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咱们再来说下一件事情。”
王茂平在听说自己值多少钱以后，马上开启了下一话题。
“前任知府丁牧祥是你指使胡五害死的吧。”
关纵和蔡勇等人也连忙把心思从大人的命值两千两转移到了如今的案子上。
当时从胡五的房间中搜出各种用瓶瓶罐罐装着的药之后，他们就怀疑前任知府的死，也许不是意外。
既然胡五如今已经证实是张耘的手下，那么怀疑落在此人的身上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这位还真是胆子大的不得了，不仅敢害现任知府，还害过前任知府。而与此时的知府大人不同，前任知府真的被他害死了。
与其说是怀疑，倒不如说已经认定就是张耘指使胡五这么做的。
“不是！”张耘回答的干脆利落。
眼见他不承认，关纵都有些控制不住，想要出手了。这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真让人火大。
“可你不是在丁知府被害的几天前，派钱大寒在收泔水的时候，给胡五送了药吗？”
“大人又怎么证明，我让钱大寒送的是助兴药呢？”
王茂平脸上闪过一抹嘲讽：“本官又何时说过你让钱大寒送的是助兴药呢！”
张耘一愣，但马上辩解道：
“府衙中的人都知道前任知府死于马上疯，那么如果是他杀，最大可能就是助兴药。”
“大人，虽然我如今背了不少罪行，但不是我的罪行，我还是不能认的。”张耘语气中，包含着明显的挑衅。
他的下场已经注定，家人不受牵连的可能也越来越渺茫。而将张家推入这一境地的，就是王茂平。
如今的他，已经没有办法进行报复，那么让眼前之人吃瘪，才能让自己的心略微舒畅一些。
此时唯一能够救张家的方法，恐怕就只能是外族攻打林江了吧。真希望，张家能够等到啊！
“本官自然有证据，只不过此时的你，还不配知道。”王茂平拦住想要动手的冯瑞，面带笑意的说道。
“那卑职就拭目以待了。”张耘脸上也扯开了笑容，只不过呈现的笑容有些扭曲。
而王茂平听到这话之后，眼睛轻轻的眯了眯，笑容也加深了一些。看来张耘并不知道，外族下达任务的书信被保存了起来，或许根本就不知道书信的存在。
箱子里最近的一封书信，是外族下令谋害前任知府丁牧祥。那么，以后的书信呢？为什么没有继续放在里面。
是在顾及什么吗？
两人眼神只对视了一瞬，张耘就把目光挪开，因为他的心没来由的慌了一下。或许王茂平真的有证据。只是他想不通，哪里还能留下证据。
“好了，我们再说下一件事吧！”王茂平收回了目光，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收了回去。
关纵等人对于此话第一个反应就是“还有？”
这个张耘到底做了多少事情？他们之前也太小瞧这位了。府衙那么多吏员，这位心狠手辣的程度，简直无人能及。
亏得他们之前还把此人当成处事虽然有些圆滑，但比较好说话的老好人，如今看来，他们全都被耍的团团转。
相比于自己太过好骗，张耘隐藏太深这个理由，更容易让他们接受。
只是这次不仅关纵等人好奇张耘还做过什么，连张耘自己此时都感觉意外。他所做的事情，基本上都已经被王茂平说了。
还有什么事情，似乎连他本人都想不出来。
“都指挥使司指挥佥事的事情——”
“什么？”张耘有些疑惑。
王茂平在说话的同时，也在观察着张耘的表情动作，所以当对方的神情中出现疑惑的时候，果断的终止了话题。
张耘连这件事都不知道的话，那么太子被害的事情，张暯想来更加不可能告诉他。所以也没有问下去的必要了。
“原来不知道吗？那就算了吧！”收回目光，王茂平起身看向关纵等人：“其他人知道该怎么审了吗？”
吴昆年与张耘已经交代，那么其他被抓的，都是与他们有关的人，想来再次审问的话，应该能够查缺补漏了。
“是！”
迈步，王茂平准备离开，身后传来张耘的声音：“你到底想要问什么？”
对方的话戛然而止，让他的心里无端升起了慌乱。
王茂平转过身，神情平和，语气没有一丝波澜的说道：
“本官已经没有什么要问你的了，或者说，本官的问题，你已经没有办法回答出来了。那又何必浪费时间呢，你说是吧！”
张耘看着对方的背影消失不见，身体的全部力气都被抽干，他听懂了对方话中的意思，王茂平比自己要更了解张家。
呵呵，这怎么可能呢？
这不可能。
不可能。
狱卒们将张耘架回牢房，扔在了地上。随后将牢房的门用铁链锁好。看了一眼，里面仍旧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嘴里却念念有词的人，彼此交换了眼神，看起来这位好像也魔怔了。
“大人！”
“嗯？”准备离开大牢的王茂平停下脚步，看向发出声音的蔡勇，对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直说便是。”
“是！大人，既然张家之前就已经暴露，为什么您当时没有对张家动手呢？”
“自然是因为张家还有用处，如果动手了，又该怎么知道外族想要在肇原府布置什么阴谋呢？”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只不过此时还不到提起的时机。
“大人英明！”
好像是真像大人说的这样。如果张家在被钱大寒供出来以后，就已经被抓获，那么后续对大人的当街刺杀，可能还会发生。那时的结果如何，真的不好推测。
而这次的连环命案如果不是由张耘派人出手的话……蔡勇等人开始假设，张家被抓后，各种事情的发展，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最后得出来了一个结论。
大人果然是大人啊！
只不过如果换做他们的话，恐怕没有大人的魄力，也不能像大人所想的那般长远，还会担心夜长梦多，会选择第一时间将人抓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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