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最后两名人形...
“贝尔法斯特和天狼星的状态有些奇怪，”
苏文的办公室里，开了个小范围的碰头会，
海伦娜拿着最新的数据报表，对元首阁下作出报告，
“她们是同一批采用贝塔核心的二级人形，但所展现出来的性质，却远不同于普通二级人形，更有些接近三级人形的意思...”
智能生命的各项参数，比碳基生命好观测多了。
基本上让她们一连入内网，就能读出个七七八八来。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海伦娜才觉得不对劲：
八名新人之中，就她们俩的心智强度最离谱，
固然是没有，像那三名德尔菲核心转化而来的四级人形，那么夸张。
但相比另外仨二级，这数据又不像是同一级别——纸面性能是一致了，但展现出来的实际性能，却高出一大截来...
...很令人费解呀！
这又不是碳基生命。
后者本身由无数有机细胞构成，是存在突变的可能性的。
同一个娘生出来的双胞胎，也不是没有过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情况。
但智能生命，理论上都算是‘流水线产品’，组装流程和产品标准都是固定的，
怎么可能会无端端出现上述这样的性能差异呢？
“科研部的初步意见是什么？”
苏文对此非常关心。
他固然是希望姑娘们的能力越强越好、战力越高越好。
但哪怕是以帝国元首的身份，他也不会将心智人形真就当做一种战争机器来对待。
后者具备的思维能力、情感能力、以及想象力和创造力，完全不亚于真正的人类。
对于这样有血有肉的‘人’，而且是‘被自己创造出来的‘人’’。
苏文还是下意识的，有了更多的保护心理。
这种莫名其妙的生产事故...
哪怕带来的是良性影响，他也觉得，最好快速查清成因。
免得之后，可能会往某个帝国不可控的方向演变，
到时候是良性恶性，那就不好说了。
“根据我所在部门与社会学部共同进行紧急调研，所取得的结果来看，这与‘心智网络’有关...”
海伦娜很快回复道。
事实证明，突发事件不总是坏事。
苏文的担心并没有变成现实——贝法与天狼星所展现出的虚高性能，的确出乎科研部的预料，但她们同样很快找到了结果，确定与心智网络有关。
“指挥官，您应该记得，这两位人形同事的心智原型，和光辉女士是同出一源的。”
海伦娜提醒道。
苏文点了点头：英国船嘛，他当然知道了。
穿越前那么多五花八门的军事装备拟人化游戏，他又不是没见识过。
虽然自己‘有没有亲自上手玩过’这一点....不知道是因为离穿越重生太久、还是因为某些事情给忘掉了，导致他记忆里莫名其妙没有任何印象、记不真切。
但哪怕抛开这一点不提。
单是作为一名曾经的军宅、现役的‘巨舰大炮主义者’、‘火力优势学说提倡者’、‘大基建爱好者’，
这些舰船枪炮之类的知识点，就不可能被他忽视，
当年出于爱好，也是有过一番恶补学习的嘛。
“是的，她们几位的心智原型都同属于英国皇家海军，我们目前的猜想也是基于这一点：
心智人形的原型，理论上来说对她本身，没有什么实质性影响——最起码在她单独存在的情况下，没有什么影响；
但心智原型来源于同一阵营的人形，数量一旦多到一定地步，很可能就会打破这个情况。
眼下便是如此：
在贝尔法斯特和天狼星到任之后，帝国目前所拥有的英系阵营人形数量已经达到了五名，
从数学逻辑上来考虑，这很可能越过了某种‘数量界限’，使得同阵营的人形，其心智能力出现了一定的额外提升...”
苏文缓缓点头，明白了她们的意思：
科研部的猜想也很简单，就是认为‘同阵营人形数量超过五’，就开始出现一个类似于阵营buff的效果，让她们的能力提升了一大截。
并且以此类推的话，当同一原型阵营的人形，数量到十、十五、甚至更高的时候。
说不定还有一波后续的增幅。
“合着这就是个套装效果呗？”
苏文沉吟道，他理解这种模式，但一时半会也找不出更好的比喻——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好久没接触电子游戏了，很多东西都忘得差不多了。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但如果按这个猜想来解释的话，这所谓的阵营buff，应该不止对新人起效吧？”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不过我第一时间来通知了您，还没来得及跟其他部门仔细说明...”
海伦娜欲言又止。
“这有什么难的呢？让光辉、声望、反击都去测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苏文拍了拍桌子上的一个小铃铛，
“有猜想就要去实践嘛，她们今天应该也没到忙得连分身都腾不出来的地步吧？”
..
三名英系人形‘前辈’的测试结果，自然是符合科研部的预期。
将光辉等人临时从各自的岗位上叫出来之后，陆续完成了她们的心智强度测试。
所有的数据都表明，科研部提出的‘相同原型阵营达到一定数量触发的强度增幅’猜想是正确的。
这不光为帝国揭示了一个‘心智人形阵营buff’的存在。
还进一步证明了‘心智网络’技术的潜在价值：
仅仅是五名同阵营心智人形，彼此之间所产生的互相增幅，就已经非常夸张了；
那十名、十五名呢？
又比如说，假如所有阵营的人形，都能多到享受增幅的地步，这增量又得多离谱呢？
“看来今天运气不错嘛，这意外惊喜一桩一桩地来，”
苏文看着报告书，一副‘朕心甚慰’的样子，
“没白瞎了我爆肝这几天掉的头发嘛！”
听见他这话。
站在他身后的海伦娜，一脸担心地凑了上来。
双眼（光电探测设备）没看出什么异常，
又干脆切到电镜，扫了一圈微观结构。
一脸狐疑地陷入了沉思。
猜测着，这‘掉头发’，莫非是什么更深层次上的隐喻？
...看起来自己对指挥官的了解还是不够多。
以后怕是需要收集更多的观察数据，才能更好地为指挥官服务...
坐在椅子上扮圣主明君的苏老爷，没有注意到她的举动。
从短暂的惊喜之中恢复过来，
开始思考这一项惊喜所带来的‘新一批产能’，能够作为额外余量，添加到帝国军事、工业、科技版图里的哪个地方？
...虽然说。
单纯用穿越前的电子游戏来打比方，有些不太合适、不够全面。
但对眼下的苏文而言，
他真的感觉，自己像是在扮演，一名模拟经营游戏玩家：
不是说身份，而是指处境。
——发展越多，就发现自己缺乏的越多。
跳进了和所有模拟经营游戏一样的怪圈里。
国之大事、在戎在祀，苏文上来就搞先军主义，一切都是紧着军事领域优先发展。
可军事上想要有所突破，科技水平总得提升吧？
而科技水平想提升，说白了也要求工业基础——要不然点出来的科技怎么转化成实际产物？
更何况生产军事装备，同样也是要求工业基础。
但想提升工业基础，那就得要求足够的劳动力，而劳动力又来源于人口数量...
...哪怕机械智能种族，终究也是有人口数量需求的，
只不过帝国内部的智械种族，不需要进食、生育，没有精神和物质上的消费需求。
但归根结底，即使是靠流水线组装出来的智械单位，生产也是有成本的呀！
于是和所有碳基生物一样，‘人口增长’最终还是被‘资源产出’所限制。
那怎么提升资源产出呢？
——当然是大搞工业提升产能宽度、发展科技提升产能高度了！
...好吧，这就是一个完整的莫比乌斯环了。
兜兜转转，永远都在这个逃不出去的怪圈里不停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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