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只是沉默了片刻，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事情。
“顾希森学长，是我以前的邻居，他们一家非常穷苦，父母也经常吵架，几乎每天，我都能听到他们家里，传出大声吵闹摔盘子的声音。”
女生陷入了回忆。
“顾学长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他非常的刻苦，很多次我在深夜去阳台的时候，都能看见他房间的灯光是亮着的。”
“我经常能看到，学长脸上青紫的伤口，以及叔叔阿姨对他打骂的声音，诸如什么‘你是我生的，我想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你。’‘你的吃穿住用，补习班，练习册，学杂费，都是我们交的，如果你考不上一个好大学，就是对不起我们’之类的话......”
陈献和徐远卿，专注的听着她的话。
“其实......我感觉顾学长的一家人，都有病......”
砰砰砰......
女生声音压抑的很低，心脏不知为何，跳的很快。
以至于她攥紧了自己胸前的衣领。
“你是说，顾希森的父母，都有精神疾病吗？或者说心理疾病？”
徐远卿问道。
“不只他的父母呲呲！”
女生忽然尖叫起来，像是踩到了猫尾巴了一样，尖锐难听。
徐远卿耳膜一痛，将手机微微离远了耳朵。
“还有他的外公外婆，祖父祖母！他们都有病！”
女生强调道。
陈献和徐远卿更加竖起了耳朵。
“顾学长无时无刻，不在他们的监视中！”
“你敢相信吗，只有五十平方米的房间，一室一厅，竟然同时住着他的父母，外公外婆，祖父祖父六个人！”
女生呼吸有些急促，好像这一幕场景，只是想象一下，就已经因为空气的极度短缺而窒息了。
“顾学长曾经跟我倾诉，每次他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看到那么狭小的一个客厅里，竟然被六个人打地铺拥挤着，像一个被挤烂的臭鱼烂虾的罐头，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时，他就因为生理性的恶心，想要呕吐！”
女生越说越激动。
“顾学长说，是因为他的外公外婆，祖父祖母，各自将自己的祖宅卖掉，然后买了这样一个便宜的小房间，用多出的钱，来让他上昂贵的补习班。”
“别人家的陪读，只有一个家长。”
“但是顾学长家的陪读，是六个家长......”
“全年无休的监视他学习，眼皮都不眨一下......”
“曾经我为他家送一盘苹果，发现他家的门没锁，我就直接开门了，但是，当我看到眼前的一切时，留下了我一辈子的阴影！”
女生的声音中，满是浓郁的惊恐！
“我看见顾学长坐在课桌前做题，他的六个家人们，瞪大充满血丝的双眼，紧紧贴在他的旁边，死死盯着他的眼睛，都将他旁边台灯的光源挡住了，好像在看他做题是不是认真的......但是看顾学长的样子，他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当他们听到门开的声音后，他们迅速瞪着血红的眼睛朝我这边看过来......”
女生声音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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