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发，你真的有证据？”江副厂长眉头紧皱，颇为沉重的说：“你要知道，伪造证据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不相信大发手中有证据。
说完，江副厂长的视线紧紧的盯着王大发，如果他的眼神有任何闪躲，那他就可以断定，王大发口中的证据是假的！
因为大发浑身被包裹的很严实，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所以江副厂长只能观察他的眼神，但很快江副厂长就发现，大发的眼神十分坚定。
他心中一个咯噔，难道他手中真的有证据？
那为什么刚才他不拿出来呢……
“江副厂长，你不用吓唬我，我只是个普通工人，还没那么大的胆子敢伪造证据。”
王大发语气自嘲的扯了扯唇。
然后江副厂长就看见一直默不作声的周叔走到王大发面前，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册子，那册子的外表十分平整，看的出来是被人精心保存的。
“这是什么？”江副厂长心头猛地一跳。
“这是服装厂仓库的出库入库记录。”
闻言，江副厂长目光一颤，立马厉声问：“你怎么会有出入库的记录？”
“而且我看这册子也不是我们厂里专门使用的记录簿，王大发，你怎么证明这上面的数据是真的？”
“我能证明！”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江副厂长转头看向来人，“牛大哥？你怎么来了？”
众人的目光也都跟着看过去，来人头发花白，看起来岁数已经不小，他的背略微有些驼，但脚下的步伐却十分稳健，而且眼神极其锐利，看的出来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练家子。
“这人是谁啊？”
有服装厂的工人小声科普牛大爷的来历。
牛大爷是当年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妻子和儿女全都在战火里去世了，后来也没再娶，一直都是独身一人。他从部队退伍以后，本来部队给他安排了一份体面的工作，可他自己不愿意，说年纪大了，就不占着茅坑不拉屎了，还是把机会让给能干事的年轻人吧！
至于他自己，反正是一个人，有个地方能养老就行了。
刚好魏老爷子听说了这件事，就邀请牛大爷到服装厂当看守仓库的管理员，这份工作平时既清闲又不累人，正适合牛大爷来干。
牛大爷接受了魏老爷子的邀请以后，就一直待在了服装厂，算算时间，都干了快二十年了。
可以说，牛大爷是服装厂元老中的元老。
“听说牛大爷当初在部队里的军衔也不低呢，部队里的人都叫他老首长，只可惜他为人低调，从不拿自己以前的经历出来显摆，他也不许知道他身份的人把这件事说出去，因此厂里知道他身份的人不多。”科普的那个人语气中充满了敬意。
他的爷爷是服装厂的老工人，牛大爷的身份就是他爷爷告诉给他的。
天晓得当初他知道牛大爷身份的那一刻，心里有多么震惊。
周围的人在听完了牛大爷的来历以后，看向他的眼神也不自觉的尊敬了几分。
“诶？怎么我听说的是牛大爷只是个普通的孤寡老头，是以前的郭厂长看他可怜，才让他看守仓库的？”有人出声质疑。
“呵，牛大爷的身份只有服装厂的老工人才知道，连许多领导，比如朱主任那些人，他们都不清楚他以前的身份，你肯定是新进来的工人吧？”科普的那个人得意的挑眉，有些不屑的说：“牛大爷凭借着战场上的功劳，什么工作做不得？哪需要郭建文来帮忙？”
“郭建文那是沽名钓誉，为的就是欺骗你们这些不知情的工人，好让你们觉得他是个好领导呢！”
“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正如这人所说，许多服装厂的工人也是刚知道，原来牛大爷的真实身份这么牛逼。
他们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微妙，同时心情也十分复杂。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大概类似于，有一天，你突然发现，身边平平无奇毫不起眼的朋友，竟然是隐藏身份的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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