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7)：爱屋及乌
用过晚膳后，大家就准备出宫了。
皇上高兴，大手一挥给淮南王府和沈府都赏了好多东西，其中一件最得小燕子欢心，她非得亲自捧着才肯。
一行人在宫道中行走，婢女提着宫灯在前面引路，马车也早已候在宫门口。
“我替你拿，”沈砚礼快步走到小燕子身侧，“你仔细着点儿，看着点路。”
听到这话，淮南王妃欣慰地笑了。
“这样才对嘛，哥哥就该心疼妹妹才是，成天斗嘴像什么样子。”
“我心疼她？”沈砚礼轻哼一声，“我是心疼我的外甥。”
“外甥？”淮南王妃一怔，忙拉着沈砚礼问：“什么意思？”
淮南王和沈侍郎原本还在说笑，听到沈砚礼这话瞬间就不淡定了。
“砚礼，你刚刚说什么？”
沈夫人也没反应过来，侧目看向沈从知。
沈姝忆扬了扬唇，挽着沈夫人的手道：“额娘，嫂嫂有身孕了，您要做祖母了。”
“什么？！”
“什么？！”
淮南王和沈侍郎异口同声。
小燕子见他们反应这么大，有些不解，“我刚刚不是说过了吗？”
淮南王妃赶紧上前把小燕子手里捧着的琉璃盏拿过来给了沈砚礼，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早些说？”
沈砚礼皱眉，“她不是一早就说了吗？”
“说了吗？”淮南王和淮南王妃对视一眼，淮南王妃又去看沈夫人，沈夫人又看向沈侍郎。
最后四人一起摇头否认。
何时说的？若是说了他们怎会不知道？
到了宫门口，小燕子下意识走向自家马车，淮南王妃扶着小燕子，有些为难地看向沈夫人。
沈夫人笑着道：“公主离家这么久，定然很想念王爷王妃，就让公主回府好好陪陪你们吧，等她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再派人来沈府说一声，让从知去接就是。”
原本还打算死皮赖脸跟着去王府小住的沈从知听到这话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淮南王哈哈大笑，走上前拍了拍沈从知的肩，“你小子不会介意吧？”
沈从知笑着看向小燕子，柔声道：“无论是南苑还是大清，王府还是沈府，只要她开心，住哪儿都好。”
淮南王点了点头，见天色不早了，就打算上马车回府了。他还要回去和宝贝女儿好好说说话呢，可不想在这儿浪费时间。
沈从知转身作揖，对沈氏夫妇道：“从知就先告辞了，明日再回府陪阿玛额娘叙话。”
淮南王听到这话背脊一僵，这小子莫不是要跟着他们一起回王府不成？都霸占他女儿一年了，如今他闺女想回府小住，他还要死皮赖脸的跟着？
有这么个碍眼的东西跟在他闺女身边，他还怎么跟他的宝贝闺女说贴心话？
淮南王转身盯着沈侍郎，沈侍郎摸了摸鼻子，默默侧过了头。
瞧他儿子这不值钱的样子哟，没眼看，没眼看。
紫薇如今和尔康和离了，自然就没跟着他回学士府，而是住在了漱芳斋。
晴儿今夜也歇在了慈宁宫。
眼看着天色不早了，老佛爷拉着璟瑟的手久久不肯松开，倒是时不时看向傅祈年。
每次老佛爷看过来，傅祈年总会低头看向地面。
开玩笑，面子哪儿有媳妇儿重要，媳妇儿不走他不走。
最后还是皇上站出来打圆场，笑着道：“老佛爷，孩子们赶路也累了，让他们早些回去歇着吧。您瞧，晴儿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不等老佛爷说话，皇上又笑着对璟瑟道：“阿玛陪你回福景殿，看看阿玛为你准备的惊喜如何？”
璟瑟笑着点头，“老佛爷，孙女就先跟着阿玛回去了，明儿一早再来陪您用膳。”
皇帝都开口了，再看她孙女婿着急的模样，老佛爷哪里还有不放人的道理，好在晴儿可以留下来陪她。
直到璟瑟起身，傅祈年才狠狠松了口气。
好险，差点儿就独守空房了。
月光柔和似絮，如一盏天灯悬在暮色中，光晕落在脚下的青石板上。
慈宁宫离福景殿并不远，皇上想多和璟瑟说会儿话，便刻意放慢了脚步。
南苑的那些事儿说个几天几夜也说不完，皇上高兴得很，哪怕他的乖女儿说的是废话，他也乐意听。
傅祈年跟在璟瑟身侧，静静地听着，目光总是不自觉地停留在她的身上。
宫灯勾勒出她精致的脸廓，散发着淡淡的柔光，乖软中透着灵秀。
到了福景殿，皇上拍了拍璟瑟的手，“进去吧，阿玛看着你进去。”
璟瑟笑着点了点头，“明儿再去向阿玛请安。”
离开这些日子，福景殿一直有人打扫着，夏栀选的接班人很不错，把福景殿打理得井井有条。
璟瑟没准备把怀孕的事儿告诉大家。
她怕会被皇上和老佛爷管着，傅祈年也怕老佛爷会把璟瑟接进慈宁宫亲自照料。
夫妻俩决定明儿个就出宫。
进了院子，才知道皇上说的惊喜是什么。
看着这三头到处闲逛的绵羊，璟瑟呆住了，侧目看向傅祈年，“什么情况？”
夏栀笑着上前，“公主，这三只羊是您先前让人从南苑送回来的，您不会忘了吧？”
璟瑟摇了摇头，她自然没忘，只是没想到它们居然还活着，“皇阿玛怎么还把它们养起来了？”
“既是你送的，皇阿玛自然要把它们好好养着。”傅祈年推着璟瑟往里走，笑道：“好了，外面冷，咱们先进屋。”
璟瑟回眸看着那它们，刚好看到它们在搞破坏，她蹙了蹙眉，“脾气这么暴躁吗？”
夏栀弯眼一笑，“公主有所不知，您未回来之前，它们都是散养的，整个宫里就没有它们不能去的地儿，如今被圈在了福景殿，它们当然不高兴了。”
璟瑟扯了扯嘴角。
傅祈年看她那模样，笑着道：“或许这就是爱屋及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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