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日，罗拙与毛长顺在关外每日三餐四餐的叫骂，让运城内饥饿难耐的周兵很是气怒，又士气底下。
戚飞鸿姐妹本想绕后粮草，却被萧夙尘早早的部署拦截。
整个运城被萧夙尘困在其中。
正如萧夙尘所料，在被困两日后的入夜，周乔年只身入关。
在萧夙尘有意的指引下，周乔年很是直接的找到了萧夙尘的住地。
再看院中摆好了酒水肉菜一脸惬意的萧夙尘，周乔年一瞬的愣神后转而明白了，自嘲笑道：“辰王，孤输了。”
如此深谋远虑又预测自己会来，她已经输了。
萧夙尘一身便服长袍，手臂伸展：“周太女，坐。”
东道主姿态。
周乔年也不扭捏，直接挥袍坐下，自顾的给自己的酒杯中斟酒，喝了一口道：“好酒！”
浓烈异常，果然好酒。
萧夙尘执起酒壶，为自己满杯后轻尝一口，示意周乔年吃菜。
并不急着说话。
看着萧夙尘泰然若定的摸样，周乔年倒也沉稳了下来，拿起筷子，吃着眼前的美食，时不时喝几口酒。
“若是饱受饥饿的周兵知道她们的太女殿下在本殿这吃香的喝辣的，不知心中是何猜测。”萧夙尘讽刺道。
“待明日过后，孤自会带她们吃饱喝足。”周乔年脸色不变。
明日过后？
这意思便是周乔年要退出运城了。
萧夙尘喝了一口酒，继续道：“耗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周太女真的就心甘情愿的走了？”
“不走如何呢？孤知你辰王心思聪敏。如今周国天下，孤还没有坐稳这太女之位。”周乔年回道。
不等萧夙尘在开口，周乔年直接继续道：“孤知道你的疑惑，孤也可以尽全告知，只是孤也有要求。”
“本殿不会参与周国之事。”萧夙尘说道。
周乔年点头：“你不参与，便是最好。”她没想过要挟或交换取萧夙尘的合作，只要萧夙尘不偏帮周瑾年，她便有信心赢了周瑾年。
萧夙尘提起酒杯，与周乔年的酒杯撞了一下。
算是两人达成共识。
然后，周乔年开始徐徐道来：“出兵一事，是周瑾年提出的，在孤的调查得知，周瑾年与郑国太女已经合作。其一，联手攻打萧国。其二，扶持周瑾年上位后郑国将送淑媛皇子与周瑾年和亲。”
萧夙尘想了想，道：“联手攻打萧国，若你不出，周瑾年可立军功。若你出，可把你支开朝堂。这一计，倒是周瑾年想的出来的。”
“正是此理。只是，周瑾年忘了，即便孤不在朝堂，也凭她翻不起风浪。”这话的语气，周乔年狂的很，却萧夙尘知道，周乔年有的底气。
“只说一二，不足以表达周太女合作的心。”萧夙尘说道。
周乔年轻笑：“倒是什么都不好瞒你了。”
“本殿不喜欢吃亏。”萧夙尘回了一句。
周乔年无奈的摇了摇头，吃了几口菜，才继续问道：“孤与你说太多，又没有什么好处，点到为止，辰王莫要太贪心了。”
“你是，本殿若是现在杀了你，算不算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萧夙尘不吃周乔年这套，威胁起来。
周乔年摇头：“辰王自是聪明人，不会要了孤的命。”
至少，不会在自家大营杀了她。
杀了她，周国与萧国可就真是不死不休了。
到时候她父君没了指望，就会在朝堂鱼死网破，到时候，周瑾年也讨不得好处，她萧夙尘也是众矢之的。
“辰王，依孤看，合作共赢才是道理。”周乔年道。
