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鬼族？”男子呆呆的看着鬼灵，并在下一刻露出了笑容，“原来你也是鬼族啊。”
关于挨了一巴掌的事情，男子一点都不生气，而是站起身来，很恭敬的称呼道：“前辈。”
“哼。”鬼灵傲然说道，“被你这种家伙称呼前辈，只会让我觉得很丢脸。”
男子低下了头，默默地苦笑了一声，之后，他又抬起头来：“总之，这次多谢前辈出手相助，我叫莫飞。”
“你叫什么名字，跟我没关系，我也不想知道，别以为咱们是同族，就可以跟我套近乎。”鬼灵很冷漠的说道。
莫飞很尴尬的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感谢你，再见。”
言罢，他徐徐转身，准备离开了。
看着莫飞的背影，鬼灵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说实话，面对同族，鬼灵还是很关心对方的，要不然她之前也不会那么果断的去救对方。
只不过，鬼灵对莫飞现在的状态很生气，这种生气，其实也类似于关心的一种。
“喂。”鬼灵终究还是忍不住喊了一声。
莫飞的脚步停了下来，扭头问道：“前辈，还有事吗？”
“混账，你到底要维持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到什么时候？”鬼灵怒声质问道。
莫飞低下了头：“果然我这样很逊啊。”
“岂止是很逊，你简直是在丢鬼族的脸。”鬼灵厉声说着，心中多少也有些不忍，所以语气逐渐平和了一些，“功力不够的话，就不要勉强维持人形了，变回原来的面貌，戴个帽子，再披一层大衣不就好了吗？反正咱们鬼族在灵婴境之前，都是这么干的。”
鬼灵的话不算好听，但莫飞却觉得很温暖。
果然，只有鬼族才会真正的了解鬼族。
某些鬼族本就是灵魂虚体形态的生物，在到达灵婴境之前，是很难拥有肉身的，就算有了，功力也不够维持肉身的活性。
所以，强行维持肉身的莫飞，才会显得人不人鬼不鬼，其实他的肉身根本就是死的，皮是死皮，肉也是死肉。
为了维持这具肉身不至于腐烂，莫飞一直都在用真气硬撑着。
“前辈，谢谢你的关心，但我还是必须用这种形态生活下去。”莫飞笑着说道。
“为什么？”
“我有一名妻子，她是天族人，我说过要永远陪伴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莫飞的眼神很坚定。
“你竟然跟天族人成亲？”鬼灵的眉头皱了起来。
“是的。”莫飞很坦率的点了点头，“我爱她，仅此而已，但她并不知道我是鬼族，我也不想让她知道。”
“叛徒。”鬼灵冷声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冰鸢走上前来，拍了拍鬼灵的肩膀：“爱情没有种族界线，犯不上生气。”
莫飞冲着冰鸢笑了笑：“这位姑娘一看就特别通情达理。”
冰鸢抬眼看向了对方：“莫飞，你觉得你现在的生活能维持多久？”
“我会努力维持下去。”
“你终究是没什么底气的。”冰鸢说道，“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离开妻子一段时间，摆脱肉身的累赘，努力修炼到灵婴境，然后以全新的人类面貌回到妻子身边。”
莫飞为之一愣。
狐小怜已是笑着说道：“我觉得大姐的办法很好哦，你可以尝试一下，否则，你天天用这种苍白的脸色面对你的妻子，她肯定也不怎么舒服吧。”
“冰鸢，小怜，别管他了，我们走。”鬼灵一甩头，转身大步离开了。
冰鸢和狐小怜只好跟着离开了。
深巷中，莫飞站在原地，一脸苦涩和无奈。
他的模样并非一直都恐怖的，只要消耗资源为肉身补充活力，就可以短暂拥有正常的模样。
但就是在这种资源消耗和真气消耗中长期生活，他的实力才进境缓慢。
冰鸢说的很对，这具勉强维持的肉身，是莫飞最大的累赘。
狐小怜说的也很对，莫飞的模样偶尔会突然发生变化，吓到他的妻子，但对方很爱他，所以嘴上说并不介意他的模样。
但是，事实上，莫飞也知道，妻子一直都在忍耐。
“我这样，究竟还能维持多久？”莫飞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如果我选择暂时离开，真的可以突破到灵婴境吗？就算能突破，估计也需要很多年吧。”
徐徐的，莫飞转身朝家的方向走去。
另一边，当冰鸢和鬼灵一起走到巷口处的时候，只见，一名身披大衣的女子迎面走来，并跟她们擦肩而过，朝着深巷处走去。
鬼灵突然停下了脚步：“站住。”
聂琴音暗道不妙，但还是停住了步伐，紧了紧衣领，她扭头冲着鬼灵和冰鸢微微一笑：“二位，有事吗？”
“你好像鬼鬼祟祟的，是在跟踪什么人吧？”鬼灵冷笑一声，问道。
“没有，我只是不想让人看见我而已。”聂琴音说着，已是扒开了袖子，露出了满是伤痕的手臂。
冰鸢皱了下眉头：“好多伤痕。”
“好可怜。”狐小怜感叹道，“所以才把自己包的这么严实啊。”
聂琴音轻声说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言罢，她转过身去，一步步走远了。
“我总觉得她在说谎。”鬼灵沉声说道。
“但她的伤的确是真的，应该是个可怜之人吧。”冰鸢说道。
狐小怜笑了起来：“依我看，鬼灵就是害怕她在跟踪那个莫飞，对莫飞不利。”
“你想多了，我怎么可能会在意区区一个残次品的死活。”鬼灵傲然一笑，大步向前走去。
狐小怜撇了撇嘴，说道：“她明明就很在乎，大姐，你觉得呢？”
冰鸢则注视着鬼灵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说道：“鬼族，真的是非常团结啊，地武境的天族人绝对不会去管丹心境的同胞是死是活，鬼族却会管……或许，这就是他们强大的根源吧。”
“大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没什么。”冰鸢微微一笑，“我们快回家吧。”
另一边，聂琴音远离鬼灵和冰鸢之后，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然而，当她追入深巷，想要寻找莫飞的踪迹时，却完全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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