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泽就这么顿住脚步，脑海中还回荡着她刚才说的那句“有你和没你都很糟糕”。
呵。
他薄唇逸出一声冷笑。
有你。
这个女人终于承认曾经拥有过他了吗？
初次见面看她那副冷淡的样子，还以为她早就将他抛到脑后一干二净，或者干脆失忆，根本不记得他了！
现在看来，她还存着那点仅有的良知！
“因为我的出现而哭？陆离，在此之前，我们不止见过一面，如果你真是因为我的出现而哭，你早就可以哭了，不需要等到现在。”
“……”
陆离舔了舔唇，四年不见，这男人呛人的本事简直愈发见涨。
她突然感受到扶在她腰上的大掌收得更加用力，力道勒得紧紧的，勒得她差点不能呼吸。
这样的举动，摆明了就是在报复她刚才说的话！
“我们刚见面的时候那么多人，在那种时候哭，我不要面子的吗？”
聂泽凉凉一笑，迈开脚步继续往前走，“确实不要面子。”
陆离被他呛得一噎，瞬间气得脑壳疼，这不明摆着说她不要脸吗？
聂泽的步伐不紧不慢，像是散步一样，花了好半天才走到车旁。
不会是故意的吧？
陆离怀疑地看着地板，倒挂的姿势让她大脑昏昏沉沉，没有办法思考太多。
不过……他扛着一个女人，走路不嫌累吗？
而且他还走得这么淡定，简直是有力气没地方使。
聂泽没打算放她下来，反而动作利落地打开车门，就在陆离迷惑他接下来要干什么的时候，聂泽又再次将她扔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没错，直接是扔的，半点怜香惜玉的念头都没有。
陆离瞪着他，臀部传来阵阵抽疼，“你不知道这样会摔疼我吗！”
盯着她两条秀气的眉毛拧在一起，聂泽一本正经地回应她，“不知道。”
“……”
真是让人无语！——
可偏偏她还不能拿他怎么样！
都怪自己执意要下车，才会遇到刚才那样的流氓，若不是他出手相救，恐怕自己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想到这里，陆离一阵后怕。
系安全带的时候，聂泽扭头去看她，发现她脸色煞白，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他蹙着眉头，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担忧，“怎么了？”
眼神迅速往她身上扫了一遍，发现没什么明显的伤口。
就在他认真思考这个女人究竟在难受什么时，陆离忽然和他对视一眼，表情微妙。
她眯了眯眼，可以说是不要命地反问道，“你这表情，不会是在担心我吧？”
聂泽明显一愣。
他会担心她？
这什么白痴问题？
男人迅速沉下脸，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翻脸比翻书还快，“不可能，别想太多了。”
“哦。”陆离表现得有些失落，并且是毫不掩饰的失落，聂泽面带不解地再次看向她，“你很在乎我会不会担心你？”
他沉着的视线落在她白皙的脸庞，如果她真的在乎，为什么四年前要……
“我不在乎，”陆离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快开车吧。”
行。
是他自作多情了。
这女人一向这么绝情，四年前他就领教到了，四年后，也该长记性了。
他淡淡收回目光，棱角分明的侧脸尽显冷硬。
车轮朝外稍稍打了个转，车窗突然被人从外面砸响了。
“聂泽！停车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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