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帮我看看怎样？”
孙二娘声音柔和，高八度的语调至少低了七度半。
王二笑道：“不怎么样。”
“什么？？？”
“这种功夫，给筑基境弟子疏通经脉有效果，金丹境就差很多了，您是元婴境，经脉早就连成一片，用不着疏通了。”
“不行，那你也得给我看看。”
她卡在元婴初期好些年了，好不容易碰到一个作弊的机会，怎么能放过？
“好，那我看看。”
小雨门历任门主选弟子都是容貌出众的，孙二娘的容貌身材都不错。
王二心无旁骛，凝神查看。
孙二娘体内的经脉是连成一片了，但土地贫瘠，生长的作物也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她的元婴只有模糊的轮廓，怪不得她多年修为没有寸进。
“看完了。”
“这么快就看完了？”
“大长老，你先穿上衣服再说话。”
“你不是吃奶长大的吧？”孙二娘瞪她一眼道。
——我不是吃你的奶长大的。
……
“你没用心看。”
“用心了，元婴境我帮不了。你体内的状况不是很好，元婴不怎么健康。”
孙二娘：“小世界的修士并不看重元婴的生长，只要能修炼到化虚境就好，你不知道吗？”
“元婴很重要，我家乡古代修士都是这么说的，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简单的法子，保证你能再次提升。”
“那就多谢你了。对了，你能不能帮离人愁他们疏通一下经脉？”
“大长老，虽说帮助同门弟子是我义不容辞，但疏通经脉也很消耗功力，对金丹后期以上效果也有限，离师兄就免了吧。”
他可不想与离人愁有近距离接触，南溪还行。
“再过两天会盟就开始了，你能帮他们提升一点也好，你看着办吧。”
……
侦缉司。
许峰：“师弟，那西门宇怎么处置？说情的人都来三波了，真要打吗？”
许峰现在属于司长助理的角色。
“当然，来朝歌这么长时间，一个大家族子弟都没抓到，好不容易逮住一个，全指着他开张了。下午去大理寺广场行刑，别忘通知《小道消息》的记者。”
许峰：“这样做会不会激起那些大家族的怒火？”
“无妨，他们若是不当回事，打西门宇就没有意义了。”
下午，大理寺广场。
“王大人，西门宇一案，恕在下不能签判决令。”
说话的是大理寺副卿，姓田，属于学者型官员，人送外号“田标杆”。因为曾经有一案，一青年因女子拒婚，极其残忍地杀害了她和她的弟弟，按律杀一人就应该判死刑，但此人却判了杀人犯死缓，还美其名曰十年之后，他的这一判决会成为标杆。
王二：“为何不能签？”
田标杆：“因为这只是一场普通的买卖纠纷。”
“此案的性质是抢夺，在场见到的人很多，也是我亲眼所见，完全够鞭刑的标准。”
“鞭刑本身就是一种野蛮的刑罚，历史在前进，人民群众才是历史的主人，残暴的帝王没有一个善终的，更不要说一个小小的衙门官员了。”
“那你认为应该怎么处置西门宇？”
“宣告无罪！”
“呵呵，我来大理寺之前听说有的法官同时给当事人写胜诉和败诉两份判决书，判胜诉还是败诉视送钱多少而定，那个法官不会是田副卿吧？你不签字我签。”
“你……”
王二：“把西门宇押上来！”
“西门宇，劣迹斑斑，行为放浪，犯抢夺罪，毫无悔过之心，判鞭刑三下，震慑不法，行刑！”
……
“看报看报，看《小道消息》报。足不出户，遍览天下大事。《敢撸虎须第一人，新任司长鞭刑记》，请看记者芊芊从第一线发回的报道。”
“真有人敢向豪门氏族开刀了！”
“这个人不是一根筋吧？他不知豪门的人是不能动的吗？”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人们议论纷纷，充分发挥想象力，把王二描绘成手举火把，正邪一体的化身。
……
西门家族。
族长西门长万坐在客厅中央，脸色阴沉似水。
西门炤：“那王二对豪门士族没有一丝敬畏，如跳梁小丑一般，又可笑又可恶。”
“你二弟也该受点教训了。”
“是。”
“那王二是彦阳的人，在第五州长没有确切消息之前，不要动他，这笔账先给他攒着，回头慢慢和他算。”
……
王二刚从大理寺回到家，就看见院子里已经有两位不速之客在等着他。
“海清兄，明月郡主，稀客稀客。”
海清：“王司长不会不欢迎吧？”
“哪里，哪里，二位前来，令寒舍蓬荜生辉……柳媛姐，上茶。”
明月忍不住“噗嗤”一笑，道：“你平时都是这么说话吗？”
“我为了接人待物能够上档次，专门看了有关贵族礼仪方面的书。”
明月：“呵呵，你的个性和你的行为方式不是很相符。”
“哦？其实我比较单纯善良。”
海清：“王司长，有一点我很疑惑，你知不知道豪门氏族有不受刑罚的特权？”
王二：“真有这样的特权吗？”他还真不知道。
“当然，这是一种心照不宣的，不能以文字的形式确定下来的规则，人人都遵守，一旦谁打破了，就等于向豪门氏族宣战……”
“那豪门子弟横行不法怎么办？”
“交由家族处置。”
海清不说他还不知道，原来大家族的游戏都是这么玩的。
“我家乡有句话说，君子之泽，三世而衰，五世而斩。没有只享乐而不尽义务的道理。
“我忽然意识到，在这一点上我们小雨门的祖师看得就很远，体验民间的疾苦，磨练弟子们的意志，能使宗门长盛不衰。一个家族亦如此，小门小户更是如此，富贵人家的子孙必然骄奢淫逸。只图享乐，会把迅速把福泽败光。”
明月：“想不到王司长有一颗忧国忧民的心，佩服。”
“呵呵，并非如此。”
“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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