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好吃?”陆孟寅稍微有点兴致。
“吃一口不就知道了。”司蔷殷勤地从食盒里取出一双白玉箸,“给您筷子,尝尝。”
“用筷子,麻烦。”
“要不,像我这样,直接用手也行。”
“不想弄脏了手。”
“洗啊,水在那边。”她指了指旁边盛满清水的铜盆。没见过这么矫情的男人。
“麻烦,我不想动手。”陆孟寅把双手交叉环在胸前,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自上次陆孟寅拒绝了司蔷送到嘴边的冰糖葫芦后,她就没想过再去亲手投喂,没必要自讨没趣。
不过,司蔷真的很想陆孟寅尝一下蝶舞做的糕点有多好吃。一个吃货,急需找到共鸣。
她很自觉地站起来,打湿毛巾,捧在手上,微笑着道:“辛苦王爷伸出手来,给您擦,不用您动手。”
陆孟寅把双手伸出来,司蔷一根一根手指,上上下下,仔仔细细,一点一点地把他双手擦拭了一遍。
“这样行了吧?”
“还不错。”陆孟寅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您尝尝?”司蔷把食盒往他这边挪了挪。
“这么干净的手,弄脏可惜。”陆孟寅看着她幽怨的小眼神,知道她没理解其用意,只能直说道,“不过,可以借你的手一用。”
司蔷这才会意,拿起一块糕点,递到他面前,笑嘻嘻地道:“这样送到嘴边,您看行吗?张张口就行,不用您动手。”表面上笑眼弯弯,极乖巧卖力地伺候,心道:算是见识什么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陆孟寅轻咬一小口,细细品尝,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一个弧度。倒不是糕点有多美味,而是略施小计得逞后的心情舒畅。
司蔷倒是没想那么多,看他的神情就知道是好吃的,很是期待地问道:“怎样,是不是很好吃?”
“没尝出味儿。”你要再喂一口才行。
“一整块吃了,保准尝出味儿来。”司蔷把剩下的大半块荷花酥递到他唇边。
陆孟寅配合地张开嘴,司蔷把糕点放进去,他轻轻咬下,嘴唇触碰到了她的手指。
“怎样?”司蔷满脸期待。
终于,陆孟寅点点头。
“我说的没错吧。我吃过的美食数不胜数,听我的准没错的。”司蔷一边自夸,打开了第二层食盒,拿起一块粉色桃花酥放入口中,两眼放光,惊喜道,“嗯,这个也好吃。真的,要不来一块?”
“可以。”
司蔷拿起一块桃花酥放到他嘴边,他吃了一口。酥脆松软,清香喜人,宛如春风十里,桃花朵朵开,甜到了心里。
“好吃吧。”
陆孟寅难得地点头认可。
“剩下的吃了。”司蔷把剩下的大半块递到他唇边。
陆孟寅低眸,关注的不是桃花酥,而是轻轻捏着糕点白皙细嫩的手指,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这一次,他主动向前咬下,含住了糕点和她的手指。
在她的耐心投喂下,陆孟寅共吃了四块糕点,超过了他平生吃过的所有糕点之和。其余的糕点,则全部被司蔷吃掉,期间不住地称赞蝶舞手艺好。
“蝶舞姑娘不止跳舞好看,做糕点的手艺亦是顶尖的。”司蔷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吃了一口,想起因清晏公主一句话,陆孟寅就要把人送走,若是真送走,怪可惜的,便很好奇问道:“王爷真要把蝶舞姑娘送走吗?”
“你有何高见?”
“就是觉着怪可惜的,蝶舞姑娘人长得好看,跳舞好看,做糕点好吃,王爷您不留着享用,真真是可惜。”
陆孟寅的脸拉下来,心里不乐意了。两块糕点就把你收买了?
司蔷马上觉察到不对劲,心想他当真对清晏公主一心一意啊,容不下其他女人。哟?没想到还挺专一哦。她急忙笑道:“懂,我懂。”
“你懂什么?”
“心知肚明,心照不宣。”司蔷做了个看穿一切的神情。
真不知道她脑袋里在想什么。
司蔷喝了杯水,打了个嗝,拍拍双手,心满意足,道:“饱啦,多谢王爷款待。”
“若是喜欢,把剩下的打包带走。”
“却之不恭,我就不客气啦。”司蔷尽数将糕点包进了随便袋里。
“多谢王爷,告辞。”司蔷恭恭敬敬鞠一躬。
“听姑娘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实在感激,姑娘可否赏脸,我请你吃饭。”
啊这,太客气了吧,总感觉哪里不妥,坚决拒绝。“吃饭就免了,要是被公主瞧见,误会了,多不好。王爷现在应该去关心一下公主,方才您忽冷忽热的态度,是人心里都不好受,赶紧去请人家吃顿好吃的,一顿不行就吃两顿。王爷的心意,我就心领啦。就这样,告辞。”
陆孟寅忽然话锋一转,道:“关于妖皇下落一事,本王已查到一点眉目。”
“真的?他在哪里?”
“说来话长,你今晚过来,本王告诉你。”
“现在就说不行吗,为何等今晚。”
“我现在心情不好,不想谈。”
“好吧,那一言为定,今晚一定要告诉我。”
“顺便带两壶悦来楼的女儿红来,这些银子你拿着。”陆孟寅从抽屉里出去一张银票递给她。她欣然接过,整整一百两,有钱人,大户人家,出手果真阔绰。
“好。”司蔷把银子收好,放下杯子,去院子里找小嗡。
小嗡正在紫藤萝腾架下做手工活,样子极其认真,脸色红润可爱,看样子在王府过得不错,司蔷轻手轻脚靠近,拍了拍她肩膀。小嗡回头瞧见她,喜出望外,连忙放下手中活计,站起来,抱住了她。“姑娘,你终于来看我了,我好想你。”
对方过分热情,司蔷一头雾水,其实跟她只是一面之缘,并未熟悉到见面就搂搂抱抱的程度,她礼貌地微笑,“是呀,最近忙,不好意思啊。”
“来了我就很开心,姑娘,坐。”小嗡殷勤拉着她坐下。
司蔷注意到篮子里漂亮的玩意,方才小嗡是很认真地做着,“在做什么呢?”
“荷包。好看吗?”小嗡把荷包递给司蔷看,上面绣着一只很精致的小蜜蜂。她眼睛很亮,很期待地看着司蔷,希望她能领悟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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