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呵斥让陆离愣了愣，张蓉蓉突然走到她面前不客气地瞪着她，一副要把她吃了的样子。
她好像没做错什么事吧？
这女人的表情是天生就这么凶狠吗？
陆离迷茫地眨了眨眼，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张蓉蓉究竟是什么意思，就看到聂泽抱着她怀里的女人走过来，凉凉地看了张蓉蓉一眼。
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怒，他语气平静地说道，“张蓉蓉，收回你的手。”
张蓉蓉猛地脸色一白。
虽然聂泽只说了一句话，可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聂泽用这种冷冰冰的眼神看她——充满着警告意味，甚至还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看得人心里发慌，张蓉蓉猛地呼吸一滞。
她立马收回手，已经没有了刚才那副耀武扬威的样子。
但她的语气还是有些强硬，她在试图说服聂泽，“聂医生，她不能和我们一起去，那辆车坐不下那么多人，除非我们中的一个人选择打车去医院，但是我要照顾曼丽姐，你也要照顾曼丽姐，钟国伟要开车，所以就只剩下她一个人没事做了，让她直接打车回家吧，不要再跟着我们。”
陆离脸色一僵，直接被她话里所表达的嫌弃给气到了。
什么叫——不要再跟着他们？
她有一直跟着他们吗？她完全是在街上遇到张蓉蓉和江曼丽的好不好？把她说得跟个尾随的变态似的，实在是太气人了！
陆离努力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意，绷紧声线对着聂泽说道，“听到了吗？真不是我不愿意，是有人说了，你的车里容不下我！既然容不下，我还留在这里干嘛？我先走了！再见！”
她倔强地一甩头，右手扶着腿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终于要走了吗？
张蓉蓉撇了撇嘴，无动于衷地站在她身后，嘲讽地一勾嘴角，心底不禁冷笑。
呵！讨厌的女人！她在装给谁看？以为聂医生会同情她吗？才不会！人家的怀里正抱着曼丽姐，哪有时间同情她？
真是够了，这个女人从头到尾都在装腔作势，讨厌死了！
赶紧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
聂泽紧紧抿了抿唇，棱角分明的下颚线逐渐绷出冷硬的弧度。
她这是在任性胡闹，还是在单纯地生他的气？
又或者，两者都有。
他抱着怀里原本和他毫无关系的女人，心底忽然生出一丝烦躁。
如果可以，他真想把手里的麻烦扔了，然后拿块胶布将张蓉蓉的嘴堵起来。
除了陆离的事，他谁也不想管。
聂泽大步走上前，甚至都不屑拿眼看她，“张蓉蓉，钟国伟好像更愿意让陆离坐他的车——而不是你，所以该离开的人是谁，你懂了吗？”
扔下这句话，不顾张蓉蓉脸上青白交错的痕迹，他自顾自地往前走，那个女人脚上有伤，没有办法走远，所以他只需要稍微加快步伐，很快就追上了——
“好了，跟我回去，那辆车该由谁坐，是我作主。”
他掂了掂手里的重量，在跟陆离说话的时候，表情还有些不自然的别扭，并且眉头紧皱。
抱着这个女人跟她交谈不是他的本意，他甚至想尽快甩掉这个包袱，可偏偏钟国伟正在把车开过来的路上，根本抽不开身，张蓉蓉又没有足够的体力……
他更不能把江曼丽丢在路边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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