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泽语气里的寒凉，透彻入骨，陆离忍不住抖了一下肩。
她紧咬着下唇，闷声不吭。
“说话。”他阴沉着脸命令，仿佛看着面前这个女人的脸，就能让他想起……这四年的江城，是如何的狂风骤雨，只他一人……
“聂泽，我有苦衷的。”她哀慽着脸，即使是在昏黄的路灯下，似乎也难掩满脸的痛苦。
“什么苦衷？”聂泽毫不避讳地盯着她，狭窄的车厢里，陆离似乎连喘气都成了奢侈。
“如果我说出来，你会选择无条件信任我吗？”
陆离抬起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仿佛要等一个答案。一旦这个答案确定了，她就会义无反顾地往下走。
“会。”聂泽点点头，眼眸里是无限的包容与理解。
陆离深吸一口气，“是由于四年前，待在你身边的我不够自信，所以才导致我的离开，不过……虽然事实确实如此，但是我即使去了国外四年也没有摇身一变——变成一个令所有人刮目相看的女强人，我突然很苦恼地发现，我还是从前的那个我，一点都没变，所以……我好像也没有资格站在你身边。”陆离双手放到腿上，眼神漫无目的地在自己的腿上停留。
聂泽清楚，她根本就不是会说这样的话的人，他一脸严肃地问道，“你不自信？陆离，我太了解你不过了，你以前……总是在我面前特别得意，怎么会不自信呢？”
他眨了眨俊逸的眼，忽然抬起头看着她，“是不是因为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四年前，她念大学，出来做兼职，在江城最有名的饭店——锦绣楼里，做餐厅服务生。
他随家族里的人出来谈生意，然后就选了这家酒楼。
距离约定好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他是第一个到的。结果走进来一个模样青涩的服务生，大概是第一天上班，怯怯的，胆子好像很小，看起来像刚出社会的。
聂泽念在她年纪尚小的份上，说了一句，“你把菜单放在这里就可以去休息了，剩下的事我会自己做。”
他头也不抬，手机里不知道在和谁聊天。
陆离把头抬得高高的，“不行，这是我的本职工作，怎么能偷懒呢？”她吼得特别大声，因为以前曾经听说过，有些酒楼的老板为了检查员工工作的积极性，会伪装成顾客到酒楼里点餐。
陆离看到眼前这个男人穿得西装革履，皮肤细腻光滑有弹性，又长得好看，一看就是没经历过苦日子的人，她一下子就变得紧张起来。
这……这个人长得也太像成功人士了，他会不会是酒楼的老板故意乔装打扮成高级的顾客，然后来试探她呢？
这么一想，还真有可能，陆离立马殷勤地倒了一杯水，递过去，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老板喝水！”
“………………”聂泽觉得这个称呼有些土气，没说什么，抿唇喝了两口。
陆离又像个店小二一样吆喝一声，在房间里大声问道，“请问您要吃什么呢？尽管使唤我，我做牛做马都愿意为你效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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