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青鱼全方位“抱怨”了一番自己有多么希望自家员工多摸鱼少努力，每天能少给自己创造点利益，奈何员工们主打的就是一个叛逆，害得她天天睁眼第一件事就是烦恼钱怎么花后，墨老头终于扛不住过度密集的凡尔赛轰炸，捂着脑袋直喊头晕，灰溜溜让外孙扶他去休息室。
作为新时代好青年，尊老爱幼是最基本的道德要求，楚青鱼跃跃欲试：“墨老先生，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像您这么聊得来的长辈，要不然我扶您去休息室，正好还能在休息室陪着您继续唠？”
此言一出，墨老头身不晃了头不疼了，满是老人斑的枯手紧紧抓住外孙的手臂，“不不不，楚董你是聚会主人家，少不了各种应酬。”
对上楚青鱼闪着贼光的眼睛，墨老头咽了口唾沫，艰难道：“其实我、我也不是那么需要休息，哈，哈哈......”
眼睛一转，墨老头对着某个方向露出一抹特别假的惊喜笑容：“哎呀我看到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了，楚董，我就不多打扰你了，下次有空再聊！”
说罢迫不及待抬脚就走了，半秒钟的反应时间都不敢留给楚青鱼。
毕竟这位楚董的语言组织能力实在快得可怕！
具体可参考自从楚青鱼抢过话语主动权后，就再没给墨老头一次开口说话机会的本次谈话！
眼看人走了，楚青鱼遗憾地摇摇头，双手重新揣裤兜里，侧身依依不舍地注视着墨老头和他外孙离去的背影，颇有种那年我双手插兜，不知道什么是对手的寂寞如雪之感。
不远处看了个全程的林特助：“......”
抬手抹了把脸，庆幸墨老头的身体还算健康的同时，林特助深刻反省并下定决心，以后在安排可以接触到大老板的人时，一定要把“身体健康、心脏承受能力极佳”这两点纳入筛选重要标准中。
很好，任性老板观察日志上又多了一条加黑加粗的重要注意事项，现在马上就分享到助理\/秘书工作群里！
有了一位墨老头作为今日私人聚会开胃菜，楚青鱼对聚会来宾也多了些接触交流的兴致。
可惜极品是个宝，不是随便都能找到的，楚青鱼转了几圈，也只遇到几位拉皮\/条意愿格外强烈的，态度还算正常的，楚青鱼就装傻充愣，假装自己还是一个情窦未开的小宝宝。
遇到态度不好的，楚青鱼就来一句阿米豆腐，表示自己的征途是星辰大海，人世间的庸脂俗粉早已入不得她的法眼。
——主打的就是个叛逆。
完全没想过自己前不久才在墨老头面前吐槽过自己员工太叛逆的楚青鱼自认为自己的表现还不错，绝对的泥石流级别。
等应酬完，楚青鱼端了杯个人专属葡萄汽水如此对林特助感慨：“结交人脉，维持人际关系还真是一件累人的事，可累死我了，不过目前看来效果不错。”
林特助对此持沉默态度，别问，问就是不要逼我开口创亖你然后回家继承家业。
当然，林特助也知道自家大老板虽然叛逆了点，任性了点，脑回路奇葩了点，行为举止极品了点......
总之就是他相信大老板再猿化，也懂分寸。
今天她能满场乱创人，不过是因为她如今的身份地位以及手里掌握的资源和利益，已经不需要对现场的任何来宾俯首贴耳。
第一次对外公开亮相，给人留下行为不可预测，想法难以捉摸的不好惹的形象，总好过让别人以为他们鱼氏集团大老板年纪轻轻是个好捏的软柿子。
事实也诚然如此。
楚青鱼像野马撒欢了几圈，等接待隐瞒身份过来凑热闹的某几位时，就瞬间变身伟光正的当代热血青年。
虽然她总喜欢以腼腆内向不善言辞自居，真论交际，楚青鱼还真就顺手拿捏，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饶是对她颇为了解的林特助也忍不住再次暗自感慨一番。
——哪怕是公司真破产了，他家大老板都能凭借一张嘴皮子再创奇迹。
怎么说今天也是打着原石王的旗号开办的鉴宝大会，进入主题前按照惯例进行的交际应酬过后，作为主角的原石王就闪亮登场了。
披挂其上的红绸布被拉开，除了大、重，别无特殊之处的原石就这么出现在众人眼前。
为了防止开原石时的噪音和石屑弄脏现场，作为临时展台的舞台上不仅安了全方位实时监控屏幕，还有一个绝对坚固隔音的玻璃房隔间。
里面的开窗师傅也算是见过不少大场面了，可被这么多衣冠楚楚的老板们这么围观着干活，还真是第一次。
有点紧张，还有些兴奋。
看到原石王，现场来宾都投来了关注，一边低声议论。
“这就是六十多年前缅边老坑开出来的原石王？”
“啧啧啧，要说还是咱们有眼福，这些年多少人都惦记着这块原石王啊，都想知道里面到底能开出什么来。”
“那可不，要知道当初为了这块石头，可是死了不少人......”
