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邦商业区，主干道。
肩扛李清愚，正驻足围观外来摊贩打群架的盔盔，忽然轻笑一声。
“怎么了？”
同样围观的李清愚随口问道。
“咯咯咯，徒儿想到了好玩的事啊！~”
“总觉得很开心呢！”盔盔笑颜俏丽。
李清愚没太在意。
毕竟食用了水母宝宝转生归来后的盔盔，是真的很喜欢笑，开心的笑。
哪像以前的她....
大多数笑容都是病态的，小部分是温柔的，仅对他的温柔。
而现在....
基本都是开心的，如孩童般天真的开心。
“快乐心....”
李清愚知道原因所在。
“也能让我开心么？”
“不对，我没有不开心啊，可....我，似乎也没有开心。”
“哪怕盔盔回来了，哪怕姨娘们回来了，哪怕我熟悉的一切，正一点一点的慢慢归来....依然，没感到开心。”
李清愚觉得有些迷茫。
随手一弹。
刹那间，正打群架的摊贩们在牵红线的力量下，由暴躁，极速暧昧。
场面辣眼无比，令身边的围观群众们大呼刺激。
逛街，继续。
不过这一次，还没走多远，盔盔又停下了脚步。
“咦，有熟悉的味道。”盔盔抽了抽鼻子。
“什么？”
李清愚疑惑。
味道？他怎么没闻到？
“这种味道，仿佛令徒儿回到了当年，与师父一同西行的快乐时光呢！~”盔盔深吸了口气，陶醉的闭上眼眸，俏脸浮现出幸福辉光。
“嗯？”
李清愚挑了挑眉。
他似乎....
有些猜到盔盔所说的味道，是什么了。
转过头，看向了街边靠墙处，一摆摊卖着各种鱼竿的摊位。
摊主，是位脑袋形似马屁股，却留着雪白长须，长着人形躯体的奇怪种族。
似是注意到了李清愚的目光。
马屁股发出苍老的声音。
“小朋友，要买鱼竿么，爷爷这里有儿童小鱼竿哦！~”
“别看它小，一样能钓大鱼。”
马屁股挤出和蔼的表情，伸手拿起摊位上的一支黄色小鱼竿，似是在引诱外表为小孩子的李清愚购买。
“阿拉啦，当初的我，是怎么做的来着！~”
盔盔晃着小脑袋，连带着肩膀上的李清愚也跟着摇晃起来。
“阿啦，是这样！”
盔盔似是想到了什么。
一伸手指。
刹那间。
嘭嘭嘭嘭。
老者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四肢便猛然炸裂，炽热的血肉，洒落一地。
直到这时。
瘫倒在摊位后的老者才发出凄厉的哀嚎。
周围愣住的摊贩与人群也如梦初醒，于惊恐与恐惧中哗然四散。
这里....可是人族皇城朝歌。
谁也不敢相信，居然有人胆敢当街行凶！！
李清愚倒没在意周围的纷乱。
看着倒地抽搐，失去四肢的老者，眸中若有所思。
“熟悉的味道....”
李清愚低喃。
“咦，师父难道你忘记了嘛，当初咱们一路向西，拦路的基本都有这种气息呢！~”盔盔解释着。
“记得。”
李清愚跳下肩膀，来到老者身前。
“你们，你们....你们为何要，袭击老夫....”
马屁股老者胸口的起伏渐渐缓慢，似乎持续的流血，即将令他死去。
此刻，眼神浑浊，口中不解的呢喃着。
“老夫，老夫只不过是个卖鱼竿的....”
这凄惨的一幕，令原本四散躲避的人群瞬间激愤。
见盔盔只是个小姑娘，貌似没有继续动手的意思，纷纷出言。
“这就是人族对我等外来种族的态度？我等千里迢迢来人族做生意，却被当街随意打杀？太过分了！！”
“人族小孩的教育，失败至极，小小年纪仗着会点法术就欺负老人，可笑。”
“以小见大，小时候就如此恶毒，长大了还得了？”
“嗤，谁让人族有未成年保护法。”
“我们一起上，管他什么保护法！！”
...
周围的嘈杂，对盔盔来说等于不存在。
她来到李清愚身边，蹲下身，与李清愚肩并肩。
“师父，天外小怪哦，你要亲自杀嘛，还是徒儿来？”
盔盔眼眸亮晶晶，仿佛在与李清愚玩有趣的小游戏。
至于老者的凄惨....
快乐心只是令她尽可能的快乐，可不会让她多出额外的同情心。
不过，还未等到李清愚回答。
“爷爷，爷爷！！”
忽然，稚嫩的声线响起，一位穿着花裙的小号马屁股冲出人群，满屁股崩溃的跪在老者身旁。
“呜呜呜....”
“爷爷你怎么样了，爷爷你不要离开我，爷爷！！！”
哀伤到极致的绝望呼唤，终于令周围本就愤怒的人群爆发了。
瞬息间。
人群汹涌上前。
“打死这俩人族小孩！！”
“别等巡逻队来，等巡逻队来，这俩小孩最多关两天，现在就打死。”
“打打打！！”
“先打小姑娘，是她动的手！！！”
....
不远处，刚接到通知，率队而来的巡逻队队长黄飞龙，望着眼前人群汹涌的一幕。
心中，忽然涌起一阵没来由的恐慌。
刚想开口喝止。
啪。
清脆的响指声，诡异的盖过了人群的喧闹。
空气，一寂。
人群，定格，宛如一个个狰狞愤怒，张牙舞爪的雕塑。
“师父，徒儿有种好奇怪的感觉。”
打完响指的盔盔，依然没在意周围被定住的人群，蹲在那，抬头看着李清愚，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哪里奇怪了？”
李清愚瞥了眼盔盔。
“徒儿本来有些嫌吵，想掏出棍子砸烂这里的，可徒儿的心却告诉徒儿这样不对。”
“要是都砸完了，就没得玩了，也不会有快乐了。”
“为了快乐....不能肆意破坏，不能肆意杀戮。”
盔盔拉着李清愚的手，将其按在自己的脸颊表面，感受着李清愚手掌的温暖。
“可徒儿知道....那不是我。”
“不是师父喜欢的我。”
盔盔眸光闪烁。
“师父....帮徒儿挖出来吧。”
“徒儿怕疼，不敢自己挖。”
李清愚与盔盔对视，静静凝望着盔盔眼中的光。
无论快乐心在不在，盔盔在面对他的时候，都是温柔，依恋，百依百顺的。
这一点，从未改变。
“好，为师来挖。”
微笑中。
李清愚缓缓抬起手掌。
盔盔也仰着脖子，挺起胸膛。
师父要挖她的心了....
好，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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