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裁……之剑！”克莉斯多喘息道：“他……他是诺曼教皇！”
韩渊浑身一震，心中顿时掀起了滔天巨浪！
诺曼教皇？
“诺曼教皇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韩渊惊声道。
然而克莉斯多此时已经没有力气回答他了，或者说，即使是克莉斯多也不知道。
韩渊此时已经顾不上震惊了。
因为克莉斯多真的要死了。
“没想到，我……我最后竟然是以这种方式……和你死在这里。”
克莉斯多说一句话，口中便溢出一丝鲜血，白色面纱此时已经被染得血红，盖在女孩脸上显得壮烈而又凄美。
克莉斯多笑了笑，两行清泪徐徐落下，滴进血色面纱消失不见。
“就这么死去……好像也不错……至少以后不会再痛了。”
她眼里满是恍惚，浑浑噩噩地想要回忆自己的一生，但是却发现只能想到那天那晚那个街道的那顿晚餐。
人间烟火，满目星河。
如此而已。
再也不必经历日复一日的痛苦，再也不必过无聊的人生。
韩渊扶着她，平静道：“我不会死在这里。”
克莉斯多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希望……如此。”
“你也不能死。”
克莉斯多一怔，随即挤出一丝笑容，似乎是想要安慰韩渊，就听到韩渊继续道：“小灵还需要你去救，戴曲在等你。”
克莉斯多苦笑一声：“恐怕……我要失约了。”
韩渊还要再说些什么，又是一道黑暗能量笼罩过来，阴风刺骨至极。
韩渊皱眉，脑海中疯狂思索着应对之法，可是如今知道眼前之人就是诺曼教皇之后，似乎所有的手段都显得如此苍白！
即使如今的诺曼教皇已经沦落成这个样子，但是依旧不能抹杀他曾经是世界上最恐怖的强者之一的事实！
就在此时，忽然一道淡绿色的光幕在两人面前亮起，竟然暂时阻住了那恐怖的黑暗之幕！
韩渊惊疑不定的望去，只见那只五境的小乌龟此时正仰着头，短小的四肢撑在地面上，小脸狰狞，吃力无比！
韩渊顿时惊呆了，自己和克莉斯多都扛不住的黑暗能量，这小乌龟竟然挡得住？
“你他妈不会真是玄武吧？”
但是随即韩渊就否定了，像是毕方玄武这种传说级的神兽，早已经超脱出普通妖魔的境界，出生便是起码就是领域境！
这只小乌龟不过是五境后阶而已！
韩渊看了一眼便不再看，他很清楚这只小乌龟不可能撑多久。
手上血色光芒一闪，一滴晶莹的血滴出现在手中。
正是虬龙真血。
克莉斯多神情微微茫然，随即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
“虬龙血……没用的。”
韩渊摇头：“试过了才知道，而且这不是虬龙血，而是虬龙真血，就算不行，也能激发你的身体机能，让你多活一会儿。”
“何必……”
话音未落，虬龙真血已经落入克莉斯多口中。
入口即化，强悍的血气在克莉斯多一片混乱的身体内横冲直撞！
韩渊面色微变，顿时明白此时克莉斯多承受不了如此大的血气冲击！
没有废话，韩渊指尖轻触，渡入一缕自身血气帮助克莉斯多导力量。
片刻后，克莉斯多惨白的面色终于有了一丝血色，韩渊长长的地舒了一口气。
“没用的，回光返照而已，我现在的身体已经没有办法吸收虬龙真血了。”
克莉斯多淡淡一笑。
韩渊平静道：“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结果。”
稍微喘了一口气，韩渊没有浪费一丝时间，又拿出一样东西。
随即旁若无人一般盘坐下来开始冥想。
克莉斯多惊讶道：“大光明丹？”
她顿时明白韩渊的意思了，韩渊是要在这里进阶六境！
静静看着韩渊平静至极的面容，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在这种时候还能如此冷静，甚至还要当场进阶。
克莉斯多长长吐出一口气，因为喘息困难而胸膛不断起伏，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磅礴的血气正在源源不断的为她续命，心脏处滚烫无比，仿佛韩渊那一缕血气还残存着一样。
她皱着眉摘下了自己已经被血色浸透的面纱，看着韩渊忽然笑了笑。
明眸皓齿，水光摇曳。
即使此时已经这样，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此时此刻，面纱戴不戴已经不重要了。
克莉斯多曲起双膝，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环抱双臂，就如天底下最普通的少女一样，如此的天真无邪。
看着气势起伏不定的韩渊，克莉斯多微微一笑：“还真是顽强的生命，就像是野草一样。”
移开目光，克莉斯多看了一眼还在努力的小乌龟和淡绿光幕之外的无尽黑暗。
这绝对是她此生最艰难的时刻，但是只是环境艰难，她从未感觉到有那一刻，像是此时此刻一般轻松。
“快进阶了吗？还真是个怪物。”
克莉斯多眨了眨眼，盯着眉头轻皱的冷峻青年，内心忽然生出一种想法。
“如果是这么死去，好像也不错……”
这个想一出现，顿时吓了她自己一跳！
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但是却莫名其妙的红了脸。
“啊！”
韩渊就是在这个时候睁开双眼的，看着那艳绝桃李的面容，忍不住惊叫出声！
韩渊心底轻叹一声，祸水啊祸水。
即使不是第一次见，韩渊还是被惊艳到了，而且他相信，即使见到多少次，也一定是这个结果。
“恭喜你，进阶六境了，可是好像没有什么用。”
克莉斯多眉眼弯弯，笑着道。
韩渊的心脏顿时抽搐了一下，转过头去。
“我不好看么？”
克莉斯多继续笑着问道。
这句话很突然，韩渊知道答案，但是却不能回答。
而自然而然问出这句话的克莉斯多在反应过来之后，面色顿时攀上一层红晕。
她内心有些懊恼：“我在说什么！”
“都快死了，难为你还能笑得出来。”韩渊站起身来，目视前方。
龙吟横刀在手，发出按耐不住的长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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