萧夙尘摇头：“既然话不投机，周太女请便吧。”这就是送客赶人的话了。
周乔年看着萧夙尘没有半点作假的意思，没有动身，坐稳不动，细细的盯着萧夙尘看了好一会，才继续道：“萧夙尘，你便如此自信？”
“为何不自信？”萧夙尘反问。她不是没有袖手天下的本事，只是她不愿而已。
“若孤回去后书信南国，三国攻打，你辰王在有翻天的本事又如何应对？”周乔年问道。
萧夙尘笑而不语。
南国？
周乔年想的美。
“你可知周瑾年已经书信南国，许诺南国皇子嫁进来的正夫之位，郑国皇子许于平夫之位，周瑾年的野心，可远远不止郑国。”
杀气顿显。
周乔年快速站起身的一瞬间，坐下的椅子已经一分两份。
若不是她躲得及时，现在也重伤了。
不明白萧夙尘如何就起了杀心，只见萧夙尘阴测测的眼神看过来。
周乔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换了个安好的椅子坐下，想了想，问道：“你莫不是看上了郑国那个淑媛皇子？”
去贺南国登基礼的时候她们都见过，那么平常的男子怎么能入了萧夙尘的眼了？莫非萧夙尘就喜欢那样的花瓶？
“萧夙尘，就郑淑媛那样的男子，给孤当个花瓶孤都嫌弃费粮食，你可别一世英名毁了这上面。”周乔年觉得，郑淑媛属实不配。
当世同龄出挑的女子，她周乔年看得上眼的对手不过南国新帝南于渊、辰王萧夙尘和凤朝那个神秘的太女算得上。
惺惺相惜是真的，她可不想萧夙尘真的看上那个无长处的郑国皇子。
“郑淑媛？他算什么东西？”萧夙尘摇头，若不是周乔年提起，她都记不得名字样子。
“算了，你看不上便好。”周乔年做好，道：“孤以为，你也不该看上他。”
“看不上。”很是好脾气的回了周乔年一句，示意周乔年继续把话说完。
周乔年有些接不上话来了，萧夙尘很是耐着性子提醒道：“本殿不会介入你与周瑾年的夺位之争，但是如今的你，区区一个没有坐稳位置的太女，还没有和本殿谈合作的条件。”
萧夙尘这话一说，周乔年懂了。
扬了扬眉，开口道：“你是不是也知道了什么？”
萧夙尘一眼看傻子的眼神瞟了一眼周乔年：“本殿以为你是个无需废话的。”
这话是在说周乔年是傻子装傻。
“萧夙尘，你莫要太过分了！”周乔年火气直升。
不理会周乔年，萧夙尘继续吃菜喝酒。
“亏得孤自诩心机颇深，倒是不如你萧夙尘了。”周乔年深了眼，看着萧夙尘的摸样，很是无奈。
萧夙尘不回应。
周乔年道：“辰王，孤从没有把周瑾年放在对手的位置上，她却是不配。但，孤与你谈的，是关于凤朝的合作。”
终于步入正题了，萧夙尘眼神冷厉：“说说看。”
“郑国没有那么深的计谋，据孤调查所知，郑国之所以与周瑾年合作，是因为两人身后有了一个军师，还是一个男子。孤亲自去周瑾年的府上，见过这个男子。”周乔年顿了顿。
萧夙尘想到了一个人，开口道：“可是一个白衣男子？”
“你知道？”周乔年诧异：“长得确实不错，如朗月般的男子。他就住在周瑾年的后院里，孤几经调查，派出去的人都负伤无果。孤的人回来说，这男子养了条蟒蛇，还精通机关术。”
萧夙尘已经确定这人是她想的那一位，没想到竟是凤朝来的。
难怪查不到的。
“你看这画像。”周乔年果然有备而来，从袖袍掏出一纸画像展开。
萧夙尘只是瞟了一眼，就不看了。
“你认识？”周乔年看萧夙尘的样子便明白了。
