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么？”
蕾娜陷入了沉思。
她显然也没有想到张恒会这么回答，反应与预想中的有些不一样了。
张恒淡然处之的那股子自信，倒有点像是在说……
你们随意，我无敌？
对，大致就是这么个意思。
不管张恒到底有没有这个意思，她反正觉得张恒一定就是这么想的。
张恒不知道她的胡思乱想，继续道：“设使宇宙中无凯莎一人，不知又有几人称王，几人称霸呢？”
这些，都是张恒站在地球文明的角度给出的建议。
相比其他的什么，天使所谓的正义秩序反而对于弱者是最好的选择。
不然呢？
弱小便是原罪，哪还能去奢求两全其美。
不过，这大概也是人性吧！
相同处境之下，三体人会放弃大部分人，只剩下不到千分之的人，灰溜溜逃出了已被毁灭的星系，争求留下文明的火种。
而人类，则是还会抱着各种幻想……
其实换个简单点的视角，也可以理解所谓的正义秩序。
凯莎和凉冰即莫甘娜，曾经针对时空基因的使用就有过争论，前者认认为应该均分，后者认为这个基因应该用于一个人。
凉冰的恶魔思想，偏向于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而凯莎的正义秩序，则是建立在一个绝对强者的保护下，每个人的平均发展，并由这个绝对强者来管理。
也正如卡尔所说，凡人尊敬您，但神就不一定了。
可以看得出很多神对于凯莎这个诸神之王并不感冒，比如烈阳的潘震，烈阳王帝鸿坤，莫甘娜，还有最后跳出来的那些…
只要凯莎在一天，他们就得受到限制，就都得老老实实的。
但这不代表他们永远愿意屈居人下。
至于张恒自己怎么看？
这真不重要。
只要愿意与他共同进步者，那就都是朋友……
他的理念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与任何人都不冲突。
蕾娜沉默了好一会之后，才继续开口道：“你不是说，自己也是出身地球么？却为何对这一切都显得有些无动于衷……”
这也是令她非常好奇的地方，张恒口口声声说自己也算是出身地球。
在她的观念里，也是烈阳文明的观念里，国泰民安，不就是要保卫自己的家园不受侵害么？
地球的华夏国度，也有着与她烈阳文明一致的观念，而张恒作为华夏出身的神，却何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园遭难呢？
他既然那么自信，就代表着他有绝对的实力，只要肯去管，不是只要动动手就能杜绝这场灾难的发生了么？
对于蕾娜发起自灵魂的拷问，张恒只是笑了笑：“你们，或者是让你来问我的他们，应该庆幸我的无动于衷。”
“天使是出于她们的正义秩序想要出手干涉，如果我想干涉也一定会是出于某种目的。”
“而我，不喜欢被拒绝。”
“是地球文明高层自身的决定也好，还是超神学院的自我抉择也罢，他们既然能拒绝天使，也能拒绝我。”
“但是，我可不会有天使那么好说话……”
因为他一旦有了足够的动机驱使去进行某件事情时，他的行事方式绝对会比天使更加强势。
以己度人，所以他才会说；站在地球文明的角度，天使才是最好的选择。
“呃……”
迎着张恒的目光，还有他那温和的面容，蕾娜心底突然升起了一股莫名颤栗感！
张恒没有理会她，继续说道：“你所谓的保卫家园，是建立在你是烈阳文明的“神”，的这个基础上而有的想法。”
“你所保卫的，也是你自己。”
“我不是地球文明的“神”，地球文明也不希望有这么一个“神”在他们头顶上。”
“若不是如此，这个“神”天使就能胜任，而我也相信她们会比我更加适合作为地球文明的“神”。”
“你要先搞明白，这一切都是地球文明自己的选择，是他们想要选择一条不一样的道路去发展自己的文明，所以即便是蚍蜉撼树也要不惜一战。”
“而我的理念，就是尊重别人的想法。”
说到这，张恒话意里甚至有些隐隐支持地球文明想要自己选择的意思。
与一开始建议地球文明去选择天使文明，有点自相矛盾是不是？
但是，矛盾归矛盾。
前者他的建议是想说，如果地球文明只想求自保，目前就只能得遵循这个宇宙的规则，让一位神来主导文明。
而所谓的诸神中，天使才是最好的选择。
后者他是想表达，如果地球文明想要进行抗争，走出一条不寻常的路，一条文明不需要神来主导的道路。
那么，他也是表示赞赏的。
“人性”有时候令人感到无可救药，但是有时候人也正是因为有了这股子“人性”，才反而创造出来了很多的不平凡和与众不同……
……
天空中还在打斗的天使彦与莫甘娜两人，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此行到底是干嘛来的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大致便是如此吧？
两人打出真火的同时也越打越远，从低空打到了高空之上，变成了两个肉眼只能看到的两个小点点。
张恒也不知道她们在进行肉身打斗的时候，有没有也同时进行着暗位面的运算比拼。
他没有利用什么特殊手段去观察两人的战斗，只是在用肉眼进行观看而已。
战斗了这么久，天使彦已经很猛了，也逐渐陷入了下风。
天使彦从战斗中，也察觉到了莫甘娜已晋级为了四代神体。
再继续打下去，实属不智。
她此番来地球的目的，一方面是天使文明得知冥河星系的饕餮即将大规模进军地球，想要询问地球超神学院的态度，是否需要天使直接出手干涉。
而很遗憾，地球超神学院拒绝了她们。
另一方面则是想要查出莫甘娜，是否真的藏匿在地球。
如今，两项任务都勉强都算已完成。
但是，两项任务也都出了意外！
晋级成为四代神体的莫甘娜，她无力独自执行审判，为今之计……
唯有当尽快回禀凯莎女王，让凯莎女王亲自来执行天使对恶魔的审判。
找到了机会，天使彦趁机立即就脱身离去，朝着外太空远遁而走。
与此同时，她打开的暗通讯频道，让还在地球的天使追和天使莫伊两人，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要暴露自己。
也第一时间向远在天使星云的凯莎女王，发去了通讯信息。
莫甘娜站在云层之上，远远地看着天使彦离去，她并没有去追。
现在对于她而言，杀不杀天使彦，结果都不会有任何变化。
她已经提前暴露了行踪，现在最重要的是，得加快准备应对接下来抵达地球的凯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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