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还好是他
紫苏几人扶着言萝月出来仪殿后，戍兰便将站立不稳的言萝月背到身上。
三公主带着婢女在前面带路，戍兰斜眼看向晏安，忍不住吐槽：
“你不是说王妃千杯不醉吗？不是说王妃喝酒都是以坛计数吗？”
晏安尴尬地挠挠头，“确实如此啊！是不是王妃今日心情不好，所以喝醉了？”
紫苏看了一眼迷迷糊糊的言萝月，她一身酒气，脸色红红，一看就是醉酒之人。
“还好及时出来了。”
紫苏有点庆幸，“否则王妃这副样子，若是被太后娘娘瞧见，少不得又是一通麻烦。”
几人说着话，一路到了兰妃居住的秋檀宫。
兰妃还在宴会上陪太后，秋檀宫里很安静，秦慕妤将言萝月安置在她自己寝殿的侧间。
晏安守在殿外，戍兰跟着三公主去备醒酒汤，只有紫苏守在言萝月跟前。
不知是不是错觉，紫苏觉得，王妃的脸色比方才更红了，而且完全昏睡过去，怎么叫都叫不醒。
来仪殿的寿宴，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
节目一个接一个，祝寿之人一波接一波，刘太后收祝寿礼已经收到手软。
秦慕苏游走在各王侯官员之间，言笑晏晏，游刃有余，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可谓出尽风头。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这位常年卧榻的嫡皇子神秘莫测，不可接近，可经过今晚，所有人对他的印象都发生了改观。
衡王秦慕苏是大良嫡长子，深得帝后宠爱，心中有丘壑，言谈举止有风度，又很好相处。
他仿佛自带一种魔力，所有见过他的人，都会不自觉喜欢他。
他今晚的现身，可以说，已经在悄悄改变着大良的朝局。
秦慕苏应对完众人，神色虚弱地回到席位上。
纳兰皇后投来关切：“是不是累着了？要不要去歇一歇？”
“是的，母后，儿臣有些乏了。”
刘太后正与宥贵妃和章王说话，留意到秦慕苏的动静，直接叫他们晚点再说，转而去关心秦慕苏了。
秦慕渊悄悄咬紧后槽牙。
他今日本想把太后哄高兴了，向太后求个恩典，免除陈凌霄的死罪。
凌霄如今还在死牢，过不了几日便要问斩了！
当初他们设计家属联名请愿，被国子监学子扰乱计划；后来他们又计划用武林高手劫囚，结果高手死了；如今他们想利用太后寿辰为他求情，可这计划怕是又要泡汤了！
他真是又急又气！
这厢，秦慕苏已经起身，向刘太后与帝后作辞后，留下纪蓝辛继续在宴会上，自己则退往偏殿休息去了。
凤凰宫是宫中专为设宴所建，有凤仪殿与来仪殿，两地相距不远。
秦慕苏一出来，恭候多时的冥凌便上前搀扶住他。
“冥凌，本王今日表现如何？”
冥凌真心实意道：“殿下表现堪称完美，尤其是出场，惊艳四座。”
“哈哈哈，本王原是想跳一支舞来着。”
冥凌眼皮跳了跳。
堂堂大良嫡皇子，大庭广众之下跳舞？
“怕他怨恨我，放弃了。”
“殿下您想做什么，由着您自己就好。”
秦慕苏又是哈哈一笑，这回却没有说话，而是不自觉加快了步子。
两个宫人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几人到了事先备好的偏殿，冥凌挥退宫人，自己守在外面。
秦慕苏进门后，先是走到燃着徐徐烟雾的小香炉前，皱着鼻子闻了闻，嫌弃地挥挥手。
“迷情香也不知用点好的，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香有问题？”
他从一旁的茶盘里倒出一盏茶，打开香炉盖，从容不迫地浇灭了熏香。
然后，他信步绕过一座迎春山月插屏，走到架子床前，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子，幽幽叹了口气。
秦慕苏坐到床前，借着不太明亮的烛光看着言萝月，汗水打湿了她额前秀发，她脸色通红，秀眉紧锁，恍恍惚惚的，看起来非常痛苦。
“小月儿，你醒醒。”秦慕苏喊了一声。
言萝月毫无反应。
秦慕苏伸出手想探一探她的额头，哪知手刚碰到她，便被她一把抱住了胳膊。
言萝月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攀着秦慕苏的胳膊便坐了起来，两手一伸圈住他的脖子，毫无预兆地送上自己。
秦慕苏吓了一跳，两手钳住她的肩膀，一下子将她按到床上。
“月儿，你清醒一点！他们把你送到这里，就是为了来捉我们俩的奸的……”秦慕苏一顿，“这话怎么听着这么难听？”
言萝月完全没有意识，只是一味地挣扎着，想要靠近秦慕苏。
“月儿？月儿？小月儿？”
不论秦慕苏怎么呼唤，言萝月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只是本能地抓住秦慕苏，想要靠近秦慕苏。
秦慕苏蹙眉，这才觉出问题。
只听他突然吹了一声口哨。
几息之间，一个黑色人影从黑暗中走出。
“去叫李平乐。”秦慕苏头也未抬。
来人没有一句话，转身消失，听不到脚步声，也听不到什么动静，人已经走了。
“救，救我……”言萝月突然呢喃一句。
“月儿你醒了？”
秦慕苏放开言萝月，凑近几分，哪知刚靠近，言萝月忽然伸手，只一个动作，便扒下他的外袍。
秦慕苏：“……”
失去神智的言萝月还想继续脱他的衣服，秦慕苏赶紧将她禁锢在怀里。
“月儿，你，你太热情了。”
秦慕苏羞红了脸，冰凉的银色面具似乎都被烫出了温度。
言萝月动弹不得，但她浑身像火烧一样，汗水直流，眼角不时划过一滴眼泪。
她其实是有一点神智的，她甚至能听见秦慕苏说的每一句话，但她手脚根本不听使唤。
心里那股无名之火，烧的她快要崩溃了，唯有靠近他，她才能得到一丝畅快，可仅仅是一丝而已，紧接着是更大的空虚，更让人绝望的渴望。
其实不用秦慕苏说，一觉醒来，她发觉自己失了控，便知道中招了。
身边没有任何人，一切都很安静，她内心绝望不已，直到秦慕苏出现。
她是庆幸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还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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