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如此，存钧，你代表市政府马上去荣光一趟。不过，要暗中去要钱，不要搞得太明显。咱们可是几个亿的大债主，如果一传出去市政府都去要钱了，那些借钱户会疯狂了。”叶凡慎重的交待道，蓝存钧急匆匆的小跑着去了。
不过，显然扑了一个空，甘雨唇估计听到风声也躲起来了，根本就找不到人。
而荣光集团总部此刻却是堵挤了上千号人，都是拿着借条子来要钱的。有的甚至在当场就急晕了过去，哭喊着的一大片。
而荣光的主要总经理，副总经理都不见了人影，给人一种什么感觉，好像是荣光集团领导班子集体卷款跑路了的感觉。
“怎么办叶哥？”回到市政府后蓝存钧一脸凝重，看着叶凡。
“王朝正在找人。”叶凡说道，招呼蓝存钧坐下。从不抽烟的蓝存钧同志此刻估计是急疯了的缘故，居然也从桌上抽出烟来乱吸了起来。
“先把新厂址现在正在进行的一切活动停下来。”叶凡又讲道。
“只能先如此了，不然，这边投入进去，那边荣光没钱拿回来。咱们根本就不可能再建设一个新厂子。”蓝存钧讲着掏出电话下了指示。不久，喧闹的建设现场一下子变得特别的冷清。
三个小时后，王朝来了电话，说是甘雨唇已经找到了。叶凡跟蓝存钧一听，立即匆匆的赶了过去。在甘雨唇一个较隐秘的朋友家见到了这位昔日东贡市的牛人。
不过，此刻此女显得有些狼狈。头发全耷拉在脸上连鼻子都给遮住了。而且，面容憔悴。往日那轻灵，有时略显狐媚的笑全没了。代替它们的是满脸的忧愁。
“叶市长，让你看笑话了。”甘雨唇还是较淡定的讲道，脸上挂着苦涩的笑。
“笑话倒不会，到底怎么回事。你还是赶紧把实情讲出来，咱们是来解决问题的，并不是来逼债的。”叶凡讲道，倒是令得甘雨唇微微一愣。
她看了叶凡一眼，眼圈微微有些红了。说道：“我知道你们糖厂很困难，快到倒闭的地步了。不过，李溪满前次有答应把原来的借给我们的4.3个亿转借给了‘惠景担保公司’。在转借的合同上有李溪满等人的签字。利息当然也提了，从借给我们的四分利息提到了八分。”
“不止4.3个亿了，你们五年前就借走了。光是这4.3个亿你们就得连本带利的还给我们阳春糖厂近**个亿。几年下来，你们一个子儿都没还给我们。算上这些转借给‘惠景担保公司’的话就是接近10个亿了而不是4.3个亿。”即便是在这个时候，蓝存钧也没忘了拔响了他的铁算盘。
“现在讲这些还有什么用，我们也在急着催‘惠景担保’还钱。不过，我想讲一句令你们喷血的话了。”甘雨唇讲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了叶凡和蓝存钧一眼
“不会是他们也跑路了吧？”蓝存钧心里微微一沉，急着问道。叶凡心里状况略微好一些。
“没错，我们收款部的负责人昨天带着人到了惠景担保，发现已经人去楼空。满地都是碎纸屑，显然，他们问我们荣光集团借走的十几个亿根本就是在诈骗。”这时，甘雨唇旁边一个中年男子愤怒的讲道。
“你们怎么这么笨啊，十几个亿就能如此的轻易出手？难道就没抵押什么的？真是愚蠢！”蓝存钧再也忍不住骂娘了。
“有抵押，是省城的景林大厦。当初甘董也是看在景林大厦的抵押上才敢借给他们的。而且，惠景担保跟我们荣光集团已经有多年的业务了。他们的表现一直很好，都会严格按合同付我们利息的。这么多年下来都没有一次担搁过。不过，前几年我们不是有些不放心，所以，借给他们的并不多。只是这次他们用景林大厦作抵押了所以我们还敢出手10个亿。”中年男子讲道。
“景林大厦值10个亿吗？”叶凡看了那人一眼冷冷哼了一声。
“不值，不过，景林大厦不光是一座楼，它还包括旁边的景林花园小区。而且，当初我们请了正式的评估机构来计算过，惠景给我们的抵押物，包括建筑物地皮等绝对超过12个亿。不然，我们是不可能拿钱给他们的。”中年人讲道。
“那你们赶紧清算景林大厦，向法院提出申请，就是拿去拍卖的话也以拿回成本来。”蓝存钧说道。
“唉……”中年男子叹了口气，脸色特别的难看，他看了甘雨唇一眼，欲言又止样子。
“说吧甘叔，都到这一步了，想捂也捂不住了。”甘雨唇看了一眼那个中年男子，讲道。
