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除前两种可能，那剩下的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花氏之所以没有任何动作，是因为还没有向上面发出信号。
也就是说花氏对于如今的收获还不满意，想要多收集一些消息，再发出信号。
这也是他和雷都尉要继续去泙雅园的原因，当然不是为了给花氏增加一些收获，而是给对方一点儿紧迫感。他这颗诱饵可是随时会变成脱钩的鱼，正所谓机不再失，时不再来嘛。
“王府丞这几日过得如何？”
“托大人您的福，过得很好。”
“那倒是不错，王府丞觉得，这戏台上的戏如何？”
面对雷翃的话，王茂平略带讨好的说道：
“下官觉得这戏唱的很精彩。”
“哦？可是本官倒是有些腻了呢。”
“大人放心，再有一场戏的时间，真正的好戏就会开场，到时还要请大人助下官一臂之力。”
“王府丞放心。”雷翃放下茶杯，目光投向一楼的戏台，轻笑出声：“一想到还能再看一出这戏园中的戏，突然就觉得这戏精彩起来了呢。”
……
王茂平和雷翃离开泙雅园后不久，将军府的马车也离开了戏园。
其实王茂平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花氏要亲自探听他与雷翃之间的对话，按理来说由梨园中的贼人去探听，然后汇报给花氏不就好了吗？
他不觉得对方不信任泙雅园中的人。那是为什么呢？总不会是因为对自己这颗诱饵的重视吧。王茂平不知道答案，也不知道他猜对了。
“大人，府尹大人找您过去。”
王茂平只得再次从桌案上，收回目光。所以这次该不会又是散播焦虑吧。
“今天一早，花氏的下人去了一间绸缎庄，又去了一间银楼。看起来是去挑选首饰与布匹。”昨天府丞去了泙雅园，今天花氏的下人出门，会不会另有目的呢。
将军府的下人出门，是很常见的事情，毕竟将军府中的吃穿用度，有很多都需要采买。为主家跑腿购置物品，更是寻常。
因此有一半的可能，今天花氏的下人出门就是为了替花氏买东西而已。
但闾嘉很重视，王茂平很重视，当然都尉司的人也很重视。要不然都尉司的校尉徐栖舟也不会站在一旁。
在闾嘉的话音落下之后，接话道：“都尉司的人手，已经对绸缎庄和银铺都进行了盯梢，但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段时间，因为知道花氏的重要，都尉司并不敢掉以轻心，凡是与将军府有接触的人和铺子，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中，可是派出了不少的人手，也幸好都尉司的人多，够用。
但是人多并不意味着会有收获，这几天他们真正做到了一无所得，没收获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错过了收获。
希望越大，压力也就越大，他们如今是无比的希望，能够从花氏下人的身上，发现一丝端倪。
原本都尉大人说，有最新的消息要及时向他汇报，但汇报了之后，便又遣自己马不停蹄的来顺天府汇报。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
王茂平听徐栖舟说出到现在为止这几个字，不由得向着外面看去，但视线却被关闭的门窗所阻隔，没办法，如今才刚开年没多久，还没有转暖的迹象，所以门窗自然不能大喇喇的敞着。
但还是有光线透过门窗照进屋内，但算不得明亮，已经是黄昏时分。从早晨到现在也才过了几个时辰，都尉司的人就已经等的这般心焦了吗？
“那两家铺子，都没有任何可疑的动作？”王茂平出言确认道。
“回王大人，没有可疑的动作。”徐栖舟是真的希望能够有可疑的动作，这就证明，花氏在试图联系端子堂的堂主。
“那就再等一等吧。”
徐栖舟还等待着王府丞能够给他指一条明路呢，结果就等来了这几个字，说不失望，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如果，花氏真的派人传递消息的话，那么接收消息的自然是这两家店铺中的某个人。如果这两家铺面，或者两者之一是花氏掌管的，接收消息的很有可能就是那里的掌柜。”
徐栖舟觉得，这是王府丞在告诉他，要牢牢的盯住，那两家店铺的掌柜，但其实不用提醒他们也会这么做的。
“但如果铺子不是花氏掌管的，那接收消息的人就有可能是当时店铺中的任何一个人。”当然，王茂平觉得客人除外。
徐栖舟连忙点了点头，您说的有理，然后呢？只是他等来的是来自王茂平的提问。
“徐校尉可知，这两种可能有什么区别？”有这位在，他也难得能做回考官了。
只可惜考生不知道问题的答案，也没有编答案的意图，诚实的摇了摇头。
“那就是，掌柜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但其他人不能。”
王茂平觉得对于这两家店铺的盯梢，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店铺里面的情形很难全部探明，但是店铺外面的变化却逃不过那些兵卒的眼睛。
也就是说，如果真的是在传递消息，发出信号，也应该不是在店铺外做出某种标记，引得某些人看到。而是由人来传递的。
那么掌柜可以随时传递，但店铺里的其他人却做不到那么自由，尤其是铺子并不是由花氏实际掌控的情况下。
“王大人的意思是，在两家铺子关门之后，也许就有人会行动？”徐栖舟眼睛一亮，染上了几分期盼。
“谁知道呢！”他也只是做出了推测而已。
带着期待的徐栖舟很快告辞离开，闾嘉则是询问起了另一件事。
“府丞，听说你这几天在看鱼鳞册和契约册？”自家下属光明正大的看，那么他自然也光明正大的问。
“是！下官想要看一看黎苍社贼人的那些店铺房产，究竟是怎么来的。”
怎么说开铺子就能开的起来，而且很多铺面都并不是租的，这样的花费可并不是小数目。黎苍社是真的挺有钱啊。端子堂的雨金使和雨金客的经商天赋，真的有那么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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