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圣诞节之后
林青青跟在斯内普身后，进入这座由黑魔法唤醒的古老庄园。
熟悉的让人恍惚。
“待在这。”斯内普黑袍翻卷着消失在拐角。
——
汤姆·里德尔踩着枯骨走进圆形石厅，他的黑袍无声翻涌，苍白的面容在阴影中若隐若现，红瞳如两滴凝固的血。
十二具麻瓜尸体在魔法火焰中悬浮，组成倒五芒星，他们空洞的眼窝里还凝固着钻心咒的红光。
他抬起修长的手指，紫杉木魔杖轻点虚空。
“crucio”
不是对活人施咒，而是对死亡本身。
麻瓜们的惨叫凝成实体，如黑蛇钻入拉文克劳冠冕上的裂缝——冠冕震颤着，发出近乎呜咽的嗡鸣，仿佛在抗拒，又仿佛在渴求更多的黑暗。
纳吉尼叼来一只独角兽幼崽，银蓝色血液浇在金杯上发出腐蚀的嘶响。
伏地魔凝视着这一切，当第七个祭品的心脏停止跳动时，金杯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裂痕处渗出珍珠母般的光泽，却比原先更加浑浊暗淡。
“不够...”他抚摸着不再完美的魂器，蛇瞳转向颤抖的食死徒们，“还需要更多...纯血的...”
此时，无人管辖的林青青正在四处转悠。
紫藤花廊下，月光被藤蔓割裂成细碎的光斑，她转过拐角，冷不防撞上一道修长的身影。
两人同时抬头。
林青青眉心微蹙：“安东尼？”
“艾薇？”
随即是心照不宣的：
“你怎么还没死？”
林青青的嘴角抽了抽，勉强扯出一个假笑：“别来无恙。”
安东尼倚着廊柱，月光勾勒出他优越的下颌线，他眯起眼，唇边漾开一抹轻佻的笑：“二十年了，连梅林都对你格外优待。” 尾音故意拖得绵长，“看来时间转换器用多了，连皱纹都舍不得长啊……”
他把玩着手中的紫水晶，那是当年黑魔王赐予第一批追随者的信物。
林青青的目光在水晶上顿了顿，神色复杂地移开：“你怎么会穿魔法部的制服？”
安东尼漫不经心地瞥了眼身上的长袍，语气里带着些许嘲讽：“这个啊？你不知道么——” 他刻意停顿，绿眸里闪过一丝晦暗，“我现在是神秘事务司司长。”
“....那个预言球？！”
“啊，可惜了。”安东尼咂了咂嘴，“阿布拉克萨斯的宝贝儿子，竟是这般废物。” 他话锋一转，眯起眼睛打量着她，“不过话说回来，你现在回来做什么？”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本来就来自这个时空。”
安东尼挑眉，绕着她慢悠悠转了半圈，像是在审视一件失而复得的旧物：“好像比以前更矮了，要不是你先喊我名字，我差点没认出来，毕竟在我看来东方人都长一个样。”
“你这些年去哪儿了？”林青青没接他的话茬，径直问道。
他眯了眯眼：“像主人曾经那样环游世界。”
“什么时候回来的？”
“问这么清楚做什么？”他嗤笑一声，绿眸里的笑意却未达眼底。“我还没有原谅你呢艾薇，当年你任性的把庄园烧毁，然后随意的一走了之，要不是忙着和凤凰社周旋，你以为主人不会惩罚你么？”
“你那么忠诚不也没去阿兹卡班。”
“那是他们蠢！”
两人对视着，紫藤花的香气在沉默中悄然弥漫，廊下的光斑随着夜风轻轻晃动，将彼此眼底的戒备与探究，都藏进了斑驳的阴影里。
..
....
