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不是死了吗？”
死了一二十年的阿爷，突然诈尸了，姜渡到现在都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我要是死了，谁挣来的那些钱财让你败？”
姜槐一听这个就来气，上前就揪住了姜渡的耳朵，气急败坏的低吼道，“你个败家玩意儿，我身上那么多优点你不继承，你单捡最拉胯的继承！”
“千金一颗的保胎丸？万金一副的坐胎药？你这些年在你娘身上花了多少冤枉钱？幸好国公爷给我安排了一个油水丰厚的差事儿，要不然我攒下的那些个家业早就让你败光了！你个倒霉催的败家玩意儿……”
该说不说，他这孙子是真败家！
姜槐这些年藏身黑市，每每知道他孙子败了什么玩意儿，都气的眼皮子一蹦一蹦的！
最过分的是，他这亲孙子在折腾了几年他娘无果后，竟然还把主意打到过他家老妻身上，让他家老妻改嫁妄图老蚌怀珠是什么鬼？
他这个还没死的亲爷，都差点儿让他给原地气死！
“啊啊！阿爷你轻点儿！耳朵要掉了！”
姜渡耳朵被揪的嗷嗷叫，闻言忙不迭的解释道，“我那不是想快点儿来西北和阿爹并肩作战吗？呜呜……”
他没兄弟，他这个独苗苗就只能留在京都！
姜家的规矩如此，他有什么办法？
“你想来西北，你就游说你阿奶改嫁？”
姜槐闻言揪的更用力，“你爷我这是没死，我要是死了，还不得给你气的棺材板都盖不住了？”
“误会！这是个误会！”
姜渡闻言嗷嗷叫的更大声，“我那是不知道阿爷你没死，我要是知道，我也不敢这么做啊！”
天可怜见的，他生出让自家阿奶改嫁的心思后，还去阿爷的坟前哭了好几场来着……
早知道，不哭了！
全白瞎！
“闭嘴吧你个不肖子孙！受死！”
“阿爷饶命！弄死了我，你去哪儿给大小姐找个这么会败家的人当差？”
“……”
“……”
姜槐到底是没敢弄死姜渡这个不肖子孙！
因为诚如姜渡所言，姜家这么有败家天赋的人还真不多，关键是，败家之余姜渡还很长袖善舞，在经商一道上很有天赋，很得姜槐的真传！
是夜，姜渡就带着带着大笔的银钱，顶着两只肿胀的红耳朵再次悄无声息的出关了，而姜槐掩人耳目后，也很快返回了边陲黑市……
姜瑄送走了祖孙两人后，就去了二哥和三哥的营帐。
姜平和姜安时任西北军左右先锋军统帅，西北冰雨骤降，不少贫民屋舍都有漏雨倒塌的风险，没有战事，兄弟两人带着人去帮百姓修缮屋舍了，及至深夜都未曾回营。
孩子们都被大哥带走了，没有孩子们牵绊，嫂嫂们也不用留在凉州城里，随军住到了大营里。
姜瑄到的时候，三嫂正在二嫂的营帐里，既是妯娌也是姐妹的两人正在灯下，一人拨弄着算盘，一人核对着账册，配合默契无间……
“万家最近送来的钱财有些多，不过月余，就足有八百万两了！这流水的钱财全都流往了关外，换回来那些兵器和破铜烂铁，小姑如此安排，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应该不会！公爹和相公都说，小姑有大将之姿，她这么安排肯定有她的道理，再说了，这些都是小姑的私产，就算是出了问题，也没人有资格问责！”
“可是我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如此庞大的钱财流入关外蛮族之手，若是不加以控制，假以时日边陲交易必乱，到时候黑市那边只怕是无法兜底……”
“……”
“……”
姐妹两人都出身商户，天生的有着商人独有的敏锐。
她们都能看出这么大笔的钱财在关内关外流通，会带来什么灾难性的后果！
可以毫不掩饰的说，如果不加以管控，再过一段时间，边陲的交易就会出现一边倒的倾斜状况，到时候手握大量钱财的关外蛮族，轻易就能扰乱黑市的市场……
黑市……
一直都是西北军暗中掌控的地盘！
身为姜家媳，姐妹两人可不想看到关外的人在自家的地盘上兴风作浪！
聊到此处，姐妹两人的脸上不免都露出了一抹愁绪，她们担心小姑没有来过西北，不了解西北的情形，所以才会做出如此布局，扰乱了边陲市场……
“二位嫂嫂果是西北军神算双姝，难怪姜槐阿公点名要二位前去相助！”
姜瑄听到了这里，适时的掀帘而入。
姑嫂三人寒暄了几句后，姜瑄切入正题，“交易战也是战争的一种，只是不见硝烟并且条件苛刻而已，它需要大笔的钱财注入，而且一个不巧就会血本无归！”
“我刚好有大笔的钱财可以投入这场战争，所以，还请二嫂三嫂助我，前去黑市和关外，帮我执掌进出账目，做好粮价调整，收割关外财富！”
顾如和顾意在听到“粮价调整”这四个字后，瞬间就明白了姜瑄的意图！
“小姑有多少粮草可供此战兜底？”
交易战，她们懂！
可是，就像姜瑄所说一般，展开这样的战事，所需的前提太过苛刻，古往今来就连国库都支撑不起这样的战事，而她们的小姑……
据说小姑得了九千岁价值连城的聘礼，还有首富万家做依仗……
“五千石！”
姜瑄闻言，直接报出了调集来的粮草富余数目。
“五千石！”
“五千石！”
顾如和顾意闻言齐齐震惊。
这么大数目的粮草，几乎是西北军过冬粮草补给的三分之一！
小姑她……
投入了数以千万计的银钱进入这场战争不算，竟然还准备好了这么庞大的粮草？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姜瑄闻言轻笑一声，道，“总要给他们一些甜头，他们才会上钩，不是吗？”
关外的羌族如今手里有钱，而且只要他们愿意，他们还会越来越有钱……
可是，他们愿意的前提是，有钱能够买到粮草！
能够换取生存物资！
而生存物资，姜瑄给了！
钱财，姜瑄也送上门了！
她要的，只有兵器和能锻造兵器的铁……
顾如和顾意闻言：“……”
顿时就沉吟了。
片刻之后。
姐妹两人当即深吸一口气，道……
“我即刻起程赶往黑市！”
“我这就召集人赶赴关外！”
姐妹两人的默契在这一刻发挥到极致，几乎不用沟通就划分好了任务范围。
生活在西北多年，出关和前往黑市要走哪条路，如何行事能够掩人耳目，姐妹两人早就了然于心，不消片刻，两人就收拾好了行装……
姜瑄站在夜雨之下，目送两人离开，看着跟在两人身后的皇族暗卫，凤眸微眯……
交易战也是战争！
她既然送两位嫂嫂出征，自然要护好她们安全，所以，她又问容盛借了皇族暗卫……
冰雨越下越大，很快将人离开的足迹冲刷的一干二净，与此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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