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一和邱继宽，两人双双握紧拳头，满脸写着咱们绝对要干他娘的！
电话响起，打断两人的赌咒发誓。
邱继宽掏出手机，看到名字的那一刻，雄心壮志秒切诚惶诚恐。
“我去，俞总啊。”她瞬间有点不敢接，“得什么事情，才能让俞总大晚上打电话过来啊？”
哥谭市的早上十点多，京市直奔零点。
元初一帮她按下接通键。
什么毛病，什么事情一听不就能知晓。
俞骁还是那么雷厉风行：“邱继宽，见到元初一记得让她回我电话。无论华夏什么时间点，第一时间回电话。”
什么事这么着急？
“骁哥，我在。我俩在一起。”
对面静默几秒，反问道：“小元白天不用学习？邱继宽不用跟着Alain打杂？我记得今天是工作日。”
不是事情很急吗，怎么还有心情做班主任？抽冷子检查班上同学是不是在用功？
“排练室被老师和Alain他们强行征用，正在商量事情呢。”
“哦。”俞骁淡淡，转移话题：“知道《对手》的最终票房吗？”
说到这，只能说当初俞骁元初一集体走眼啊。
“知道啊。10.46亿，华夏第二部破10亿电影！我已经恭贺过卫导。”
“卫易理什么反应？”
不知道是不是电话失真，俞骁这个反问，很有点杀气腾腾的意味。
“卫导给我的回复有点耐人寻味。好像不是单纯的高兴，反正奇奇怪怪。”
俞骁冷笑阵阵，语气却极其平静：“他还有脸不高兴。坏名声让你背，高票房送给他，钱被千禾影业赚走。他还不高兴，他哪里来的大脸。”
元初一知道，平静，证明俞骁真被惹到。
“骁哥，发生了什么事情？”
俞骁叹了口气，“小元，一直以来，你知道你身上最可贵的是什么吗？”
“学习能力？”
“……是你的观众缘！《长乐宫》和《白玉京》，你演的角色都不是好人，可观众宁愿自己想方设法，在犄角旮旯也要帮你找点角色的闪光点，为你辩解。这是其他人羡慕不来的观众缘，你明白吗？”
看来真的出了大事。
“骁哥！到底怎么了？”
“《对手》这10个亿的票房，至少有你哥一半的功劳。”
“哈？！”元初一惊得人都跳了起来，“不是……啥玩意？怎么就还有我哥的功劳，我哥又不是魔鬼，他有这能耐？让本来不想看电影的观众进电影院为《对手》花钱？？”
俞骁凉凉道：“他能！饭急送多能耐啊，业务一次性扩充17座一二线城市。总计覆盖的34座城市，集体变身《对手》的票仓。”
元初一手机没在身边，问系统，系统冒出一句，“人类自身行为。”，陷入装死。
真是急得要跳脚，怎么还扯上元国庆啊。
“骁哥，我知道饭急送投资赞助了《对手》，也知道会随电影播放，一起搞了一个【复兴传统文化，功夫走进校园】的主题营销策划。这是拍摄的时候就定下的事情，现在是执行过程发生什么意外了吗？”
俞骁这才明白前因。
“小元，你我都明白，《对手》就是一部平庸的作品。它唯一的亮点，是你的反串，和影片里的打戏。这点你看过上映后出来的影评，应该知道。”
“我知道。最出名的属周立渊那篇，【《对手》——五星的厨师，顶级的食材，做出一桌家常小菜】。转载到人尽皆知的程度。”
……
周立渊的刻薄，长篇大论不带一个脏字。
行文到末尾，他真心诚意建议卫易理，既然拍电影已然力有不逮，可以考虑转行做制片人。
要相信自己，攒局搞资源才是他卫易理的拿手绝活。
一影帝两影后，那么多武英级运动员配合，声势浩大的宣传，够小导演拍十部《缴械不杀》此种上不得台面的电影。
说到底，他卫易理生不逢时，像他周立渊这么low的观众太多，就喜欢看些上不得台面的影片。
……
“可现在拿下10.46亿的票房。开始观众只会觉得，哦，看来居然还有人喜欢这种片子。如果这个票房，来自外力的操控呢？”
“你知道饭急送这个暑假，送出去几个亿的代金券吗？”
俞骁真有点压不住怒火，“外卖平台，送代金券是正常商业营销行为。我没资格管！他们和电影结合做营销推广，也很正常。”
“可——在外卖评论里提及《对手》，即能收获系统发放额外的代金券！营造一种全世界都在《对手》的情况，我一样不敢越俎代庖去置喙。”
俞骁叹口气：“可他们不该和你扯上关系，饭急送哪怕随便换部电影这么玩呢。”
“小元，这事不违法，可缺德。以后，是不是大家完全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信息？”
俞骁第一次见识第三方平台冲击影视行业，左右影视结果的情况，他真有些措手不及。
“长久以来，观众的认知里，影评出钱可以买，宣传出钱可以覆盖，二者好歹明目张胆，大家彼此心知肚明。”
“观众会想，外卖平台都是和我同一个城市的活人啊，他们说好看，那应该是真的吧？”
俞骁在京市的深夜，头痛不已，“如今影片下映，曾经的营销被曝光出来。大量网友晒自己发过的评论和平台发放的代金券，加上元国庆和你的亲兄妹关系曝光。”
“现在这情况，饭急送不受影响。他们完成了城市的覆盖，知名度打得整天响。所有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外卖平台，可以随时叫，有人会送到手上。大众看实惠，饭急送再送一轮代金券，这事不好的影响彻底过去。只留下好处。”
“《对手》更不用说，真金白银的票房收进口袋。卫易理可算再次翻身，终于不再是扑街导演！”
“元初一，只有你，你的观众缘崩了！”
“你让观众怎么接受？从元国庆和你关系曝光那一刻起，他们就只会认定——资本大手笔下场，控制口碑，是为你打造第二部高票房电影！”
……
元初一缄默。
这事——应该是她的锅。
她真不该过多启发香蕉人宋明。
作为饭急送的mKt总监，他真能把你随口说的东西，化为他桌面的营销方案，然后落地执行。
仔细回想，打宋明爱有事没事请教她开始，好为人师的一面彻底被挖掘。
的确嘴贱。
有次谈及现阶段网购，她说：“你等着吧，现阶段就是野蛮生长。好评返现一出来，评论没法信。再到14年15年，刷单出来，销量记录也没法信。”
话由她亲自说出。
宋明再三追问，她仔仔细细给对方讲过如何操作。
宋明当时还担忧：“不犯法吗？”
“现在还没立法，得再等几年。”当时的蠢货回答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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