萧夙尘点头：“算起来，是本殿已经亡故的未婚夫。”
亡故二字，被萧夙尘咬的很重。
“找了周瑾年，怕是觉得你不好掌控。”萧夙尘看了眼周乔年。
后者回道：“孤当你这话是赞。”
“言归正传，这男子在本殿那处时叫宁溪。”萧夙尘道。
“孤调查也是这个名字。”
原来名字都没有换，看来可能是真名字。
“孤只查到是凤朝的来人，秘密带了一些人支援周瑾年。他带来的人都颇有手段，孤以为，他在凤朝也是有身份的。听说周瑾年意图和他更深一步的交流，被拒绝了。”周乔年说道。
萧夙尘不意外，宁溪的摸样确实不错，加之身份地位，周瑾年连郑淑媛和南国没见过的皇子都肖想了，可见为了稳固位置也算是尽可能的全力以赴了。
“孤调查过，凤朝皇室一族姓夙，凤朝的凤由来而是起源开国陛下的皇夫。传闻开国陛下能开创凤朝是因为皇夫的鼎力支持，陛下与皇夫鹣鲽情深，为了彰显皇夫的身份与陛下的深情，在创立凤朝之时用了皇夫的姓氏。切自古以来，凤朝每位皇夫都是凤氏所出，每位陛下也都是皇夫所出的皇女。”周乔年把自己所知道的说出来。
萧夙尘听了听，想了想自己的调查结果，道：“凤朝从来自顾门户，不屑与其他国交往，原来不是安定守土，而是另有所图。”
图的还是大的。
“孤猜测，宁溪是凤氏的人。”周乔年扔出一枚猛的消息。
萧夙尘诧异。
“你萧国近南国，远凤朝。而周国近凤朝，有些消息孤比你知道的多一些。孤曾经见过萧国这代的太女一次。”
不得不说，周乔年这个消息才算是惊到了萧夙尘了。
“你见过凤朝太女？”
周乔年点头，说了起来：“也就是这一年内，孤被周瑾年设计受伤在奇蒙山山中逃命，巧见了她。她虽然不曾透露身份，蒙面隐藏，可孤确定，她是。”
不等萧夙尘问她，她又继续说道：“孤当年并没有表露自己身份，她却只看了孤一眼，便说出了孤的身份。”
由此可见，这凤朝太女对各国的消息很是知晓。
“你说的是奇蒙山？”萧夙尘直接问道。
周乔年想了想，算了算时间：“就该是你在奇蒙山遇险的那段时间。”
作为周国太女，对于对手辰王的消息总是要掌握第一手消息的。
萧夙尘奇蒙山遇险，她也派人参与其中，自然是知道的。
“原来是她！”萧夙尘咬了咬牙！
她查了那么久的幕后之人，把她逼下跳崖，险些害她家筠若的蒙面女子，原来是她！
“当时她说了一句话，辰王可有兴趣听听？”周乔年卖起了关子。
萧夙尘挑眉，她猜到了：“辰王已死，萧国不足畏惧。你周乔年今日若同死，也算美哉。”
“话虽不同，确实一个道理。”见萧夙尘猜到了，周乔年也不瞒着：“若非她这一句话，孤也无法确定了。”
“当时孤援兵来的及时，也亏得她身子不好，才让孤逃过一劫。”周乔年想起当时，那才是她此生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心有余悸。
“她身子不好？”萧夙尘问道。
周乔年点头：“她的武功颇深，可对战交手中，却连连失误，孤猜测她应该是中毒了。”
“凤朝太女身子中毒？”这怎么就有点熟悉了，萧夙尘深思。
听着周乔年说起与凤朝太女交手的事情，和凤朝太女中毒，她怎么觉得跟她中的毒相似了？
害她中毒的是萧昶微，可萧昶微的手总不会伸去凤朝那么远？
难不成，凤朝有人和萧昶微合谋？
不应该啊，凤朝的太女，皇夫唯一的嫡女，怎么会有人害了。