“你这是什么表情？”
林青青的脸色像淬了冰，斯内普也好不到哪里去，黑袍下摆绷得笔直，眼底的阴鸷几乎要溢出来。
“魔法部到底被渗透了多少？”她攥紧的指尖泛白，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颤抖，“这样下去，整个英国魔法界就只剩霍格沃茨在孤军奋战了，那可都是学生。”
斯内普的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黑袍下的手指在袖管里蜷了蜷：“真以为他的能耐只限于黑魔法？” 尾音里的警告像毒蛇吐信，“那你未免也太天真。”
林青青皱眉；“所以他要魂器做什么？”
“似乎是某种修复仪式。”斯内普的声音压得极低，“一种非常邪恶的魔法，需要献祭生命，还有一只独角兽幼崽。”
林青青的瞳孔骤然一缩，脑海中像是有根弦被猛地拨动。
似乎哪本书里记载过类似的内容，她凝神思索，那些零散的记忆碎片逐渐拼凑——是秋张送她的那本边角卷翘的童话书，里面夹着几页关于异域魔法的注释。
“是埃及传说里的黑暗魔法？”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却又迅速变得肯定，“你有认真看那些符文吗？是不是安东尼带回来的？”
斯内普看了她一眼，那双深邃的黑眸里情绪难辨，只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也许。”
林青青垂下眼睫，长睫在眼下投出一片晦暗的阴影。
“我不回去。” 她忽然抬眼，眸底闪过一丝决绝，“你等我一会儿。”
话音未落，她周身泛起淡绿色的微光，骨骼发出细碎的噼啪声，不过瞬息之间，原地便多了一只通体雪白的短毛猫。
白猫正欲弓身窜向窗台，后颈的软毛突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攥住，力道不算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强硬，将她整个拎到半空。
“不许去。” 斯内普的声音低沉下来，黑袍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白猫在空中徒劳地蹬了蹬爪子，喉咙也发出一些低吼。
斯内普眉头紧皱，语气里却带着一丝无奈：“那地方连苍蝇飞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你以为这点把戏能瞒多久？”
白猫突然停止挣扎，圆溜溜的眼睛定定地盯着他，瞳孔在昏暗里缩成细线。
就在斯内普稍一迟疑的瞬间，白猫猛地弓起身子，尖锐的爪子狠狠蹬向他的手腕。斯内普吃痛，指节下意识一松，白猫立刻窜出窗台，消失在夜色中。
斯内普站在原地，他望着白猫消失的方向，指节发白，眼中的阴郁与焦躁交织。
———
白猫一路疾奔，凭借着对庄园地形的模糊记忆，灵巧地避开巡逻的守卫。
她纵身一跃，顺着排水管爬上庄园的高墙，又借着墙角茂密的藤蔓，悄无声息地溜到顶层阁楼的屋顶。
这里就是当年用来收藏书籍的地方。
猫爪踩在吱呀作响的木质楼梯上，每一步都让她绷紧神经，尖耳朵警惕地捕捉着周围的动静——巡夜的家养小精灵脚步声在楼下长廊响起，远处传来钟摆沉闷的晃动声，除此之外，只有她自己压抑的呼吸。
阁楼的门虚掩着，一道狭窄的缝隙里透出微弱的光线，林青青弓起身子，像一道白色闪电钻了进去。
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旧纸张的气息，月光从天窗漏下来，她熟练地绕过堆到天花板杂物，纵身跳上高柜，用爪子拨开积灰的天鹅绒布。
一排嵌着蛇形花纹的黑皮书正静静躺在那里，封皮上的鳞片纹路在月光下泛着深浅不一的诡异暗光。
她小心翼翼地用爪子按住书脊，另一只爪子抬起，指尖凝聚起微弱的银蓝色光晕——这是她用变形状态勉强能施展的拓印咒。
光芒像薄纱般覆上书页，文字和图案在光晕中缓缓浮现，随后剥离、收缩，最终凝成一卷巴掌大的银色卷轴，她用爪子将卷轴放进伸缩带。
这时，楼下似乎传来说话的声音——原来是天花板上有一道细微的缝隙。
林青青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准备离开，里面传来模糊的谈话声，其中一道熟悉的嗓音，正是汤姆里德尔。
“我们的力量不够支撑那么久。”
“废物，竟然轮到这副田地。”
她正努力分辨着话语中的信息，却忽然产生一种冰冷的错觉。
“谁在那里？” 汤姆的声音陡然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转身想逃，但已经来不及了，一道红光从阁楼内射来，精准地击中她身旁的瓦片，无形的力量瞬间将她包裹，像是被两面急速合拢的墙壁挤压着，骨骼都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瓦片在她身下碎裂，她失去了支撑，尖叫着从天花板的破洞坠落，重重地摔进了一个盛满温水的浴池里，水面“噗通” 一声，溅起巨大的水花。