“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
“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十个亿说砸就砸了。”
“十个亿算什么？你不知道？鱼氏手里捏着的东西，不说全息技术了，就说画龙药业，那也是日进斗金的摇钱树！”
......
有的人越聊，关注点越歪，也有的人始终都在把注意力放在原石王上。
这些人多半都是珠宝玉石圈子里的。
譬如趁着众人关注原石王的时候偷偷摸到楚青鱼身边的甄爱珠玉行副总徐副总，以及看见徐副总偷偷摸摸之举，于是暗搓搓点了跟随的陆总。
这两人也算是老熟人了，前不久才一块儿在缅国新矿区场口一起买过石头的交情。
楚青鱼看见他们还有点意外：“你们什么时候来的首都？怎么没提前跟我联系？”
这两人的公司都是在深市奥城那边，距离首都一南一北。
徐副总笑呵呵打招呼：“原石王开窗这么大的事，就算是爬也得爬来看看啊，楚董一天天那么忙，我们哪里好意思贸然打扰。”
陆总瞅了他一眼，假装没听出来这黑心秃子把他也一块儿“代表”了，依旧儒雅浅笑：“我们也是才忙完赶过来，好在没错过此等盛世。”
你要代表我，那我也要代表你。
楚青鱼没注意到两人之间那点暗搓搓的小机锋，一边看着开窗师傅板着脸等待吉时，一边随口问了两句他们买的玉料怎么样。
随便聊了几句，徐副总最终还是图穷匕见，厚颜问到：“不知楚董对一会儿开出来的玉料，是个什么打算？”
陆总耳朵瞬间竖起来。
他就知道徐副总摸过来是为了这，巧了不是？他也对这个问题挺感兴趣的。
楚青鱼一愣，她还真没来得及想开出来的玉料要用来干啥。
卖掉？
不不不，她的钱已经够多了，哪怕最近她忙着氪金，也顶多就是日常台词任务做得积极一点，偶然事件任务刷一个做一个，但也不至于穷到要卖玉石搞钱。
用来雕座假山？
好像她还缺一个风格统一的四合院？
一时间，楚青鱼陷入了纠结：“这还真是个难题，要不然就先开出来放着？”等以后她有想法了再折腾呗。
虽然很大概率是放在库房里后就会被她忘掉，以至于让玉料直接吃灰。
一听楚青鱼这话，哪怕早有心理准备，知道就算是楚青鱼想出手，他们拿下的机会也不大，可真知道自己与之无缘，徐副总和陆总还是有点失望的。
三人就说了这么几句话，就见投影出来的吉时倒计时归零，开窗师傅肃容正色，拿起工具按照楚青鱼早就画出来的线开始切原石。
原石王整体呈不规则鹅蛋形，上小下大，不过这也只是相对而言，整体就像一座小假山，重大一千多吨，开窗工具落在上面，就跟玩儿一样。
原本大家还想着原石这么大，怎么也要切个几米，所以在第一刀下去的时候，众人都没太在意，该喝酒喝酒，该聊天聊天。
没承想一刀擦边下去，开窗师傅就瞪大了眼睛，现场更是响起一阵吸气声，继而是惊呼声，喷酒声，呛咳声，以及夹杂其中来源不明的国粹声。
“出绿了！”
“这么薄！”
“噗——咳咳咳！”
“卧槽！”
“一刀涨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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