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最初蒋正的那一帮学生都回来了，乖巧地坐在教室里，听蒋正讲课。
蒋正在一大堆魔法理论里面仔细推敲了一阵，决定，还是要给学生们讲解灵魂魔法。
虽然这很有可能会引起他们的实验欲望，让他们为了验证猜想，不得不用生命来做推敲，不过——
反正杀的不是人类，还有伦理委员会的人在盯着，随便他们了。
法师想要晋升到中级法师，就已经算是苦难重重，要想更进一步，摸到高级法师，真正将大部分之前已经学的魔法理论活用到实际之中，需要的摸索更多。
灵魂的概念，莫名出现的思想之中的事物指代，自身灵魂上的缺陷所在，诸此种种。
只有精通了血肉魔法，才能从纷杂的魔法世界之中，不会迷失自己的本心。
而且，这里也并不是什么和平的年代，而是纯粹的末世！
是随时都有可能会死人的末世！
想通了这些，蒋正也就无所谓了，将自己大量的研究内容压缩取其精华，传授给了学生，又将打印了的实验报告也一起发了下去，差不多课程就结束了。
大学的内容也差不多是这样，从高中的刚知道‘怎么做’到大学的学会提出‘为什么’，是一个成年人的本事。
这些家伙，虽然有相当一部分都没怎么读过大学，但后面的那些旁听的老专家还在，想来应该可以很快地研究出东西来的。
“感谢校长赐学！”
一个多月后，一众学生在最后一次的课堂上，齐齐站起身来，声势浩大地喊道。
“不用谢我，都是你们自己的努力。”
蒋正点了点头，扫了一眼班上的人，想起了之前最后一次的考核，微微叹了口气。
果然，法师里的聪明人还是太少了。
蒋正这段时间，教了很多的理论，到最后能全部记下来的，也就只有洛舒和陈涛两人，通过课后笔记再补上的，也就只有卜恩升与王军。
而其他的各个小型仙学院的校长们，就算是突破了高级法师，但在理论的掌握上还是有些薄弱。
天才，果然是稀少的。
“好了，你们灵魂魔法的基础虽然还不怎么好，但基础的已经可以了。”
蒋正带着众法师到了学校之中的一处天台之上，道：“现在，正好让你们试一试。”
学生中，一个叫陈涛的青年男子走了出来：“老师，我们学了一个月的灵魂魔法，但心中还是有些模糊。而且您之前也说，会告诉我们，为何要先研究比较空无，且没有太大实际意义的灵魂魔法？”
这个陈涛，是蒋正所有学生中，思维能力最强的一个学生，今年刚满二十四岁，平日里就很有想法。
而且，心里面十分有逼树。
蒋正赞许地点了点头，转过头去问众人：“你们呢？”
“是这样的。”
“之前见您展示过血肉魔法，也尝试过。”
“可是无论如何都会失败。”
蒋正的冷汗都下来了：“你们的胆子可真肥啊，没有理论和实验指导，居然都敢去尝试...还好只是低阶的。”
说罢，他朝着众人伸出了手：“佛门有句话，叫‘肉身为灵魂的渡世宝筏’，这句话很有道理，但是，有个前提。”
陈涛猜出了蒋正要说的话：“灵魂？”
“是的。”蒋正深吸了一口气，魔法运转，四周围的空间霎时一片漆黑，唯有蒋正的头上，一团火焰放着光明。
众法师纷纷瞪大了眼，左右看看，完全无法理解其中奥妙。
“好了，这只是很基础的魔法——等你们到了高级法师，你们也能做到。现在，听我说。”
众法师纷纷将目光放到蒋正身上。
蒋正道：“灵魂，是你身体一切概念的指导之物。若你们的灵魂不够稳定，那么想要学血肉魔法，会让你们身体爆裂。”
“你们记住，以后教学生的时候，除非已经摸索出了如何去判定学生灵魂的手段，否则还是先要教授灵魂魔法。”
众法师纷纷点头，表示记住。
“来，我已经隔绝了大部分的灵子的干扰，你们一个一个尝试，去看自己的灵魂，然后——”
蒋正顿了顿，思考了一阵，道：“如果有问题的话，你们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之后，把它纠正。卜恩升，你第一个。”
“好。”
卜恩升点了点头，从蒋正提供的材料箱里，取出了灵魂法阵所需的材料，在地上绘制法阵。
而卜恩升在那不断心算，不断绘制法阵的时候，蒋正嘴上也没停下。
“这是我教你们的法阵之中，最为基础的法阵，功效你们还记得吧？洛舒？”
洛舒今天，穿的是一身休闲装，上半身轻巧的衬衫，深黑蓝色竖条纹，下半身是牛仔裤。两件衣服都绘制了魔法阵，还艺术性地将图案以等效的图案展示出来，看上去漂亮且富有青春的活力。
但蒋正看都没看。
“嗯，功效主要是用来给自己窥视内心——但结合卜恩升现在绘制的其他的纹路，则会有更多的效果。”
“比如？”
“比如沉睡，稳定心神，平复心绪，锁魂，灵魂流浪等效果。”
答得非常的标准，但没有说出蒋正想要的。
蒋正便偏过头，看陈涛：“你有想法吗？”
陈涛点了点头，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是的。卜恩升的这个法阵，除了以上的效果之外，还考虑到了要将效果削弱，所以绘制得很标准。”
蒋正紧逼问道：“这是为什么呢？”
“考虑到自己的灵魂会不会因为灵魂流浪的效果可能过强，会被全然放逐出这个世界。”
陈涛犹豫了一阵，问道：“但是，‘这个世界’是什么意思呢？”
蒋正耸了耸肩，对其他的人道：“这些内容，我给你们的实验报告上面都有——这个灵魂被放逐出世界的研究，我还没有亲自体会过，所以很抱歉，没法给你答案。”
陈涛低头道：“是弟子僭越了。”
这家伙...真是太古板了，什么事情都讲究规规矩矩，偏偏学术还这么好。
蒋正撇了撇嘴，见众人还在自责，便道：“好了，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了，之前因为各种事没能看也就算了，等我离开以后，你们有大量的时间去看。现在，先看看你们的师兄弟！”
众法师连忙围了过来，站在卜恩升的阵法之外，看向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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