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问话，苏梨咳了咳：“我，我没事，就是营养不良，没事的！ ”
说是没事，苏梨走路却是一路三喘，孙婆婆上前搀扶苏梨：“真是造孽，13岁就丢你去下乡，你下乡后，街道办那边来人把你父母大骂了一顿。”
听到竟然有人为自己出头，苏梨顿时眼睛亮亮地看着孙婆婆，希望她继续说。
“说他们太狠心，竟然让你空手去那么寒冷的地方，是想要让他们都吃瓜落吗？”
“梨丫头，你跟孙婆婆说说，你父母真的让你空手下乡？”孙婆婆的话，让街坊上坐着的人都围了过来。
苏梨看到大家犹如探测灯一样照耀着自己，咳了咳：“妈妈说，说家里实在太困难，把我的知青补贴，拿给哥哥姐姐们找工作，我没有见过钱。”
困难？全街坊最不困难就是他们四家，个个都有工作，除了眼前的梨丫头，十几个孩子竟然一个下乡都没有。
“我下乡没有关系，反正在家里活都是干惯的，反倒姐姐哥哥们，他们都是不会干活的主。”
“呸，谁天生就会干活？还不都是被逼出来了的吗？”
“是啊！你下乡后，你那些姐姐妹妹不就开始做家务。”
“就是，嫁人后不都一样要做家务，你以前在家就可着劲地磋磨你，真是造孽！”
边说边走，苏梨已经看到了养父母的家，当时也不知道养父母他们怎么买的，反正他们四家人，是左右相对，一边两户人家。
还没有走近，就远远看到苏梨养母抱着个孩子，站在门外，好像在跟谁生气一样。
苏梨还没有出声，李奶奶高声喇叭叫：“苏老二家的，你们家梨丫头回来了。”
苏梨养母回头，看到苏梨好像不认识一样，又看了好几遍皱了皱眉：“你个白眼狼，回来做什么？家里可没有你的位置。”
有位置也不给你住，自从苏梨下乡后，那边就断了一年10元费用，为什么还要给她住，免得脏了自己的地。
不过刚好也可以留着她干活，然后把她给卖了，哪家来着，要给他家的傻儿子娶老婆，彩礼提到了500元，不错！可以补贴家用。
这样想着，养母表面也没有多少变化。
“苏老二家的，有没有看到孩子走路都不稳？有你这样做吗？”孙婆婆有些不忍。
虽然大家都是来吃瓜，但是对苏梨也是有些心疼，借机过来，能帮就帮。
“下乡三年，一粒米都没有寄回来，要她何用？还不如当初把她放在尿桶里溺死。”
苏梨挑了挑眉，这是连脸面都不顾。
“你还好意思说，当初你们竟然让孩子两手空空去那么寒冷的地方，也不怕她冷死！”
“她现在不是好好回来了吗？她这个贱种，命硬得很，怎么会死！”
苏老二家的冷嘲热讽，在街坊看来，这也只是母亲对孩子太过严厉而已，根本没有想到养母是真的很不喜欢苏梨。
“来了，就进去干活，还跟以前一样，四家人的活都是你的，睡觉就睡在门口的柴房。”
苏梨想笑，现在是连厨房都不给自己住，要自己睡柴房，要知道四家人在门口屋檐下，弄了柴房，可以堆放柴和杂物。
那样的地方，夏天热蚊子多，冬天冷又不能烤火，看来以前为了那10元一年，对自己已经多有照顾了。
苏梨心里真的感谢天，感谢地，感谢苏曼每年的10元钱，自己才能平安长大。
赵大爷有些愤怒：“有你这样做妈的吗？孩子在乡下干活，累得不像样，你不说让她好好休息，做点好吃给她吃，还要她马上干活，睡门口的柴房？”
“就是，苏老二家的，你们这也太狠了吧？”
“你们不知道，这白眼狼，一去下乡，一封信也没有回，我也是太生气！”
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有的是孩子不孝顺，马上有人调转枪头对准苏梨：“梨丫头，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再怎么说也是父母，你怎么可以断了联系？”
“我，我没有钱买邮票，也没有信纸！”
众人：“......”想过千千万万的理由，没有想到还有简单粗暴的理由。
是啊！苏梨净身去下乡，能活着回来，已经是万幸，还能指望什么？
“苏老二家的，你们，你们也太狠，听说你们当时就让孩子穿着破烂的秋装下乡？孩子要置办衣服，没有钱寄信，很正常！”
“快让孩子进去，孩子这一身的病，还要去看看才行，可不能省钱，不然我怕会影响寿命。”
养母微笑点头称好，等所有人都走了，立刻耷拉下脸：“快去干活，小兵他妈，你不用干了，快来带小孩。”
什么寿命不寿命，关我什么事，只要这个贱种，能支撑到进入傻子的家就行。
还想让自己干活，想得美，苏梨跟着进了房子，然后就瘫倒在椅子上，然后咳咳咳，只咳得屋子两个女人心惊胆战。
“你这是什么病？”
“我是干活太累，又营养跟不上，痨病！”
一听说这病，婆媳两个马上跳开两米远：“你都有痨病，怎么还敢回来？快走，马上走！立刻走！”
苏梨却好像晕了一样，一直赖在椅子上。
婆媳两个也不敢过去，任由苏梨瘫在椅子上。
这一等，所有人都回家，这一家子也是奇怪，自从苏梨走了之后，就会固定一个时间，轮流在一个家里一起做饭吃。
苏梨很好奇，为什么要聚餐？还是连同出嫁的女儿也一起回来的那种。
每次聚餐还会吵吵闹闹，好像这样才热闹一样。
苏梨挑选今天回来，就是因为今天是他们聚餐的日子，她打算一个也不放过。
在这五十几个人，吃饭吃了一半，讨伐苏梨的时候，苏梨睁开了眼睛，站了起来，完全没有病态的样子。
“你没有病？你为什么要装病？”
苏梨也不想废话，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时间，默数这时间，然后“扑通”声音，一个倒下，两个倒下，三个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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