浑身湿透的白猫在水中狼狈地扑腾着，抬头便看到汤姆站在池边，黑色的长袍曳地，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冷笑。
她又一次被拎了起来，四肢徒劳地在空中划动着。
汤姆的手指却像铁钳般纹丝不动，暗红色的瞳孔紧锁着她湿漉漉的脸，仿佛要透过这层猫的皮囊，看穿内里藏着的灵魂。
他刚才那番带着威严与戾气的对话还回荡在空气中，可此刻阁楼里除了他们俩，只有尘埃在光柱里翻滚，连一丝旁人的气息都没有。
“刚才在屋顶上的，就是你这只小东西？” 他的声音低沉，像大提琴的最低音，却裹着刺骨的寒意。指尖微微用力，林青青立刻感到后颈的骨头传来一阵酸痛，忍不住发出细弱的呜咽。
她的目光飞快扫过四周：积灰的高柜、散落的古籍、墙角堆着的破损坩埚……确实空无一人，可那道年轻又暴躁的声音如此清晰，难道是用了什么传音魔法？
汤姆忽然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
他拎着她转向阁楼深处，那里摆着一张雕刻着蛇纹的黑木桌，桌面上摊着一卷泛黄的羊皮纸。林青青的视线无意间扫过桌角，心脏猛地一缩。
那里放着一枚暗金色的戒指，戒面镶嵌着一块墨绿色的宝石，宝石中央隐约可见一道扭曲的裂痕。
而就在她看到戒指的瞬间，汤姆握着她后颈的手忽然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他的嘴唇动了动，发出的声音却陡然变了调，尖锐又怨毒：“留着这只猫有什么用？杀了它！”
可下一秒，他又恢复了原本的语调，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低声自语：“急什么。”
林青青的毛根瞬间炸起，她瞬间明白斯内普口中的献祭是什么——用本体强行容纳破碎的魂器，还要用无辜者的灵魂来修补裂痕。
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汤姆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变回来。”
林青青在窒息边缘摇头，后颈的力道骤然加重。
“你是需要我帮你吗？”
骨骼错位的剧痛中混杂着某种陌生的魔力波动，当她的赤足终于触到大理石地面时，浸透的裙摆正将水珠砸落在黑曜石地砖上，发出细微的啪嗒声。
林青青瞬间低头：“对不起，我错了。”
一只手将她的下巴抬起，指尖却顺着唇线往下滑，掠过下颌，最终停在她锁骨处——那里还留着个浅淡的疤。
“谁干的？”
林青青感觉一阵胃疼，她终于搞清楚哈利是什么情况了。
“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 汤姆俯身，一手撑在她头顶的石壁上，将她圈在狭小的空间里。
他身上的气息笼罩下来，是黑檀木与冷香混合的味道，和记忆里一模一样，却让她浑身发冷，“闯入我的庄园，偷我的书，偷听我的秘密，现在告诉我和我无关？艾薇，你还是这么天真。”
他的指尖忽然抚上她的脸颊，动作轻柔得诡异，像是在抚摸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可林青青却看到他眼底翻涌的红芒，那里面没有半分旧情，只有冰冷的算计。
“你听到了多少？关于魂器，关于修复。”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情人间的呢喃，却带着致命的威胁，“别撒谎，我会知道的。”
林青青的呼吸一滞。
“我什么都没听清。” 她咬着牙，强迫自己保持平静，“只听到你在和人争吵。”
汤姆的指尖顿了顿，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了然：“和人争吵？你是说它吗？”
他侧身让开一步，露出身后黑木桌上那枚暗金色的戒指。墨绿色的宝石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中央的裂痕像一道狰狞的伤疤。
“这是马沃罗的戒指。” 汤姆拿起戒指，在指尖轻轻转动，“也是我的一部分，你瞧，魂器也有自己的脾气。”
她张了张嘴，明明丢进黑湖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汤姆拎起一缕她的湿发：“黑湖没压碎它，反倒养得更精神了。”他低下头，鼻尖轻轻蹭过她的鬓角。
“整个湖底都在与魂器共鸣，是谁的主意这么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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