按照凤朝的规矩，即便太女出事，也是要另立一个有凤氏与皇室血脉的皇女，这储君之位凤朝太女应该是极其稳坐的。
萧夙尘有些想不明白，周乔年继续道：“后来孤派人进凤朝打探，听说那凤朝太女从小体弱多病，更神的是，作为太女，竟然极少有人见过她容貌。听闻她上朝都是戴面具的，朝臣都不知道她真容。”
这事，萧夙尘倒是真的不知道的。
只听周乔年继续道：“听闻凤朝太女的容貌，有人传言面容恐怖有残缺，还有人传她小时候被毁了容颜。”
“说点有用的。”萧夙尘制止，并不好奇凤朝太女的长相。
周乔年见萧夙尘没有八卦的心思，说道：“更有趣的是皇夫，听闻皇夫可是十分讨厌太女。”
“这是何故？”这事萧夙尘倒是好奇了，讨厌自己女儿？难不成不喜欢陛下，自己被逼入宫的？
好像知道萧夙尘心里所想，周乔年道：“先前孤以为是凤朝皇夫与陛下失和，但是调查的消息，皇夫与陛下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皇夫深爱陛下，只是讨厌太女。”
“那陛下对太女如何？”萧夙尘问道。
周乔年吐出几个字来：“极尽严苛！”
这对对自己孩子这样子怎么就好像不是亲生的一般？
萧夙尘想不通，周乔年更想不通。
“奇怪吧？一出生便是太女之位，可爹不疼娘不爱的，还身中奇毒，你说奇怪不？”周乔年说起来了兴致，见萧夙尘多了几分听得状态，继续道：“孤就怀疑，又调查了下去。你猜怎么着，这一查不得了，还真让孤查到了个大消息。”
萧夙尘一派有话快说的摸样。
周乔年道：“你知道凤朝皇嗣与皇夫取名由来不？”也不等萧夙尘回答，周乔年继续说着：“孤调查得知，这凤朝信奉五行之说极其，从开国开始，便信奉各种佛教宗教，奉有国师。在凤朝，国师说的话比得上皇权。”
萧夙尘这事倒是知道一点，只是没有周乔年说的详细，点了点头。
“每代皇族皇嗣与凤氏之子，当由国师看过，批八字取名。当代凤朝陛下名讳夙雅枫，国师批陛下五行缺水，所以凤氏最近几族出生的子嗣都要带有水。以水养木，所以当朝皇夫名讳凤璟渝。确如众所周知，陛下与皇夫青梅竹马，从小相识。可这青梅竹马却不是两个人。”周乔年慢悠悠的喝了杯酒，等着萧夙尘说话。
这个消息是萧夙尘不知道的，现下听到周乔年的话，仔细想来，沉吟道：“双生？”
“不错。”周乔年肯定的语气，扬眉道：“本来么，一胎双生不是鲜少有的，这一代的凤氏出了两个嫡子本是好的，凤氏双生子出生前国师留下一个璟渝便匆匆闭关了。奈何意料之外双子出生，一个字总归不够用的，可国师又在闭关，凤氏就只好让先出生的唤为璟渝，后出生的为阿渝。两人与夙雅枫三人一起长大，可都是青梅竹马。本想着双子入宫的凤氏在两个孩子长到十五岁之时进宫的，当时可是凤朝都知道的事情。可没想到，临进宫前夕，国师出关了。出关后的国师第一句话就是，双子相克。”
说了一大堆，周乔年喉咙很干，连连喝了几杯酒，同时也给萧夙尘消化她说的消息。
“所以，一子弃，一子入宫。”萧夙尘猜测这后话。
周乔年点了点头，又摇摇头：“寻常双子相克自然是无事，可国师断言，克的是夙氏皇权国运。凤氏把两个孩子送去给国师看，国师指出为弟的阿渝克。凤氏求解，国师只说是非死不可解。所以，凤氏一族直接下手把不详的弟弟阿渝杀死了。”
“你的调查呢？”萧夙尘不觉得这事杀死便结束了，否则周乔年也不会说了这么多。
