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时念半个身子探过去。
虚眯着眼睛看他，用力挤挤眼：“……肖妄？”
“嗯。”肖妄觑了她一眼，抬手推着她的脑门按回副驾驶坐好。
“安全带。”
时念哪知道什么安全带，温软的小手拽着他的大拇指和小拇指。
委屈的扯了扯：“你怎么那么凶啊……”
肖妄侧头单手打着方向盘转弯，语调清冷：“来说说你跟向阳。”
时念整个人侧倚着椅背：“向阳是个好孩子。”
“呵。”一声冷哼：“楚旻呢？”
时念哼哼着想了想：“嗯……他也是个好人。”
肖妄舌尖抵着腮，自嘲的点点头。
好孩子，好人，她倒是不傻，在她眼里就自己一个坏人。
大力的抽回手：“别碰我。”
时念猝不及防被拽了一下，手里空空，再抬头，那只好看的手已经搭在方向盘。
再次凑过去，盯着他的侧脸托腮歪头：“你说……你到底为什么那么讨厌我？”
肖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没有为什么，我乐意。”
时念双手攀上他的胳膊又拉回怀里。
又娇又软的出声：“我们都睡了这么多次了……你就一点点……”
肖妄掌心轻搭着方向盘带点弯把车停靠在路边，捏着她的两颊。
“我怎么？”
时念眉头皱在一起，长卷的睫毛垂下，似有天大的委屈。
“你一点点都不喜欢我，对吧……”
肖妄指尖力道加重，把她脸向上抬起些：“嗯，不喜欢。”
时念歪头抱着他的手腕，对着虎口上去就是一口。
肖妄感觉到刺痛，扼住她的下颌：“活腻了？”
嗓音冷彻，时念光听着就害怕。
拧着眉头委屈极了：“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说到后面气息越来越弱，好像自己都觉得不可能。
肖妄眸色沉了下去，盯着她的脸看了很久，凑近问：“时念，你别告诉我，你的目的是想让我喜欢你。”
时念脑子里空白，说话不知道有没有过大脑。
点点头：“嗯。”
肖妄又问：“让我对你上心，跟帮你报复顾家二选一，你选哪个？”
时念脱口而出：“顾家。”
肖妄视线落在她不假思索的脸上：“那你呢？喜欢我？”
时念沉默了几秒，摇摇头。
肖妄眸色阴沉，笑了：“想利用我，还想我喜欢你，你哪来的狗胆？嗯？”
“疼……”时念感觉自己下颌骨头都快被挤压断了。
“疼就对了，等你死了就不疼了。”肖妄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具尸体，不带任何温度。
时念用力掰着他的手指。
“疼！死！了……”嘴里含糊的吐出几个字，两颊都被捏出红印。
肖妄看着她脖颈有力跳动的脉搏，真的很想扭断她的脖子。
“你换个地方掐，脸疼……”粉唇张合，把胳膊往他怀里推了推，暗示他可以掐这个。
肖妄低眸扫了眼她的胳膊，小手腕估计用点力就能折了。
时念明显感觉到脸上的力道轻了许多，又把手抬高往他面前凑。
“别闹。”
“没闹！”
肖妄刚接过她不安分的手，时念得到自由，下一秒半个身子扑上去。
“卖骚？”
尾音未落，肩膀传来的细小的痛感。
她居然咬自己？
扑上来就是为了这个？
时念隔着衬衫齿间用力，狠狠报复完没力气的松口。
声音低软的哼了一声：“咬死你。”
说完撒手，整个人没骨头一样滑到副驾驶，侧躺着，重而缓慢的呼吸。
“打不过就装死。”肖妄观察了半分钟，确定她是真的睡了，开门下车。
-
时念睡醒的时候感觉天塌了。
昨晚……
又发生了什么？
又不记得了……
躺在他怀里一动不敢动，盯着他的睡颜，总感觉这张脸在昨晚有着模糊的记忆。
“好看吗？”
肖妄胸腔震动，嗓音低沉，说完侧头睁开眼，犀利的眸对上她的视线。
“……”时念一时失语。
抬了抬手讪笑着打声招呼：“肖爷早上好。”
肖妄抽回被她枕的有些发麻的胳膊：“哪只眼看出来我好了？”
时念头猝不及防的落到枕头上，跟着他起身的动作坐起身。
薄被滑落，肌肤传来凉意，才注意到自己一丝不挂。
匆忙裹着被子只露出脑袋，想生气质问，又不敢主动提起昨晚的事情。
“我什么没看过？假矜持。”肖妄大方的当着她的面换衣服。
时念：“……那不一样。”
肖妄套上衬衫：“哪不一样？非得让你爽才能看？”
抬了抬下巴：“现在过来，昨晚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
时念但凡犹豫一秒都是对自己的高估，她可不信醉酒后自己能让他多开心……
看到她听话的站在跟前，视线垂下一寸寸刮过她身上每一处。
时念被他注视着，那眼神的力度，感觉自己已经跟他做了一次。
就在感觉到站姿都不自然的时候肖妄突然开口。
“纽扣。”
“我让你来秀身材的？傻杵着不动？”
时念眨了眨眼才回过神：“哦哦！”
十指尖尖，从下往上一颗颗扣好，期间也近距离欣赏了一下他的身材。
肖妄想想昨晚，摸出烟夹在指尖。
“这么听话，是藏着多少不好的秘密，这么怕我知道？”
时念抿抿唇，是藏了不少，但是才不会傻到告诉他。
视线扫到他的手岔开话题：“肖爷，你手怎么了？”
虎口连着就手背留下了颜色很深的淤青。
肖妄：“狗咬的。”
两人对视，时念从那戏谑的眼神里看明白了。
自己就是那狗？
有些尴尬的颤了下睫毛：“疼么？”
肖妄冷哼一声：“假惺惺。”
时念看他的背影准备离开，随手接过睡袍裹好，追在后面。
“肖爷！这么早去哪？”
肖妄门开一半：“去肖家，想一起去？”
时念停住脚步：“那忙完早点回来。”
肖妄看她怂了，眸光一闪，改变了主意：“给你十分钟收拾好，一起。”
门重新关上，走向里面沙发坐下。
时念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开口，想知道他的行踪，想替自己争取点自由和好处，就摊上这么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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