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总得去面对那些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两人在山上待到傍晚，才慢吞吞的往家里赶去。
阮红妆已经起床了，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不过看到他们回来，还是落落大方的打招呼。
程母正将所有的菜往桌上端，“赶紧洗手，吃饭，然后回城。”
家里就程伯钧和老人家两个，她还是不放心，所以打算早点儿回去。
穆夜白有些遗憾，伸手握紧了身上的披风，这里的一切真的像梦一样，他不想醒。
一回到城里，横在两人之间的东西就太多了。
“红妆，你多吃一点儿。”
程母不停的往阮红妆的碗里夹菜，想起今早不小心闯进房间，看到对方躺在风眠的床上，她就老脸一红，昨晚两人果然是那啥了吧。
阮红妆觉得莫名其妙，不过还是接受了她的好心。
一顿饭，大家都吃的很沉默。
临走之前，穆夜白将披风叠好，放回了柜子里。
程瑶也将红色披风放了回去，缓缓关上柜子的门。
“瑶瑶。”
穆夜白看着她，突然喊了一声。
程瑶转身，疑惑的偏头。
“怎么了？”
“没事。”
穆夜白弯弯嘴角说道，跟着她坐上了车。
他扭头看着窗外，景物在后退，那片腊梅花也越来越远，让他怅然若失。
回到城里，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因为穆家搬走，程瑶知道穆夜白不会和他们顺路，不过她还是问了一句。
“你现在要去哪里？”
穆夜白下车，隔着车窗看着她。
他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家不像家，学校又关门，只能在酒店将就几晚，然后去学校找实验室里的师兄师姐们。
每年寒假，实验室里可以留人，会有不少喜欢研究的师兄师姐留下来，他只能去那里渡过剩下的十几天。
“我回家。”
他开口说道，温柔的揉揉她的脑袋。
“那我们就在这里分开了，再见。”
程瑶点头，将窗户缓缓关上。
如果她知道他无处可去，她一定会跟着他去流浪，去哪里都好，只要有他在身边。
可是她不知道。
“好了，快把眼睛收回来，你再怎么瞪下去，人家也走了。”
程风眠的手搭在方向盘上，笑着看向程瑶。
程瑶没有说话，穆夜白离开的时候，她是真的很低落。
“姐，我先把你和瑶瑶送回去，再去给阮红妆找住的地方。”
程风眠又开口，将车往程家开。
程母看了一眼阮红妆，这姑娘的脸上一直都是淡淡的，偶尔会惊奇的往外面看一眼，似乎压根不在乎今晚住在哪里。
“家里那么大，哪里用得着去住外面。”
“不行！”
程风眠很果断的拒绝，捏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阮红妆眼里的微弱光芒终于全都熄灭，手指轻轻的蜷缩了一下，然后又一脸无所谓的盯着窗外发呆。
程母实在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也就不说话。
汽车到了程家外面，她和程瑶下车。
程风眠将车转了一个弯，然后又缓缓的离开这里。
车厢里很沉默，他和阮红妆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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