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姜无忌提到了诡地,流露出难以掩盖的恐惧。
加上之前杨战问姜无忌石棺中是什么,姜无忌瞳孔瞬间一缩,早就落在了杨战的眼中。
过了片刻,杨战开口道:“你对这诡地完全没弄清楚?”
姜无忌摇头。
杨战盯着姜无忌:“那诡道呢?”
姜无忌瞳孔再度缩了一下。
杨战看在眼里,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姜无忌看向杨战:“诡道与那石棺有关。”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问的是,诡道与你之间是什么关系?”
“我不是进过石棺?”
“然后呢?”
“他们以为我是诡主,所以听我号令!”
杨战却笑了:“不对吧,他们对姜无忌这三个字,并没有一点好感,更谈不上半点尊重!”
姜无忌却说了句:“轮回域场。”
杨战看着姜无忌,姜无忌也看着杨战,四目相对,只剩彼此!
杨战知道,这家伙还有事情瞒着他。
杨战也知道,姜无忌也知道!
终于,姜无忌叹了口气:“刚才就说了,诡地这地方太过诡异,而诡道的存在,就更让诡地显得更诡异了,诡道的成长,来自于众生之恐,而我构建的世界,完全不应该有他们的存在,但是他们依旧存在,与诡地同在!”
“而这诡道的成长来自于众生之恐,也是来自众生,便是来自世界,亦是本源一部分,所以这一次我企图将世界本源收回一些,诡道自然在其中,不过他们到死,应该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死!”
“那红袍人大长老呢?”
“便是我!”
杨战听到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姬玉竹又是怎么回事?”
“我构建了这一方世界,我本身并没有太大的力量,需要有人相助,姬玉竹也好,诡道也罢,还是碧莲,都不过是工具罢了。”
杨战指向远方:“诡道将我的化身骗去了诡地,我与杨麟在姬玉竹留下的指引中进入了她安排的陌路,还有那些站岗的人,随我一起进入了未知彼岸,你这是想做什么?”
姜无忌没说话,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
杨战也没有催促,慢慢的等着。
终于,姜无忌开口:“那是人族精英,我希望他们在未知彼岸苏醒的时候,通过王城,接受北斗印记。”
“为什么要这样做?”
姜无忌叹了口气:“如果你始终没有超越我,这些接受了北斗印记的人,将会是我们这一方世界的幸存者,我会在崩溃时,为他们打开一条星空之路,让他们离开这个世界!”
说到这里,姜无忌看着杨战,神色有些悲凉:“如果我们不可避免的归无毁灭,但凡还有幸存者,至少还能有人知道我们曾经存在过。”
听到这话,杨战渐渐肃穆了起来。
姜无忌忽然笑了:“这就是最悲观的结果,也是最无奈的结果,那北斗印记是姚姬的,她来自星空彼岸,我用她为基础,打造了未知彼岸,也用她的北斗印记照耀未知彼岸与王城相连,只要人族遗民通过七大王城,一旦踏足星空之路,便会有北斗印记的指引,那……是方向!”
杨战深吸了一口气:“原来如此!”
随即,杨战对着姜无忌抱拳。
姜无忌回敬抱拳,却笑了:“我就直说了吧,如果你在未知彼岸都无法达到与我相差不大的地步,你也会死,这样我还能让这一方世界多活一番,让我在意的这人间生灵,能够在归无前过些平安的日子。”
杨战点了点头:“如果无法更改,那就安稳过过小日子也不错!”
姜无忌皱起眉头:“你这就泄气了?”
“我死了才会泄气。”
姜无忌听后,笑了。
杨战忽然看着姜无忌:“你对诡地讳莫如深,为什么不肯告知实情?”
姜无忌眼中却多了许多担忧。
最后,他叹了口气:“等你超越了我,等你的人体大道真正达到肉身与元神都达到不朽,你便会知道,到时候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现在没有告诉你。”
“很可怕?”
“很可怕!”
杨战不再问,知道与不知道,他都会前行。
从北济带兵之后,那些誓死追随他的袍泽,那些只知大将军命不知皇命的兄弟,那些受苦受难的北济父老乡亲。
碧莲,余舒,秋云,陈琳儿这些女人。
杨建杨武,这两个与他斗了那么多年,却反倒是天下大义面前惺惺相惜起来的兄弟……
这一刻,让杨战感觉,自己居然对这一片本来不属于他的土地,爱的深沉了!
杨战看着姜无忌:“我都怀疑,我身边的那些憨憨都是你安排的!”
姜无忌双手一摊:“是我安排的啊!”
“你!”
“可是人心即使我都无法左右!”
杨战听到这里,笑了。
杨战双臂环胸,俯瞰神州大地。
随即说了句:“说实在的,也就是我上辈子是个行伍大老粗,换一个人,或许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姜无忌却说了句:“其实,我一直在观察你,越观察,我越是佩服你,也让我越向往你曾经的世界,我有时候都在想,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国度,才能出现你这样的人!”
杨战看向远方,那太阳升起,阳光普照大地!
杨战缓缓的说:“我这样的人也很多,因为有一束光,永远在黑暗中耀眼,也永远指引着方向!”
“你说的是北斗七星?”
“太阳星!”
杨战说完,迈步走了出去:“我要如何能够超越你?”
姜无忌跟随着:“我死,你都不会死的时候,就可以了!”
“总有个衡量标准吧?”
“你成长起来,我会加速灭亡!”
杨战听后,看了姜无忌一眼:“也就是说,一换一!”
姜无忌笑道:“不,一换二,你超越了我,就不再是一,而是二!”
“好,有什么遗愿?”
姜无忌看向那升起的太阳:“我也想看看你说的太阳星。”
“你不是看见了?”
“不,你眼中的太阳星明显不是我看见的,你说起太阳星能让你眼中有光,炙热的光!”
杨战飞向远方:“你的时间的确不多了,回到人间,我发现我又要提升了。”
姜无忌却满不在乎,甚至有些疲惫:“我也累,无尽的岁月,我能支撑到现在,太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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