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抬起头,眼中闪着狡黠的光。
他故意吸了吸鼻子,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相公让我说什么?
这副模样看在众人眼里,更是坐实了裴清晏欺负人的罪名。大妹气得直接把自己碗里的鸡腿夹给陆时:二哥,你多吃点,别理大哥!
裴清晏:......
他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冤枉啊,我们家都是夫郎做主,我哪敢欺负。”裴清晏想着在房里时跟夫郎谈的话题有些沉重,想着能让陆时高兴高兴也好。
所以故意装作一副夸张的表情,痛心疾首的扶额。
果然在座的几人都笑出声来。
陆时看着裴清晏吃瘪的样子,心里也觉得好玩。
同时心田也是一片暖阳。
他决定暂时不替裴清晏解释,让他再多一会儿。
反正晚上回房后,他有的是办法哄自家相公开心。
到了吹灯之后,陆时觉得自己还是对自己太自信的些,嘴酸手酸啊。
想要求饶,但谁让自己吃饭的时候没有挺身而出呢。
只能在床上将功补过了,在陆时低声求饶和告罪中裴清晏还是要了两次。
月头高挂的时候抱着已经不省人事的夫郎,共赴周公之会。
因众人早在几日前就已经将上京一路的所需准备妥当,所以次日就将所有的东西带着,坐马车去了燕子矶稳船湖。
几人在金陵城没有结交下当地的学子好友,本以为不会有人来送。
但到了码头之后,几个鹿鸣宴上认识的几个举人,还有石大人衙门里的师爷,早就等在那边了。
几人自然是一番契阔,摇手告辞。
赵老太爷派来的幕僚没有上船,顺才将赵景然的东西搬上了船,又被幕僚拉着叮嘱了一通。
等到船开的时候,几人站在船头跟岸上的人挥手告别。
心中既有对故土的不舍,又有对未知未来的悸动跟向往。
船缓缓的离开了稳船湖码头,从燕子矶行入了运河之中。
“船头风大,几位老爷小姐不如先回舱里歇息歇息,等到了运河水缓的河段再出来看看两岸的景色。”船家是四十多岁的两口子。
燕子矶的碎石暗礁很多,风浪十分的大。
加上又是深秋,风浪大的只拍船身,溅起来的水气扑到人身上很容易就湿了衣衫。
走水路不比走陆路,要是有个头疼伤风的可没办法去找郎中熬药。
且也会不小心落水。
陆时看着的确风浪大,船身摇晃,赶紧拉着大妹小妹一头钻进了船舱里。
他们定的这艘沙船,只有三个卧房,一个吃饭喝茶的小厅。
所以陆时跟顾青带着大妹小妹睡在最里面的一间。
中间是裴清晏跟薛正还有赵景然,许长平跟朱逢春睡在了最外头的一间。
顺才跟船家两口子挤一挤。
燕子矶码头对面的幕府山上,两个身手矫捷如猎豹的男子从百尺高的山头一跃而下,轻盈迅速的连枝头的鸟雀都未惊动。
“裴清晏中案首,已登船去通州。飞鸽传回京城!”
“是。”
两人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消失。
陆时两辈子加一块也没坐过船,更没有在船上睡过觉,对接下来的行程还是有些好奇的。
他本以为船舱的房间里会是两张床,那他肯定和顾青睡一张。
让大妹小妹睡一张,他现在虽然不是男子了。
但还是觉得跟女子睡一起很不合适,开门进去一看,还真是他多想了。
是个四五米宽的大通铺,根本就不用分开睡。
商量过后,大妹睡最里面,小妹睡大妹跟陆时的中间,顾青睡外面。
将自己带来的铺盖卷拿出来在大通铺上铺好之后,陆时看大妹的脸色又不太好了。
“是不是晕船?”
晕车的人大概率也晕船,陆时有些懊恼,自己居然没早一点想到。
大妹脸色有些白,闭了闭眼,定了定神,对着陆时摇头,“没关系二哥,这里的风浪大,船晃的厉害,等过了这一段就好些了。”
顾青也停下手上的活计,问大妹要不要睡下来躺躺,“上船时候船家说有管晕船的药丸,一会我去给你要点过来。”
大妹点头,靠着船板试图让自己的身体没有那么强烈的晕眩感。
陆时看大妹闭眼靠着脸色比刚才好了些,才放下心帮着顾青一起收拾其他的行李,小妹凑过来也要帮忙。
“我们小妹倒是一点不晕船,适合出门,晚上我们睡在一起,让你二哥给你讲故事听。”顾青之前坐马车也有些晕车,不过这次上船倒是没晕,摸着小妹头上绑的松松的双丫髻,很是喜欢。
他一直都想给薛正生个孩子,先生不出儿子,生个女儿也好啊。
可惜哥儿的身子有孕太困难了,而且相公现在忙着赶考,想必要是他怀孕了也不方便跟着了。
这么一想顾青心中一点遗憾也就没了,从一旁散落的包袱中拿出个木梳子,将小妹头上快散掉的双丫髻拆了重新梳起来。
很多人一辈子不出门,一是因为行船走马三分险,一辈子不出门反而是福气,另一方面就是晕车晕船了。
尤其是晕船,晕的厉害还可能丢了性命。
顾青摸着小妹软软的发丝,夸赞小妹的头发越来越多了,不像之前稀疏发黄,“以后还可以跟大妹一样梳个双螺髻,双环髻。”
小妹笑眯眯的,她喜欢听二哥讲故事,比大哥讲的那些好听多了。
不过说到晚上睡一起,她想起来刚才长平哥哥发苦的脸,就忍不住问陆时,“二哥,长平哥哥说他可能坚持不到京城了。”
陆时大吃一惊,“许长平怎么了?”那家伙刚才看可好的很,坚持不到京城难不成要跳运河游过去。
顾青梳头的动作也停了。
小妹歪着头,模仿许长平的口吻学着那要死不活的强调,
“清晏兄啊,景然兄,能不能跟我换一下啊,我实在是不想再跟朱逢春睡一起了。”
学着许长平长嚎一嗓子就继续,“我现在有恐朱症,谁能救救我啊。”
小妹的话逗得陆时跟顾青哈哈大笑,“那你大哥跟景然哥哥怎么说的?”陆时问。
“大哥说,这可怨不得人,老天都觉得你跟朱逢春天造地设。”
“景然哥哥说,你们不但是天造地设,还是双向奔赴。”
大妹模仿人说话,倒十分的有神韵,不但学出了裴清晏的懒得搭理,也学出了赵景然看好戏的口气。
但陆时跟顾青觉得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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