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瑶扭头去看穆夜白，果然看到穆夜白沉默了下去，这个人应该很喜欢杨力老师吧？
“妈，那群人抓住了么？”
她关心这个，至于罪魁祸首江家......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冷光，之前一直忙着学业，顾不上太多，想着只要暂时保住程家就好，一切等到高考之后再说，然而人家却是不给她这个机会。
“抓住了又能怎么样，人终究是回不来了，他的老伴儿还在抢救，接受不了这个消息。”
程母用勺子搅着碗里的粥，看到两人都没有吃几口，眉头皱了起来。
“这些必须吃完，你们的身体还很虚弱，暂时不要想其他的。”
她说完，便将炖的汤也盛了出来，在两人的面前各自放了一碗，汤里还有肉和蔬菜。
病房里变得沉默，程瑶和穆夜白都没有说话。
两人安静的吃完，程母将保温盒拿着离开了。
“杨力老师都是因为我......”
程瑶的拳头缓缓握紧，沙哑着嗓子说道。
穆夜白下床，弯身抱住了她。
“不是你的错，瑶瑶，你也是受害者，别这么想。”
程瑶的鼻子一酸，突然将他推开，“我知道你肯定比我更难受，却还要在这里安慰我。”
穆夜白的嘴巴张了张，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他确实很难过。
“我不会放过江城的。”
程瑶突然恨恨的说道，眼神里都是凶光。
穆夜白怔怔的看着她，从这个人落水以来，他就看出她变了，那种骨子里的东西，变得太彻底了。
以前的程瑶绝对不会有这样的眼神。
让两位老人因为她承受无妄之灾，程瑶的心里罪孽深重。
等她稍微能下床之后，就跟着穆夜白去参加追悼会了。
两人的伤还没有完全好，这么站立着很难受。
杨力老师的老伴儿安静的站在外面，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儿。
她看到程瑶来，目光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缓缓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对不起。”
程瑶经过她的时候，鼻尖酸楚的说道。
老人低头，眼眶里含着泪花。
“和你没有关系，该道歉的是坏人。”
程瑶和穆夜白上完香，两人打算去送老人家一程。
老人已经把房子全都卖掉了，她和杨力没有儿女，就这样走也算是潇洒。
“大概不会回帝都了，我会带着他的骨灰出去旅行，走到哪儿就是哪儿，我的身体也不行了，去不了那么多地方。”
杨力的骨灰在她的怀里躺着，小小的一罐，谁能相信，那之前是一个鲜活的人呢。
“师母，祝你顺利。”
穆夜白衷心的说道，为她打开了车门。
老人上车，连回头看一眼的力气都没有。
“那就再见。”
她的怀里抱着骨灰罐，缓缓关上了窗门，手掌在冰冷的骨灰罐上温柔的抚着。
“走吧，杨力，你个老头子说话不算话，自己倒是先走了。”
汽车逐渐远离，穆夜白和程瑶在原地站了很久，这才回到了病房。
刚坐下的一瞬间，程瑶的脸就白了，因为扯到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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