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连续不断地巴掌声间隔不到一秒，响彻整个港口。
工人们头都不敢抬，远远经过都要绕开。
自打真言耳光升级，江阳格外热衷打够一百下。
次数够，必然口吐真言。
这种省时省力的审讯方式，谁不喜欢。
江阳甚至把一百作为他的幸运数字。
可能只有罪犯本人有意见。
毕竟遭罪的只有他一个。
此时此刻，许复恨不得自己原地昏死过去。
遗憾的是，江阳掐着数量，打到一百就停。
“呜呜呜……江警官我错了，让过我吧别再打了，再打要毁容了！”
好不容易得到一丝喘息的许复赶紧求饶，“我说，我什么都说！江警官高抬贵手，给我留一条活路吧！”
“我承认打错误，保证好好做人，不给社会添乱！”
江阳冷眼旁观，内心没有丝毫波动。
很快，高金洋收拾完其他人过来接应，看到许复时差点没认出人。
“哟，脑袋咋肿成这样？”
都快有他两个大了。
江阳把人扔到他手里，随口回答：“这小子不安分，让他别跑非要跑。看，还攻击我。”
指着腹部的脚印，江阳相当无辜。
“卧槽，恁深的印子是踹的有多狠？”
高金洋惊讶，“阳哥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拍个片子，看一看内脏？外伤好治，内伤麻烦。”
“小事儿，晚点找队医看眼就行。”
江阳没放心上。
他的铜皮铁骨可不是花架子。
全程听着他俩对话的许复险些的气晕。
受伤的那个是他好不好！
早知道就不踹那一脚的！
人没事，他骨折。
江阳还是人类吗？
许复很想高声抗议。
可是笼罩在江阳的威慑力下，他头都不敢抬。
港口工人见警察渐行渐远，这才冒头。
“江警官真客气啊，刚才看到我还打招呼呢！”
“跟我们是客气，人家对罪犯凶的很。”
“就是要这样才对！那些坏人活该挨揍，谁让他们犯法的！我都恨不得上去踹两脚。”
“不过江警官打人是真的狠，我都怕罪犯死他手上。”
“确实，叫的老惨了。感觉我耳膜都要被刺穿了，今天晚上说不定会做噩梦。”
“你们啊就是瞎想，江警官下手有分寸。”
“我刚才还看到罪犯中气十足的叭叭。少关心罪犯，坏人有什么好惦记的。今天的货卸完了吗？赶紧的，别偷懒！”
闲聊一阵，工人们又投入到紧张的工作当中。
许复被带回警队连夜提审。
窗明几净的审讯室，浓郁的血腥气和刺鼻的消毒水味儿充斥在鼻腔。
经过队医的简单处理，他折断的脚背打上夹板，面色苍白的瘫在椅子上。
银色的手铐将许复锁住，稍稍动弹，立刻叮叮当当一通响。
“我耐心不好，”江阳冷漠的盯着他，“是要我替你说，还是你自己主动交代？”
“我说！我自己说！”
许复吓一跳，在真言耳光和罪恶之拳的双重作用下，一张嘴叭叭的就没停过。
他家以前是开民宿的，地处市中心的两栋四层高小洋房，一共三十二间房。
都是老一辈传下来的财产。
价格合理也干净，在福市还挺受欢迎。
很多年轻人过来玩，都会在他家的民宿订房间。
许复的爸妈很会做生意，每年都会根据潮流趋势小范围的装修房间。
久而久之，名声越来越大。
订单也是全年都排满。
“……当时我大学毕业，工作不好找，干脆就留在家里帮忙。我爸妈觉得挺好的，可以培养我做生意，等他们老了干不动就能顺理成章交给我。”
“谁知道他俩后来前后脚癌症过世，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自暴自弃了一阵，又开始把民宿做起来，生意没有我爸妈在时候好，但也不差。不过我习惯了大手大脚，赚的钱不够花。”
“有一次我去给客人房间修理花洒，无意中发现对方架着照相机正对大床。我忽然有了灵感，如果搞点偷拍的视频拿出去卖，不得赚疯了？”
“只要打上马赛克，稍微p下图卖去海外，谁都查不到我这里。”
许复平时自己就喜欢看这些，动了念头之后怎么都止不住。
于是他很快付诸行动，顺便拉了几个哥们儿一起干。
大家都是游手好闲靠家里的主儿，有个能挣钱的活儿当然高兴。
而且许复研究过偷拍，觉得只要处理的好，未必抓的到他。
“第一个视频挂到外网，很快点击量就爆了。在之后我就开始搞付费，赚到了一笔钱我心满意足。”
“本来是想收手的，可是又没人查，钱也多，我就一直做到现在。为了扩大生意，我联系了厂商做碟片，印刷小册子。”
“期间不是没被发现过，但我以分成为引诱，让那些人跟我合作。反正我保证不露脸，他们在金钱的诱惑下半推半就同意了。”
“我为了扩大生意，跟他们说每介绍一对男女过来，我就给一个红包。靠着一点蝇头小利，我拍摄的人物越来越多，内容也更加丰富。无论是挂在外网的视频，还是生产的碟片，小册子等，都卖得很好。”
“江警官，你信我！我真的打算干完这一票就收手了！”
这就是许复教唆、威逼犯罪的开始。
江阳双手环胸，冷冷的盯着他，“把跟你合作的那些人，相关的记录都供出来，一个都不准少。”
“啊？”
许复为难。
“我、我合作过许多男男女女，只认脸和身材，不记得名字啊！”
“谁要你说名字了，你们分成总有转账吧？你自己总归会记账吧？”
江阳呵斥，许复缩了缩脖子，说：“我自己的交易都是转账的，用的海外户头。但是和这些被拍的人之间，我、我是用金条做交易的。”
话音落下，不管审讯室还是监控室里的人都愣了一下。
“呵，你倒是挺聪明。”
江阳哼笑，紧接着一巴掌拍在桌上，“当我真的在夸你吗？你的账户警方自然会查，老实交代金条的位置！”
“就、就在港口，新华码头倒数第二个泊位的游艇底部，胶带绑着吊在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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