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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出手的速度快如闪电般,根本不留给五姓氏族任何思考的时间。
朝堂之上,只要有人提出辞官,李世民连眼皮都不抬一下,立刻就应承下来,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挽留。
如此果断的行事,让整个朝堂都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科举放榜的日子终于到了,整个长安瞬间热议沸腾,大街小巷挤满了人,大家都在急切地寻找着榜单上熟悉的名字,人群中不时传来阵阵惊呼,气氛紧张而热烈。
然而,当人们的目光聚焦在三甲名单上时,五姓子弟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状元、榜眼、探花的位置上,竟没有一个是五姓士子。
再看那秀才、明经、进士、明法、明字、明算六科的状元,个个都来自民间、商贩或是一些小的氏族,五姓士子再次铩羽而归。
榜单前三十名,五姓士子集体缺席,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隔绝在外。
荥阳郑氏旁支子弟郑袖,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排进前四十,而前五十名中,五姓士子也仅仅只有三人。
而李世民似乎早已窥探到了未来,早已预料到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
他命人将除了状元之外,所有人的文章全部刊登出来,这招是他从孙悟空那里学的。
如此一来,哪怕是有人指责、质疑科举中有黑幕,但当他们看到这些答辩之后,其质疑自然会不攻自破。
……
长孙家中,长孙无忌面色凝重的坐在那里。昨日朝堂上,他明显感受到了李世民眼中那一抹挥之不去的杀机,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难道李世民要对他动手?
想到这里,长孙无忌不自觉地打了一阵寒颤。
不可能啊,自己又没有做什么越界的事情,而且自己的妹妹还是当今皇后,长孙家族乃是皇亲国戚。
这种一不犯事,而不越界,皇帝怎么会突然对自己产生杀忌?
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自回到家后,长孙无忌便将自己囚禁在书房,茶饭不思。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人还未到,声音就已经传至耳边。
“爹?爹!!”只见一个年轻人急匆匆地闯了进来,额头上还带着许些汗珠。
“毛毛躁躁,成何体统!”看着眼前不争气的儿子,长孙无忌不由得开口喝斥,脸上带着一丝怒气。
“爹~,您,您这是…”长孙冲霎时被吓坏了,直接扑通跪倒在地。
长孙无忌板着一张阴冷的脸:“我问你,最近你可是在外面引发了什么事情?”
“这…爹,孩儿并没有犯事啊!”
……
看着儿子那副模样,长孙无忌垂下眉头,难道真的只是自己想多了?
“罢了,你先起来吧,何事如此紧张?”
长孙冲急忙爬起来,快步走上前去:“爹,出大事了,今日科举放榜,前十名竟无一人出自望族。”
“当初不是说好的,今年状元是出自崔氏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长孙无忌长舒了一口气:“前几日,朝中有不少官员提出辞官,陛下通通答应了,你可知这其中的门道?”
“这…”长孙冲一时间愣住了:“爹,难道陛下要?”
长孙无忌摇了摇头:“为父也猜不透,当下次局势愈加混乱,你虽贵为驸马,但不可肆意妄为。”
“五姓之事少插手,以免引火烧身!”
“是,孩儿知晓!”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声音:“老爷,宫中传来圣旨,让您即刻进宫!”
长孙无忌抬起眉头:“老夫知道了!”说罢,他又把目光转移到长孙冲的身上:“切记,近日不可再与他人来往!”
“是,孩儿谨记!”长孙冲很是恭敬的开口回应。
……
长孙无忌迈着沉稳的步伐踏入宫中,见到李世民后,恭谨地整了整衣冠,双手抱拳,深深一揖:“臣,参见陛下!”
李世民缓缓抬起头,面上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嗯,你来了,赐座。”
“谢陛下。”长孙无忌谢过,方才落座。
李世民神色一正:“无忌啊,此次科举放榜之事,你应是知晓了吧?”
长孙无忌垂首,袖袍下的双手不自觉地相互摩挲了几下:“回陛下,臣也是刚刚听闻此事。”
李世民目光炯炯,继续开口追问道:“那依你之见,此事当如何?”
“陛下,不知您是想听臣肺腑之言,还是敷衍之词?”长孙无忌微微皱眉。
李世民饶有兴致,挑眉问道:“哦?这其中还有什么说法?”
长孙无忌正了正神色:“陛下,此次科举入选的诸多学子,虽个个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于经史子集等学问上造诣颇深。然而,若论及经世治国之能,却相差甚远,不过是学到了些皮毛罢了。”
“若陛下强行启用他们取代旧臣,恐会致使朝局不稳,生出祸乱来!”
……
李世民轻抚着颌下胡须,目光灵动闪烁,似在思索权衡:“嗯,你所言极是!”
“朕欲意,留一部分科举新贵于京城任职,其余则分派至全国各地。待他们立下功绩,再逐步擢升,你意下如何?”
长孙无忌拱手道:“陛下圣明,此计甚善。然而,这些寒门士子自幼未曾经历富贵,若日后见惯了荣华奢靡之景,难保不会……”言及此处,长孙无忌微微停顿,神色凝重:“说不准,现在某些人已经开始动手了。”
李世民闻言,原本温和的面容瞬间冷肃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怒色:“这些人,这般肆意妄为,莫不是以为朕不敢动他们吗?”
长孙无忌长舒一口气,恭敬劝道:“陛下,臣以为此事不可操之过急。若逼迫太紧,恐其如困兽犹斗、狗急跳墙,生出变故。”
“陛下文治武功,威震四海,万邦来朝,然亦不可小觑这些人背后的势力,他们背后皆有根深蒂固之根基,恰似定海之神针,不可不慎重对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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