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冷笑,慕容烨查的仔细,连她这封号都查的明白。
是的,她虽为二皇女却是亲封的九殿下,她的母皇说过,九九归真,是大吉大尊的数字,值得她配上。
所以西陵,都会称呼她一声九殿下。
“比不得北皇,为了挑起战乱,不惜杀害了自己的亲岳父大人,本殿自愧,便是本殿这般狠心的都做不出如此狼心狗肺的事迹。”顾九也好奇了,这北国竟然还能听慕容烨的没有一丝动乱。
这话说话,月无暇才轻声道:“殿下不知,那江传自缢白家军前,到底是临死都什么话没有说,没说慕容烨杀了白兆也没有说慕容烨没杀白兆。”
顾九明了了。
忠义两难全,江传到底是个汉子,没有昧着良心撒谎,也不想自己的主子为难,宁愿一死了之。
“北皇身边能人真是多又衷心,死了个月衣不如,又死了个江传,到底是北皇,两个衷心耿耿的属下死了,北皇倒是一点不见伤感。”顾九又道。
“朕听说九殿下身边月卫无数,各个身有高功,本事强,倒是要过问九殿下身边能人最多了。”慕容烨接话,道:“巧合朕捡了个姓月的女子,到是西陵人,不知是不是九殿下月卫中的一员呢?”
顾九脸上不动声色,道:“天下间月姓之人何其多。”
“朕捡的这女子名唤月凝,听说西陵龙将军还沾亲带故的。”慕容烨道。
月无暇看向了顾九。
月凝他当然知晓,是他的堂妹,他三族内亲的堂妹。
打小,就被荣耀选中了陪伴顾九的月卫。
可上阵杀敌下阵随身的顾九内人,及为信任的侍女。
难怪不见月凝,原是出了事情。
深知此时人为刀俎,越是担忧越会让人拿捏,月无暇按下心头道:“本将确实有一堂妹唤月凝,不过天下间同名人甚多,不知北皇的月凝是何人。”
慕容烨暗道顾九培养的好人,随手一扬,便有囚车上绑着人在十字架子上缓缓推出。
顾九握紧了拳头。
便是那人全身是血,看不清容颜,可顾九还是肯定,那是月凝。
竟被折磨了这般摸样。
“如何,九殿下可敢认认?”慕容烨喊道。
“莫不是北皇怕了我西陵,竟然做了小人行径,挟一女子。”没等顾九开口,月无暇已经接了话。
此时顾九不好开口,但他是月家的现任主子,他就敢开口。
月家素有家令,宁死不俘。
何况是要以己身威胁主子的事情,万万不得。
这并非无情,而是月凝现下怕是也想身死的。
“九殿下,你可知朕抓这女子之时,她还护着一人,如今她还尚有一息,可开口有些临别之词,九殿下可要听听。”慕容烨说道。
顾九没有言语,她自然知道慕容烨说的是清池。
见顾九如此,慕容烨又继续道:“若九殿下想听,便卸了兵刃,甲胄,孤身一人过来听听。”
阵前卸兵刃甲胄是奇耻大辱败兵之态。
这是兵家大忌,何况还要主将入敌营。
顾九沉了脸。
未曾等顾九回答,之间一飞箭射进了月凝的腿上。
破空之势。
方向正是西陵。
顾九看向了身边的月无暇。
“你就是西陵龙将军月无暇?”慕容烨喊道。
月无暇搭上了第二支箭在弦上:“本将正是,北皇莫要巧舌威胁我西陵九殿下,月家宁死不受这挟主的大罪。”
并非不念同出之情,而是月无暇知道,同样流着月家血的月凝,定是想死的。
“月无暇,你真要杀了月凝?”顾九看着月凝,话语却是对月无暇说的。
“殿下该知道,身为月家之人,在她被抓之时,便该选择自尽。末将知道,殿下想听月凝的临别之语。可殿下更该知道,若是为了听月凝的遗言,便要孤身入敌军,至我西陵何地?”月无暇这话说的顾九没有话语反驳。
国家大事,最忌妇人之仁。
“殿下想拖延夜闯北军,可殿下看看,那慕容烨是何许人,若殿下一经说出拖延话语,便更是落人口舌。”月无暇把顾九想到的拖延之策直接否定。
“一定要杀了月凝么?”顾九真的不想月凝死。
月无暇苦笑:“我月家这一代佼佼者不过寥寥几人,若非一定,殿下以为我何故大义灭亲,殿下莫不是忘记,无暇已经是月家家主,月凝本就毫无威胁。”
“本殿并非此意。”顾九知道,月无暇想多了。
“所以,这一箭,殿下可还要拦着?”
言罢,不等顾九回答,月无暇的第二箭已经离弦,飞向了月凝。
“月凝。”顾九微闭了眼,不忍看。
月无暇的箭法很好,正中了月凝的胸前。
“果然是西陵随女帝打江山的人,九殿下此举,比的女帝昔年亲杀皇夫之举了。”慕容烨连阻止都没有,看到箭插在月凝身上,都不在乎自己手里唯一的人质没了,而是带着了然的样子,仿佛早就猜到了这招对顾九没用。
“鸣鼓,北国的儿郎们,让这群不安生在家相夫教子的西陵女人见见我北国的男儿雄风!”慕容烨扬手。
顾九也扬起了手。
战事大开。
两边的兵马都冲了过去,相互厮杀。
只有顾九,在往月凝的方向。
躲开层层的北兵,把已经闭眼的月凝抓在马背上,顾九调转马头。
慕容烨不知是故意还是怎的,对这一幕看在眼中,却没有相拦的意思。
“把月凝给我!”月无暇接了月凝过来,同时往月凝口中丢了一丸药。
顾九眼睛一亮。
“殿下莫要想太多,月家每个人出生都会中一种蛊,若月卫任务重要却无法活命,必得先死,留一口气吊着,吃下此药,可得弥留之词。”月无暇道,他也是吃过的。
果然,月凝缓缓睁眼。
“月凝!”顾九眼泛红。
月凝勉强扯出一抹笑容,道:“清主子毒已全解,说要随属下回府,等着主子凯旋归来。路上遇北皇带人,属下护主不利,清主子身中北皇所伤,不愿成为主子的软肋被威胁,自给一掌,跳下了断情崖。属下本想以死谢罪,奈何清主子有话要带??????咳~”月凝的话语变得断断续续:“莫要为我着白衣,配一点淡蓝,无悔相遇一场。”
说完,月凝又闭上了眼。
唇边是如释重负的笑。
她终于把清主子的话带给了主子,主子的心没有错付,清主子是爱主子的。
哪怕记起曾经的身份,清主子还是选择了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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