“好吧，咱们刚刚去验证过。他们给的景林大厦及花园的房产土地等抵押物的确是真的，并不是假造的。
因为，当时作抵押时我们也验证过的。不过，刚刚我们才晓得，这一切都是个大骗局。
惠景担保的人居然伙同了省城房管、建设等几个部门精心的打造了一个大骗局。
这土地证房产证都是真的，只是他们伙同人搞的‘真的’假证。你们听了肯定有些迷乎，就是我自己也迷乎。
但事的确是发生了，景林大厦根本就是另外有主。”叫甘叔的讲道。
“这事我们也清楚，我们也已报案了。不过，估计都没用了。即便是破了案子，景林大厦也是别人的。无非是抓了几个伙同一起诈骗的工作人员、房管所的干部罢了。而且，房管局、建设局当时办证的两个主要领导早跑到外国去了。”甘雨唇气得牙痒痒的。
“你们现还剩下多少钱？”叶凡盯着甘雨唇问道。
“子公司倒有好多个，公司资产总计，再加如果拍卖总部大楼等全部的钱款凑一起也不会超过10个亿。
其实，荣光集团只是表面光鲜，实际上内部早被债务纠缠得快倒了。我们实际上的债务不下16个亿。
荣光集团在前几年就已经是个资不抵债的烂摊子了。我也是迫于此才多方借钱，以高达四分的利息到处凑钱。
最后，不得已大着胆子把借来的10个亿转借给了惠景担保
。也是想多赚些钱来填补这些窟窿。想不到居然上当了。”甘雨唇脸上痛苦的讲道。
“糊涂啊！”蓝存钧同志差点咬牙了。
“其实，甘董还是有能力的。只是后来公司的摊子铺得太大了一些。而且，有几单生意被人家拖着差点拖圬了。一家公司给拖上上亿款子，几家就是几个亿，谁也受不了。而银行拿来的钱也抵不够，只好以高利贷形式从民间借贷了。现在发生了这种事，甘董正在到处筹钱。争取把借款户的钱先还上一笔。甘董是个有良心的人，不然，早跑路了。甘董讲了，就是坐牢也要呆在东贡市。”中年男子讲道。
“唉，你想办法筹钱。我这边督促公安局尽快破案吧。”叶凡摆了摆手，知道再逼也没用。而且，甘雨唇实际上也是一个受害者，只是运气不好罢了。
回到家里后叶老大一直在忧虑着，荣光集团如此状况不可能能抽出钱来还债了。如果阳舂糖厂逼他们还钱，那只能是加速荣光集团的倒闭之路。
这一点叶老大是绝不愿意看到的，因为，荣光是东贡市的荣光，荣光倒了，将在东贡市引起一场地震。
估计，其带来的破坏力比阳春糖厂带给市政府的压力大得多。因为，荣光集团涉及面太广，涉及到的人也特别的多，关系着千家万户。荣光绝不能倒，怎么样进一步进行融资把荣光从火坑里救出来，也是叶老大现在急需要思考的问题。
寻思了许久后，只得再求李老头了，叶老大嘴里自语着苦笑了一声，拔通了李啸峰的电话，说道：“李老，我有一件要紧事需要国安部门的帮助。不过，只是民间的事，跟国家机密挂不上勾……”
叶凡把荣光集团的事给李老讲了一遍。
“行，既然是抓人，我支会一下国安的同志，叫他们暗中给你们留意一下。一有消息会马上给你讲的。唉，我看你也是好事多磨。刚到东贡又发生了这种事。如果处理不当，估计你会栽在这件事上。”李啸峰叹了口气。
“没办法，谢谢您了。”叶凡说道。
“你多保重吧，功力废了也得注意加强锻炼。没准儿炼着炼着就能恢复过来。”李啸峰安慰道。
“呵呵，我也想，不过，八成是不可能的。而且，我也习惯了在政府的工作、生活。a组，跟我再没什么关系了。”叶凡笑了两声。
“你看看，如果当初你没事还挂着第八组负责人的头衔。那办这些小事就好办得多了。
甚至，咱们俩说句私底下的话。你可以支使猎豹为你干一些于民于国都有利的份外的事，就像这次的事。
他们完全可以帮你出手把‘跑路’的嫌疑犯给抓回来，像那个财务部部长甘英英的，还有其他几人。
猎豹办事好办，就是那人躲在天涯海角照样子可以通过非常规手段抓回来嘛！所以，你看，这个，有什么不好？”李啸峰一幅心痛样子。
“这事，麻烦你了。”叶凡讲道，不想再扯这个了。
“麻烦倒没什么，只是你是不是觉得不顺手？”李啸峰讲道。
“倒是有点，不过，我也习惯了。”叶凡说道。挂了电话后又给铁占雄去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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