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妤对宁岁穗极其偏心，给她的红包不知道是给白尧的多少倍。
不过这一点白尧倒是没怎么在意，更何况宁岁穗还是将钱花回到他身上去。
如今内地还是保守的，稍有不注意就会被判作风不好。
宁岁穗在港城长大，不是很清楚这些，她在街上都是挽着白尧的手，跟他靠得紧紧的。
还有一方面是她冷，她哪怕穿了好几件衣服才出门，可从未过过如此冰冷的冬天的她还是觉得好冷。
白尧身上温暖，她就紧抓着他。
这一行为免不了被不少人指指点点。
宁岁穗不明所以，开始还不知道是在说她。
白尧也注意到了，不过却没在意，只是在一个尖酸面相的大娘指着宁岁穗说她是荡妇的时候，脸色阴沉下来：“关你屁事！我们夫妻爱牵手牵手，爱抱着抱着！看不惯就戳瞎自己！”
大娘怕也是头一回遇到这么嚣张“不要脸”的人，愣了一下也不客气地大声嚷回去，说白尧和宁岁穗不要脸什么的。
宁岁穗也是在白尧骂人的时候才发觉她被说了，茫然过后又被白尧扯到身后。
大娘仗着年纪大，也觉得自己是“得理”的那一方，骂开之后紧揪着不放，大肆叫骂，说得白尧跟宁岁穗就好像是什么奸夫淫妇般。
周围还有不少人同一思想地附和。
八十年代初，人们情感观念保守守己，哪怕是情侣夫妻，在外边也得保持距离。
宁岁穗还是头一回被人这样指着说，脸色都有些白了，无措地抓住白尧一片衣角，可想到什么，她又赶紧松开手。
白尧脸都被一群大妈大娘给气黑了，第一次觉得还有人比白妤还要胡搅蛮缠气死人的，还是一群！
察觉到宁岁穗被吓到了，他脸色又沉了些，不耐烦地对从叫骂到说教的一群大娘冷声：“对，我犯事儿了，快去报公安捉我去枪毙！”
“你们以后就在街上巡逻，全部人都给捉了！瞧见那边那几个没有，赶紧去绑他们吊起来！”白尧冷嗤，给她们指了指不远处几对路过悄悄牵着手的小情侣。
被他指到的几对小情侣吓得立马就松开了手，急忙跟自己对象离得十万八千远，就怕一会儿被捉起来的是他们。
“……”
因为白尧态度嚣张至极，最后闹着闹着，还真的给闹到公安局去了。
白妤和段屹川去公安局接他俩的时候，也是一言难尽。
谁家好人大年初一去公安局的！
“姐姐。”宁岁穗见到白妤，立马跑到她身旁去，依赖地抓住她的手。
白妤拍拍她，温声安慰：“没事的。”
相比紧张害怕的宁岁穗，白尧就淡定多了，还在公安局喝起茶来，悠闲习惯得像个惯犯。
有段屹川出面，事情很快就解决好了，同时那几个跟过来想要白尧得到教训的大娘一见是段屹川，知道白尧是他小舅子后，态度更是转变快得不行，对比之前简直是两副面孔，还连连跟白尧道歉。
就是开头那个面相尖酸的大娘依旧不依不挠，还嚷声说了不少话。
白妤定睛一看，发现她是之前那个上门的婶子来给宁岁穗说亲的那个男人的亲娘。
那个男人看上了宁岁穗，以为白尧死了，想娶宁岁穗。但后来知道不是那么一回事，遗憾又失望，执念还没消散，依旧想着宁岁穗。
他娘就觉得一定是宁岁穗勾引了她儿子，把他搞得魂不守舍的，所以今天一见宁岁穗，又看见她跟白尧黏腻，便忍不住说她是荡妇。
就算后面知道了白尧就是她丈夫，也还是满带恶意。
大娘阴阳怪气的骂声还不停，白妤抿了抿唇，瞪着眼睛不客气地骂回去：“你说什么呢老荡妇！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三更半夜还去跟别的大爷在公园那边鬼混吗！那个刘大爷还有林大爷！”
她晚上闹腾段屹川给她煮东西吃，吃饱就没有那么快睡着，他们还会三更半夜或者是临近白天去散步，好几回都撞见这个大娘不少腌臜事了。
当时白妤只是八卦好奇地看几眼，跟段屹川胡说八道说一下，也没跟别人乱说，现在她这样骂宁岁穗，她就忍不住了！
“你说我弟弟和弟媳作风有问题，那你这又是什么！你不就是记恨岁穗当时没有同意嫁给你儿子吗！我弟还没死呢！就算死了也轮不着你这个老荡妇的儿子！”白妤气汹汹地骂。
段屹川默默地顺了顺她的背。
白尧瞪大眼。
大娘的倒三角的眼睛也瞪大了，慌乱之后嗓门更加大声：“胡说八道什么呢你个贱皮子！”
她大声叫屈，又是哭喊倚老卖老让公安人员帮她主持公道：“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让人这样泼脏水！他们段家是做官儿的，就可以这样欺负人了吗！以后我可怎么有脸去人！”
“死了呗！”白尧的脸彻底黑了，冷笑连连。
这场闹事持续了许久，其他几个大娘又是震惊又是看好戏，而牵连进来的刘大娘和林大娘却是气黑了脸，不说白妤说的是真假，她们面色是越发不善。
那个大娘是一个寡妇，很早是非就多，白妤这一说她们就止不住怀疑侦查往事，这一回想还真想到不少细节事来。
于是她们也把白尧的事先抛到一边去了，几人揪成一块又打又骂又质问。
几个大娘年纪摆着，公安人员也不好蛮力阻拦，闹腾了许久，最后还是她们各自的儿子把她们给扯回家的，回去之前还连连给白妤他们道歉。
在她们打起来的时候，段屹川就把白妤牵远了，几个大娘回去之前对彼此的叫骂声还不断，骂得难听得不行。
“川哥，这……”一个公安人员迟疑地看向段屹川。
“麻烦你们。”白妤先声，让他们不用再做什么，反正那大娘以后也不会这么好过，再做点什么传出去还真会让别人觉得段屹川霸权行事。
而且这事是白尧闹的！让他自己烦去！让他出门吃馄饨都吃到公安局里来了！都说让他在家吃甜汤圆了！
他们能来公安局接他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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