周乔年呵呵一笑：“孤觉得有些猫腻，毕竟是自己家的孩子，怎么会说杀死就杀死了。所以，孤又深入调查了一番，查到了夙雅枫不忍其惨死，和凤氏偷龙转凤一起把人藏起来了，就藏在了自己身边。”
萧夙尘欲要听周乔年的下话，后者耸耸肩：“只有这些了，所以，孤想着这太女可能是另一位阿渝的孩子，不是皇夫所出。”
“所以，你觉得宁溪是凤氏的公子？”
周乔年点头：“名讳有水，又能带领凤朝之人，孤怀疑这位宁溪就是这一代凤氏的未来皇夫，内定的太女夫。”
“把自己未来夫君派出来，这太女真舍得。”萧夙尘直截了当的说着，若换了她可不舍得筠若出去抛头露面的。
“孤大胆猜测，应该是凤朝的那位凤璟渝皇夫身子有什么毛病，生不出子嗣，所以，才不得不给了太女的名号身份。”周乔年说着。
萧夙尘心内有几分不解，却没有问出，更没有表露出来，而是泰然的看着周乔年一副什么都被她看透得知的样子。
“说来说去，你的意思呢？”萧夙尘问道。
听了这许多八卦，有用的没用的，萧夙尘已经耐心过了。
“依着孤的想法，就是这凤朝太女处境也不太好，所以要引起征乱，她要谋权篡位，或者是她谋的是更大的，统一天下！”周乔年说道。
萧夙尘微微点头，要是照着周乔年的想法，凤朝太女确实有可能。
“所以，孤觉得，咱们先停战。孤先回朝稳定自己的位置，把周瑾年处理了，在联手对付夙瑞霁。”
夙瑞霁，凤朝太女的名字。
萧夙尘这是才算知道这个凤朝太女究竟叫什么，可面上并没有表露。
对于周乔年所掌握的凤朝消息，她少了太多。
只是她藏得很深，表现出来的让周乔年觉得一切仿佛都她早就知晓一般。
“萧夙尘，你都不意外？”周乔年说完了，见萧夙尘一点没变的样子，不禁问道。
当初她知道的可是可是很惊讶了一下。
“恩，本殿很意外，非常意外。”萧夙尘的语气过于平和，让周乔年有些颓败。
这萧夙尘真是敷衍她了。
“你准备如何回朝？”萧夙尘问道。
周乔年苦了脸：“回朝这事，可能需要你辰王助孤一臂之力。”她可以把运城交出，可不能是败仗交出。
否则她回去周瑾年也会联合朝臣弹劾她。
“说说看。”萧夙尘想听听周乔年的办法。
“孤随行军中有个周瑾年的人，明日辰王派人叫战，孤派她出城迎战，届时......”
夜色深深，风沙吹。
随着蝉鸣与风声，周乔年与萧夙尘两人相互碰杯。
目送周乔年离开，萧夙尘叫人收拾残局，自己则回了屋内，消化着周乔年说的一切。
若，夙雅枫爱的是公子阿渝，那对夙瑞霁应该也会爱屋及乌。
可依着周乔年的消息，却也不尽然。
若夙雅枫不爱，却当年把阿渝藏起来救了下来，若说是青梅情谊，可照着凤朝信奉的程度，夙雅枫可是赌上了凤朝。
难不成凤璟渝真的有什么隐疾？
太多解不开的疑惑，萧夙尘摊开了一张纸，把夙雅枫、凤璟渝、国师、阿渝、宁溪，多个名字写了出来，绘制人物关系。
没有得到了所以然来，萧夙尘有些愁思的揉了揉眉心。
忽的一阵风吹起，萧夙尘唤了一声，来人现身，暗衣蒙面送出书信。
萧夙尘看着来人，忽然想到了自己有了个资源忘记用了。
没有急着打开面前的书信，而是问向暗衣：“杜迁，流觞阁起源凤朝？”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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