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啊……嘎……啊哈……”
就像是被吐出来一样。
楚零从像玻璃一样碎裂的空间中掉了出来，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时间穿越的感觉很不好，要比喻的话就好像是让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体验了一遍指甲刮玻璃的感觉。
毕竟，是以只要能时间穿越成功就行，剩下的都无所谓为目标开发的时间机器。
如果楚零本体不是“人之锁”，只是普通的人类的话，一开始就死了。
不管怎么样，穿越成功了。
接下来就是先找到师父。
楚零在稍微缓过劲来以后是这么想的。
但她，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周围，好像和自己穿越前没什么两样。
就是很普通的，人类居住生活的都市。
完全没有末世该有的荒凉与灾难。
稍微询问后，楚零才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自己，穿越到了更久以前的时间，远比末世开始的时候还要早的时间。
搞笑呢！？
不对不对，师父好像是有提到过这种情况来着。
“因为是试作品所以也有可能穿越到别的时间点上，不过不用担心，这属于技术性的调整，过一会你会自动穿越到应该前往的时间点。”
师父好像是这么说过来着。
这机器也太不靠谱了吧！
不过，按照师父说的，自己只要乖乖等待着就好了吧？
嗯……
楚零决定了，还是不乖乖等着了。
难得穿越回了过去，肯定要干些更有意义的事。
不然不就浪费了这次机会吗？
按照时间线上来说，这时候的师父，应该还是小学生吧？
师父以后是大帅哥，那现在肯定也是很可爱的正太。
有必要去看一眼纪念一下。
对，就远远看一眼。
决定了，就去做。
现在是工作日，现在还在读小学的封子陈无疑是在上学。
楚零记得，封子陈以前嘴瓢的时候提到过他自己小学学校的事情。
那时候楚零记下了封子陈学校的名字和学校所在的城市。
依靠在现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和“超能力”一样的能力，楚零花了半天时间就找到了封子陈就读的学校。
嘛，还是慢了一步。
时值黄昏。
学生们都放学走完了。
也不好去师父家里找他……
决定了，楚零打算去学校里面翻封子陈的课桌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羞耻小秘密。
这么想着，楚零走进了眼前只有两个篮球场大小的老旧小学，正好看到了四层楼高的地方有个熟悉的人影。
“师父啊啊啊啊————”
尚且年幼的封子陈，只是站在顶楼透透风，差点就被人撞了下去。
对方嘴里还一直在说些什么不要自杀，不要想不开，未来还很美好之类的屁话。
神经病吧。
封子陈看着眼前看起来比自己大的女孩，叹了口气接道：“你谁啊？”
“我……”楚零本来想说自己是从未来来的。
但是她想起了封子陈说过不能透露未来的事。
所以，她转而改口尴尬的笑道：“我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啊，不过明天就要转学了，啊哈哈哈。”
“……”
小学生？
骗鬼呢？
从外表判断，封子陈粗略估计对方起马是初中生。
不过，封子陈没有拆穿，而是坐回到了高楼顶端的边缘接道：“放心吧，我没打算想不开自杀什么的，自杀那是白痴才会干的事情。我只是在思考人生而已。”
“诶？”楚零闻言，有些诧异。
因为，她认识的封子陈，不会去思考人生什么的。
那个人会说：“有时间思考人生不如想想下一顿饭吃什么更好。”
是发生了什么吗？
楚零走到封子陈身边坐下接道：“那个，你现在这么小，没什么可以思考人生的吧？”
“你不是和我年纪差不多？”
“啊哈，对对对……”
看着眼前的少女打哈哈敷衍了过去，封子陈叹了口气，说出了过于恐怖的话题。
“你知道这个国家的人平均薪资是多少吗？”
那是过于成人，过于令人汗流浃背的话语。
“这个国家的人，平均每月薪资是3500。
去除房租，水电，饮食，每个人每个月平均剩余可自由支配的钱甚至不足五百。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意味着绝大部分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受苦受累，让一小部分人感受到活着的意义。
而要想拜托这绝大部分，需要两种东西，努力和天赋，如果只有其中一个，就只能成为让别人有余力思考活着的意义的耗材。
很不巧，我两个都没有，我没有天赋，无论什么方面都是，既然如此也没必要努力，那我也没了另一个。
如果我未来注定要成为让别人能思考人生意义的耗材，那我在这努力有什么意义？
为了让我今后放弃【思考】的权利去做牛马吗？”
就是这么一回事。
在如今的封子陈看来，这个世界是残酷的，不值得留念的。
因为他没有天赋，未来注定受苦。
如果眼前有按下去世界就会毁灭的按钮，封子陈会毫不犹豫的按下去。
楚零，听完了封子陈的论调，沉默了好一会才带着复杂的表情接道：“你……原来小学生是这么中二吗？”
“喂，你他妈得了，是你先问我的吧！”
封子陈一瞬间都起了把眼前这女的推下去的冲动了。
但他并没有这么干，只是起身接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要回去了，再见……不，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说着，封子陈打算就这么离开。
可他还没走出去，就被楚零拉住了手心。
楚零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所以她开口了。
“既然不确定以后，那不妨去让自己现在别留下遗憾吧！”
“……现在？”
“没错，别管以后，做好现在的自己就行了！趁现在有时间，去思考人生的意义吧，比如做饭或者去品尝美食怎么样？这也是个不错的爱好。”
“……时间就是金钱，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正确的，万一浪费了我的时间怎么办？”
“绝对不会的，我保证！”
“用什么保证？”
“用生命！”
“……”
封子陈，感觉自己遇到了神经病。
但是，现在的他，却会因为这番话稍微触动。
这是恶魔最初的契约。
封子陈松开了少女的手，露出了邪魅的笑容道：“那就约定好了，如果我按照你说的，去努力了，去做好现在了，去寻找到人生的意义了。如果我这些都做到了，还没能得到幸福的话，你就要为我而死，怎么样？”
“嗯，没问题！”
“那约定从现在开始成立？”
“不，不是现在。”
少女摇了摇头微笑道。
……
从零开始
直到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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