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将车子熄灭，拿上礼物回到了家中。敲响了门之后，推开门的却是我爸。他看见我们之后，板着的脸也露出来许久未见的笑容。“你们回来了？”
我妈闻声而来。“快进来呀，你们两个人还站在那干嘛？”
齐薇被屋子里面温热的空气熏红了脸，她看着我，好像她等待着我的动作。我拉着她走进来，齐薇对我爸妈问好。“叔叔阿姨，晚上好。”
“闺女，快坐下，准备吃饭了。今天阿姨就做了点简单的菜，你别怪阿姨。”
“不能，阿姨，你需要我做些什么吗？我也会做饭了。”齐薇脱掉外套，准备去厨房。
“不用不用，快坐快坐。我这快完事了，闺女，你来到这就安安心心的，听话。”我妈又塞给齐薇一个苹果。
被这间屋子里面的温暖包围着，支起桌子，端着饭菜。四个人坐在一起，我们举杯，享受着家人团聚的感觉。在这座城市中，我想我们是幸运的，因为在这个寒冷的黑夜中，有多少人是孤独的，又有多少人是得不到安慰的。
我看着面前的家人，心里面被幸福填满，想来胡乱闯荡十多年，第一次觉得安定是这样舒服和满足。酒足饭饱之后，我陪我爸收拾着家里面的一些废品，准备收集好，送入废品收购站。
齐薇看着我妈织着帽子，同时也聊着天。我听不见她们在里屋具体聊了一些什么，收拾好东西之后，我点燃了一支烟，陪着我爸坐在沙发上吸了起来。父子之间的对话都很简单，我爸问我最近生活怎么样，赚的钱多不多。我简单地回答，也简单地提问。问我这个退休老爸旧病有没有复发，最近哪里不舒服？
我和我爸两个人的谈话被走出来的齐薇打断了，她拿着一顶帽子，在我的脑袋上比量着。“我不喜欢戴这种帽子，又丑又厚。”
“这个暖和，阿姨说了，给我们两个人一人织一顶。”
我拿走她手上的帽子。“这个给你，别让我妈织了。”顺便给她套在了脑袋上。
“胡闹，人家是女孩子。哪能带这种颜色的，这个才是齐薇的。给你，孩子。”我妈将一顶粉色的帽子递给了齐薇。
“谢谢阿姨，我都快三十岁了，您还叫我孩子吗？”齐薇有些不好意思。
“多大，你们也是我的孩子。”
我妈坐在沙发中，对我爸使了一个眼色，我爸从自己口袋里面拿出来了一个红包。“孩子，这个你拿着。”
齐薇没有接，而是看着我，又看了看老爸老妈。“叔叔阿姨，这。”
“拿着吧孩子，叔叔阿姨很喜欢你，也希望我们能和你成为一家人。”我妈将红包放进了齐薇的手中。
我见齐薇依然有些犹豫，就将红包放进了她的口袋中。“拿着吧，你要不拿，我可就拿走了。”
“谢谢叔叔，阿姨。我就收下了。”
“不用谢，嘉阳那里有房子，车子。等到过完年，你们要是想换新房新车，我们老两口也能帮上一把。”
齐薇点点头。“您们操心了，我没那么多的要求。其实现在我们的工作有些忙，一直没时间商量。”
“结婚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慢慢来。只要两个人其中一个不放弃，不抛弃，感情是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我爸满怀着期待看着我们两个。
我看着齐薇，她也看着我，我们相互微笑。
北京的冬夜，气温还是有些低，空气中污浊的漂浮物使得这个世界都是雾气昭昭。我送齐薇到附近的一家快捷酒店，家里面没有房间可以留宿齐薇，也担心她在这里住不惯。
我们走在北京的街头上，相互依偎。齐薇戴着我送给她的那条围巾，她对我说：“如果没有你，在北京我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家的温暖。”
我没有回答，而是抱紧了她。“我们结婚吧，过完年，我们有了时间和精力，好好策划一下我们的婚礼。”
“嗯，我们经历过什么都没有的生活，那个时候都没想过放弃。现在好了，我们有房子和车子，所以一定能有一个好的结局是吗？”
“一定会的。到时候你愿意去哪生活你就去哪，我们去马尔代夫，夏威夷，想去哪去哪。我把这些年欠你的，全部都还给你。”我将她高高举起，旋转了一圈。齐薇闭上眼睛尖叫，紧紧抱着我。
走着走着，我们想去喝点酒。买了两瓶酒之后，打车去了亮马河。河面被灯光照地波光粼粼，我们看着远处的灯影，思绪也遥想到以前的日子。
喝了一瓶白酒之后，我借着酒精，说出了心里面想说的话。“这个破地，藏着太多我们的伤心事。还记得吗？哪年来的？我在这里大哭，你还安慰我。哈哈，真没出息。”
齐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夺走我手中的酒瓶，一饮而下。“我也是真贱，怎么就觉得当时的你一定会出人头地。现在看来，我赌对了，我现在不想你会多么成功，我只想着你能娶我。”
我们两个人都对这条河说出了平时不会说的话，相互笑着，相互骂着，相互打着。我直接拥吻住齐薇，酒气混杂着冷风钻进了我们的口腔之中。
这一刻所有的委屈，不甘和遗憾全都烟消云散。我们很开心，开心到大声唱起歌来，我们没有喝醉，相互追逐着走了很远。
走到累了，我们停了下来。我突然单膝跪在齐薇的面前，认真地对她说“齐薇，嫁给我吧。”
她有些震惊，甚至手足无措。我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谁家求婚这么匆忙草率，而且，连一个戒指都没有！
我急忙拉开另一瓶酒的拉环，举起那个拉环，套在了齐薇的无名指上。“嫁给我，好吗？”
齐薇点点头，像是在嘲笑我。“你怎么这么不靠谱，这个戒指你给我换一个。”
“情况紧急，体谅一下。”
“讨厌，一时兴起的念头。无聊。那我不嫁了！”
“气氛都到这了，我们也没必要搞什么Surprise吧。还有，我们都这么熟了，再那样我会不好意思的。”
齐薇拉起我，紧紧缠在了我的身上。
“我愿意。行了吧，带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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