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茂在少年道出那话的一时间里，同样将视线转移到了程梓愿的脸上。
程梓愿被宏茂这突然一看，干笑了一声，随即她一想不对，回头看向少年，问：“哎，你怎么知道女孩是我的任务，你..”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太清楚了。”少年打断下程梓愿的话，看向沉默，“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从来这聚会的第一年起，少年就百般的不情愿，每一次，沉默都要对少年说无数句好听的话，少年才会勉强答应，不仅如此，少年还会提醒沉默，自己不会待到底。
对于沉默来说，少年能答应过来，替自己撑面子，就不错了。所以少年只要一提这种要求，他就会立刻答应。
但，这次，他不想答应了，“能不能在等等。”
“干什么？”少年疑问。
沉默：“一会儿我要去人间拿驾照，我对那地方不熟悉，陪陪我吧。”
“什么？”少年无意间看了一眼程梓愿，又看向沉默，说：“我一会儿回去还有事儿。”
“你作业不是都做完了吗。”沉默低声说道。
少年眼神闪躲了一下，刚要开口说话，程梓愿便替他说了，“你个学渣，既然还写完作业，真是..”她有意嘲讽起少年来，“一个老实的大..学渣啊。”她故意拖长音。
少年一听，当即看向程梓愿，冷笑一声，道：“彼此彼此。”
“谁跟你彼此彼此，我再是学渣，也是好学校的学渣，不像你，”程梓愿就是看少年不顺眼，“是烂学校的学渣。”
“...”少年懒得搭理程梓愿，看向沉默，“你要什么时候去取驾照？”
“我..”
“今天周末，人家不给驾照吧。”程梓愿打断下沉默和少年的交谈。
少年闻言，看向程梓愿，“你总算说了句人话了。”他说，又回头看向沉默，“拿不了。”
“拿不了啊，”沉默说，看向数，“我不能开车带你了。”
数一脸嫌弃，“我什么时候说让你开车带我了？”
“你说我今天拿驾照，那意思不就是让我开车带你，”沉默笑，“真是，还不好意思了。”
“我宁可用飞的，都不用你带我。”
飞？
显然，程梓愿是被数的这句话吸引住了，打眼看向数，她瞬间想起了小学时候风靡全校的神话剧。回想当年，那个时候，班里每一个女生都在各种模仿里面的仙女。只有程梓愿不同，她羡慕的只有仙女会飞。
那一段时间，她每天都会梦见自己飞，但令她感到懊恼的是，在梦里飞，要么飞的太高，要么飞的又太低，有时候，想飞的时候，还飞不起来。就因为一个梦，让她一天都不愉快。
想想，梦里实现不了的事情，现实实现，也不错。
于是，她对着数微笑起来。
数一头雾水，“你看我干什么？”
程梓愿继续微笑。
继而，少年瞥了一眼程梓愿，说：“她想飞。”
听着少年的话，程梓愿眼前一亮，当即看向少年，笑了一下，“这个时候的你，就是顺眼。”说完，她呲开牙齿，回过头，继续对数笑。
少年瞪了一眼程梓愿，看向沉默。
沉默没有察觉到少年的目光，同程梓愿一样，微笑着盯住了数。
数被程梓愿和沉默这一盯，无语了。
宋汛说：“时间不多了，我觉得飞，是最快的方法。”说着，她看了一眼程梓愿。
程梓愿附和：“对，我觉得宋汛说的特别对。”她点点头。
数无奈道：“飞，可是很恐怖的，你确定，要尝试。”
“嗯。”程梓愿点头，“我不怕。”
数看程梓愿这坚定的眼神，抬手挠了挠脑门，同意了。
几分钟后。
沉默双手背后，依旧满脸笑意的看着程梓愿他们离开的背影，眨了眨眼睛，扭脸看向被自己拉着不放的少年，问：“她不是有恐高症吗？”
“谁知道。”少年说，低头看向自己被沉默拉着的胳膊，问：“我可以走了吧？”
“你答应我，周一陪我去取驾照，我就松手。”沉默就是不想自己去。
“你自己去不行啊？”少年表示无奈。
沉默干笑：“我有社恐，得人陪着，”他说，刻意拉紧了少年的胳膊，“你如果不同意，我就不松手。”
“你..”
“我说到做到。”沉默打断。
随即，少年看沉默这一脸坚定的表情，无奈答应了声：“好。”
“周一中午十一点见，记得请假。”沉默说完，松开了手。
少年二话不说，转身走了。
沉默笑了一下，回头看向不远处开始散场的‘人’们，嘀咕道：“这种聚会真够无聊的。”说完，他想了一下，转身朝着少年的反方向走去。
另一边。
数带着程梓愿降落在了医院的楼顶，随即程梓愿快速抱住身旁的柱子，一脸惨白的回想着从天上朝下俯瞰的感觉，连续打了几个哆嗦，说：“数，我严重怀疑，你是故意的。”说着，她缩紧肩膀，继续哆嗦着。
数：“我今天比往常要飞的慢多了，你..”
“转眼就到了，还慢。”程梓愿打断。
数无奈一笑，“不是，你也没告诉我，你有恐高症啊，在说了，”他一脸无奈，“是你要飞的，又不是我逼你的，你这人也是够不讲理的。”说完，他摇了摇头。
程梓愿仰起脸，干嚎起来。
就在这时，宋汛看了一眼时间，说：“七点了，还有五十分钟，你确定要继续哭。”说着，她收回手机。
程梓愿一听，顺势闭上嘴，回头看向宋汛，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不行，不能再耽误时间了。”说着，她松开手，刚一退后，双腿就不自觉地打起了颤。
数一看，不厚道地笑了。
闻声，程梓愿直接将眼神‘杀’在了数的脸上。
数从大笑变成干笑，“你看我干什么，我只是在帮你助威。”说着，他抿住嘴，打眼看向站在程梓愿身后的宏茂，问：“你怎么了？”
“她能认出我吗？”宏茂抬眼问道。
数微微摇头，“应该不认识吧。”
“是吗。”宏茂说，紧张地搓了搓双手，看向程梓愿，“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应该在我那个时候住的病房的隔壁病房吧。”程梓愿凭借印象说道。
宏茂：“知道就好。”说完，他彻底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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