神却逐渐变得坚定。
“总司令，恕仙洲不能继续追随了，您的恩情仙洲没齿难忘。
但是仙洲身为国家军人，在此民族危难之际，想和手下的弟兄们一起与小鬼子酣畅淋漓的大战，拒绝内斗，只愿早日收复河山。”
李守瀛看着汤恩伯的眼睛，目光没有躲闪。
汤恩伯对李守瀛颇为了解，对方说是为了驱除日寇而留下，这句话他只愿意信一半。
在他看来，李守瀛这是权衡了利弊得失之后作出的决定。
也就是说李守瀛看好南阳多过重庆。
汤恩伯怎么也没有想到作为92军军长的李守瀛会选择留下来，加入莫凡的部队。
他被气笑了，手指点着李守瀛的额头，嘴唇蠕动，但却说不出一个清晰的字。
“请总司令保重，仙洲先走一步。”
李守瀛抬手进了个军礼，然后带着愿意留下来的高级将领走出了司令部。
直到对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汤恩伯才大声的喊道：
“也祝你前程似锦啊！
呵呵……呵呵……”
张轸和张刚的脸色非常难看，可是他们也知道现在什么事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生。
汤恩伯自朝地笑了一阵后情绪才慢慢缓和，他狠狠的咬了一下后槽牙，对留下来的人说的道：
“走吧，走吧，这里的耻辱已经够多了。”
郑州城外，新一师和新二师的战士们走出战壕，进入郑州，控制城防，改编31集团军所有士兵。
不过在正式的改编工作开始以前，他们首先要让这数万人填饱肚子。
后勤部门对当前的情况早有预料，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
饿得脚步虚浮，身体摇晃的31集团军士兵排着队列出城，长长的队伍一眼看不到。
刘福生和付守贤首先见了那些自愿留下来的军官。
两人原本以为自愿留下的只会是一些低级军官，怎么也没有想到92军军长李守瀛竟然也在其中。
“你确定要留下来吗？”
刘福生在中央军校读书的时候，李守瀛就已经是国军的高级将领了，此刻他不知道如何称呼对方，干脆将称呼省去，震惊的问道。
“第一集团军天下闻名，身为军人，无人不羡慕。”
李守瀛笑着说：
“我相信莫凡长官和第一集团军，自愿留下，任凭差遣。”
刘福生与付守贤对视了一眼，点头说道：
“那……那你先去登记一下个人信息吧，两三天后就会有安排。”
李守瀛和众多军官走出城门，消失在视野里。
刘福生依然觉得有些不真实，摇了摇头。
边上的付守贤说道：
“刚刚初步统计了一下，31集团军中有1/3的军官自愿留下。
这个数量远超我们的，估计这是好事儿啊。”
刘福生收回目光，道：
“老付啊，真的是时代变了，我竟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说话间两人都看到了沿着士兵队列边缘走来的31集团军总司令。
汤恩伯本打算绕过两人，但没想到被叫住了。
“只允许你们个人离开，配枪必须留下。”
汤恩伯身后的张刚乍呼道：
“枪是军人的生命，把配枪交给你们，如果我们在半道上遭遇不测，谁来负责？”
刘福生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各位大爷，车已经准备好了，会把你们平平安安的送到西安。
都别废话，要么留命，要么留枪。”
汤恩伯盯着刘福生的脸看了数秒钟，似乎要将这张脸刻进自己的大脑。
“把枪留下，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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